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是那些蛇。”
我一眼就認出了那些紅點,可不就是那些小蛇的眼睛嗎!
而正準備上前打探情況的諸葛狄,也在我這一聲之下,立馬止住了腳步。
“這……這些蛇怎麽會過來?”諸葛狄咽了咽口水,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估計是剛剛水虺鬧出來的動靜,把它們都吸引過來了,你可千萬別亂動,咱們靜觀其變。”
我提醒完諸葛狄之後,就緊緊的握住手中撬棍,目光打量在前方,只要那些蛇稍有異動,我就立馬一棍掃過去。
可奇怪的是,那些蛇並沒有攻擊我們的意思,而是停在了距離我們不到五米的位置,密密麻麻的,幾乎佔據了整個地面,然後,它們瘋狂的吐著蛇信子,向我們發出警告。
我感覺有點奇怪,但也不敢冒然開聲。諸葛狄在吃虧之後倒是長了記性,這次破天荒的沒有嘴賊,靜靜的在一旁看著。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爸毫無征兆的劇烈咳嗽起來,那‘偌大’的聲響,瞬間就吸引了那些蛇的注意力,一個個將蛇頭伸的老高,好像隨時都會發動攻擊一樣。
我和諸葛狄同時緊張到了極點,以最小的動作,開始往後挪位置。
“諸葛狄,待會你帶上我爸先撤,我斷後,要是那條水虺還沒走,你們就往坑裡跑,我掩護你們。”我輕聲吩咐他說。
“不行,拚命你沒有經驗,還是我來……”
我立馬打斷了他:“少廢話,你身上有傷,不想大家全死在這的話,就聽我的。”
這一次,諸葛狄也沒有再堅持,稍稍沉吟之後,便從我身旁緩緩的往後退去。
而我則是死死盯著面前那群小蛇,不敢有絲毫大意。
“準備好了嗎?”
諸葛狄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握緊手中撬棍,頭也不回的說:“準備好了,我喊,你們就跑。”
“好。”
“一、二、三……”
“跑!”
隨著我話音一落,諸葛狄以最快的速度將我爸扛上肩頭,雖然他也是身負重傷,但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他可不敢矯情,爆發出了身體最大的潛能。
與此同時,那些紅眼小蛇在見到諸葛狄有大幅度動作之後,立馬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迅速發起進攻。
“來吧。”
我拿起撬棍,對準率先衝上來的幾條小蛇,就是一記橫掃千軍。
然而,蛇群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我雖然一棍砸飛了五六條蛇,但是很快後面的蛇,立馬就源源不斷的朝我撲來。
我只能讓自己冷靜再冷靜,不斷的揮舞撬棍,砸死了一條又一條的蛇。
不多時,諸葛狄的聲音就從我身後傳來:
“張逆,快走,水虺離開了。”
聞言,我心中頓時大喜。
可就是這一分神,一條紅眼小蛇趁機朝我手臂直直飛來。
下一刻,紅蛇毒牙狠狠扎進我的肉裡,一股鑽心的疼痛,瞬間直躥腦門。
我趕緊一把抓著紅蛇的脖子,用力一扯,隨後往牆上狠狠一砸。
紅蛇當場斃命。
可我的手臂,卻是留下了兩個深深的血洞,看上去觸目驚心。
我也來不及處理傷口,因為其它的蛇,還在不停的朝我遊來。
“快走啊,張逆。”
諸葛狄催促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趕緊又是一棍落下,在砸死兩條紅眼小蛇脫困之後,
立馬就朝洞口處跑去。 只不過我手臂上的傷口,卻是越來越疼,可我也顧不上許多,奮力朝外跑去。
當我跑出洞口的時候,諸葛狄已經帶著我爸,逃到了萬人坑那邊。
而那些紅眼小蛇,卻是一路緊追不舍,直到臨近洞口的時候,它們卻是突然停下了,似乎這洞口處,有什麽能讓它們忌憚的東西。
我還沒反應過來,諸葛狄那邊就喊道:“我在洞口散了吏爺特製的驅蛇粉,那些蛇一時半會不敢出來,你趕緊過來。”
“哦哦,好。”
得以脫身之後,我便以最快的速度往萬人坑那邊跑去,而諸葛狄則是扛著我爸,小心翼翼的先走了下去。
可當我即將要到到深坑邊緣的時候,諸葛狄卻是一點點的從坑中又退了回來。
“諸葛狄,你幹嘛?”我不解道。
他則是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指著坑下說:“蛇……那條蛇……”
“蛇?”我微微一愣,隨後便聯想到我爸之前說的話。
諸葛狄所指的蛇,應該就是那條瞎了雙眼的大蛇。
沒想到它居然通過洞穴,已經跑到這邊來了。
“快退回來。”
我趕緊上前幫忙,可當我剛剛走到坑邊的時候,只見一顆碩大的蛇腦袋,頂開了那些骷髏架子,隨後從底下的深洞中慢慢爬了出來。
我和諸葛狄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只能是躡手躡腳的往後退去,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雖然這大蛇的眼睛瞎了,可對於它來說,有沒有這對招子,其實也是無關緊要,因為這條大蛇和另外一條被我們炸死的大蛇,全都是靠聽覺搜捕獵物和進攻獵物。
而山洞裡的那些紅眼小蛇,則是聽覺和視覺各一半,只要不發出太大聲響,還有進行大幅度動作,它們就找不到我們。
至於那條水虺,則是五感俱全,是這座古墓那麽多蛇當中,唯一‘健全’的一條。
不一會,大蛇從坑下將身子全部探出,而我們則是退到了地下河灘附近。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通往主墓室那邊的山洞中,又傳來了一陣巨大響動,顯然是那條水虺,又殺了回來!
“完了,三面夾擊,咱們這回死定了。”諸葛狄一臉絕望。
我想安慰他幾句,可是話到嘴邊又止住了,因為此時我也是無計可施。
很快,水虺那巨大的腦袋,就從山洞中鑽了出來。
與此同時,這邊的大蛇在水虺出現的刹那,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原本瘋狂吐著的蛇信子,竟在第一時間縮了回去。
而另一邊的山洞中,那些小蛇也是突然安分了下來,仿佛只要有這條水虺在,再凶猛的蛇類,在它面前都得乖乖低頭。
用我爺爺的話說,這就是一種來自於血脈的壓製,雖然聽上去玄之又玄,卻無任何科學依據,但在冥冥之中,還真有這麽一回事,正如我們眼前所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