離開聖痕空間前，奧托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轉身踏入了白啟明重新構建的空間門。

　　白啟明站在原地，像一個普通學生一樣，目送大主教離開。

　　有關奧托的事情，白啟明並不打算直接告訴德麗莎。

　　第二次崩壞戰爭前，德麗莎與塞西莉亞商議建立聖芙蕾雅學園的時候，德麗莎和奧托的理念便有了衝突。

　　德麗莎建立聖芙蕾雅是為了讓女武神感受世界的美好，發自內心的保護美好的世界。

　　奧托壓根不在乎這些，表面上他對女武神們照顧的無微不至，節日送禮、天冷加衣，加班過多還會親自慰問，但在內心，所有人都是他的工具。

　　德麗莎遠走極東，建立學園，兩個人再怎麽鬧，那也是“家務事”。

　　但和德麗莎在一起的上一任天命最強女武神，塞西莉亞……

　　一陣微風吹過，和煦的陽光下，白啟明突然打了個冷顫。

　　他咽了口唾沫，自語道:“這怎麽像古代的朝堂之爭啊。”

　　神州古代，帝王會培養皇子與太子爭鋒，為的就是讓太子成長。

　　但帝王不太想看到大臣主動站隊，更不希望大臣們的想法影響到太子或皇子。

　　帝王之位或許是影響到天下的大事，但對帝王本人來說，這只是家務事。

　　沒人喜歡外人的想法影響到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帝王本人。

　　如果只是大臣們實力不足，只是聽從吩咐，那便無所謂，但如果是擁有一定實力的大臣，站隊來反抗自己，那……

　　白啟明原本以為奧托只是單純的不在乎塞西莉亞的死活，現在細細一想，有些不太得了。

　　奧托把自己當成靶子、養分，讓德麗莎成長，但不願看到外人插手，走上他不願意看到的方向。

　　白啟明沉思，“應該是這樣的吧……”

　　他放下腦海中的想法，深呼一口氣，緩緩吐出。

　　“那就在他沒有對我動手之前，強大起來！”

　　離開聖痕空間，白啟明重新回到自己的宿舍。

　　德麗莎、姬子、芽衣放下了一臉的擔心，緋玉丸飛撲到了白啟明的臉上。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白啟明用兩個手指“摘下”臉上的緋玉丸，把她放在自己肩上，“怎麽會呢，只是被耽誤了，所以出來遲了一些。”

　　芽衣擔心問道:“我們離開後還發生別的事情了嗎?”

　　德麗莎也跟著問道:“難道聖痕空間內還有其他東西?”

　　“沒。”白啟明解釋道:“先前的戰鬥讓空間變得並不穩固，需要我維護一下。”

　　“還好沒發生什麽意外。”德麗莎松了口氣，接著說:“你擁有了原生聖痕的力量，有關聖痕空間發生的事情，還有一些資料辛苦你待會兒跟著姬子去記錄一下。”

　　姬子說道:“聖痕一共有兩種獲得方式，一種像你這樣，繼承某個聖痕空間的力量，一種則是天然的覺醒者，不論哪種都非常珍貴，我們掌握的聖痕資料有限，所以今天晚上就辛苦你了。”

　　“沒什麽。”白啟明揮揮手說:“那我們現在就去記錄。”

　　他把緋玉丸交給了芽衣，跟著姬子離開宿舍，前往姬子的房間，進行資料記錄。

　　德麗莎通知校內頂尖的科研人員，帶上精密儀器，前來檢查聖痕空間為何出現。

　　別看聖芙蕾雅學園聽起來是一所學園，平時對外宣稱也是女武神培訓學園，但在天命檔案中被記載為極東支部。

　　這所“學園”負責整個極東以及神州部分地區的崩壞事件，養著一艘主戰空艦，三艘運輸艦，校內的科研專家，在全世界也是一線科研人員。

　　校區外圍，金發奧托把聖痕空間相關資料全都傳輸總部，處理了一些信息。

　　德麗莎通知人手檢查聖痕空間波動的事已經傳到奧托耳朵，如果被檢查出來自己出入過聖痕空間，那德麗莎肯定會很生氣吧。

　　“嘖嘖嘖，看來真的得走了呢。”

　　奧托可不想因為自己還有自己的眼線把德麗莎惹生氣，這不利於後續計劃。

　　今天過後，所有眼線撤離，把老朋友留在這裡就夠了。

　　也是時候放手讓德麗莎成長了，真期待她對未來的選擇啊。

　　與一身輕松的奧托不同，聖芙蕾雅學園的某位歷史老師聽說德麗莎連夜找人進入住宿區，不知道在檢查什麽，很是擔心。

　　最後發現只是科研項目，並不是人員排查，他才松了口氣。

　　他在聖芙蕾雅還有最後一個計劃沒有執行，千萬不能在計劃實行前出現意外。

　　……

　　白啟明的心裡，姬子是一個好老師，也是一個有著大叔性格的單身美女。

　　宿舍衣服有很多，衣櫃裡賽的滿滿當當，也有很多亂扔在床上，地上和床頭櫃則是瓶瓶罐罐，畢竟她太喜歡工作結束後喝一杯了。

　　她的書房出乎意料的整齊，一排排乾淨整潔的書籍被放在書架上。

　　唯一有些雜亂的地方，是她的辦公桌。

　　辦公桌上擺放高高幾摞夾著書簽的文件，和高中教室裡擺放在課桌的書籍一樣。

　　姬子把文件抱在腳邊，俯身在桌子裡拿出一本筆記，準備開始記錄。

　　“別拘束，搬凳子坐我旁邊吧。”姬子指了指門口放的椅子，對白啟明說道:“現在開始，詳細描述一下你進入聖痕空間前後的狀態。”

　　有關聖痕空間的重要資料，一般都是文檔加電子儲存兩種方式。

　　考慮到白啟明初次接觸聖痕，姬子選擇手寫記錄重要部分，幫助白啟明理清思路，最後向中央電腦上傳資料。

　　關於進入聖痕空間前的事情，白啟明含糊說了幾句。

　　其實他也不知道聖痕空間出現的原理，只知道空間出現和體內的羽渡塵碎片還有芽衣有關。

　　倒是聖痕空間內部的信息，白啟明知無不盡，將自己遇到的、看到的，還有猜測的都講了出來。

　　姬子認真記錄，遇到有疑惑的部分會停頓一會兒，然後讓白啟明接著講。

　　等到全部講述完畢，外面的天已經灰蒙蒙亮。

　　記錄完畢後，白啟明提出了自己困擾的疑惑。

　　“我記得昨天晚上老師你說獲得聖痕的兩種方式，那人工聖痕不算嗎?”

　　姬子猛然抬頭看向白啟明，隨後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頭，說:“人工聖痕並不完整，同時也會帶來巨大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