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狄注意到了我的反應,也猜到了我的想法。
他沉默一會後,露出了自嘲表情:“呵……其實沒什麽差別,咱們現在被困在這,早晚都得死,放心,兄弟不會讓你久等,咱們一起上路,也好有個伴。”
我抬頭看了諸葛狄一眼,他的目光堅定,顯然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別啊,張兄弟,諸葛兄弟,你們不能就這樣放棄了。”
這時,哈勒阿保站了出來。
“不放棄還能怎樣?張逆中了蛇毒,估計是活不久了,咱們也被困在這,遲早都得完蛋,與其垂死掙扎,還不如送自己一程,省的到時候餓死渴死,那就……”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哈勒阿保就揮手打斷了他:
“不,俺們不能放棄,要是什麽都不做,那麽俺們就真的完了,張兄弟,諸葛兄弟,你們要振作起來。”
聞言,我和諸葛狄對視了一眼,他說的沒錯,若是坐以待斃,那就真是死路一條。
“張逆,我覺得哈勒大哥說的對。”
諸葛狄也表示認同,接著他又說:“另外,我剛剛又想起我爺爺說過另一句話,他還說凡是大毒之物,其之本身,很有可能也是一種解藥。”
一聽這話,我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絲希望。
接著,我們三人直直走向那條白蟒的所在位置。
說來也奇怪,剛剛那條白蟒在咬了我一口之後,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倒下了,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站在周邊觀察了好久,諸葛狄這才壯著膽子,用手中的柴刀捅了捅那白蟒的身子,然後趕緊又縮了回來。
“奇怪,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諸葛狄感到很疑惑,再次上前試探,可結果還是一樣,那條白蟒還是沒有動靜。
最後,諸葛狄的膽子更大了,他直接跑到白蟒正前方,看了它好一會之後,諸葛狄居然用柴刀拍了拍白蟒的蛇頭,這可把我們倆都嚇了一大跳。
然而,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諸葛狄就說:“放心吧,這白蟒已經死了。”
“死了?”
我和哈勒阿保面面相覷,我連忙上前查看。
果然,正如諸葛狄所言,這白蟒真的死了!
“什麽情況這是?”
我感到很不解,這白蟒怎麽可能無端端的就死了?
“我看看。”
諸葛狄再次取出褲兜裡的銀針,往白蟒身上扎去。
只不過由於它的鱗片實在是太硬了,諸葛狄隻好是撬開它的嘴巴,然後將銀針往它的口腔處扎了一下。
隨後,他將銀針提出來一看,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為那根銀針居然由銀轉黑了,這很明顯,這條白蟒是中毒而死。
“中毒?”諸葛狄看著手中變黑的銀針,一臉疑惑:“奇了怪了,這白蟒怎麽也會中毒?難不成是它的毒牙咬到自己了?不對不對,這不應該啊。”
我也覺得此事十分蹊蹺,剛剛這條白蟒出現的時候,明明凶猛無比,我費了多大的力氣,都沒能逃脫被它咬中的命運。
可偏偏它在咬了我之後,就莫名其妙的倒下了,難不成那個時候,就是它毒發的時候?
可是這毒從何而來呢?
我正想著這個問題,諸葛狄卻是突然看向我,我問他怎麽了。
諸葛狄卻是讓我將剛剛發生的事,再重複一遍,我雖然沒搞懂他的意圖,但還是重頭跟他講了一遍。
當他再次聽到,
那條白蟒是咬了我之後就莫名其妙的倒下了,他立馬就捏起下巴,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這才拿起手中的銀針對我說:“張逆,你讓我扎一下。”
“你幹什麽……”
我趕緊避到一旁。
“我就是想做一個試驗,你快,讓我扎一下。”
諸葛狄捏著銀針就要往我身上扎,我見狀頓時大罵諸葛狄是不是瘋了,哈勒阿保在一旁也是橫加阻攔。
“諸葛兄弟,你這是做什麽?”
“你別管。”諸葛狄一把推開了他,然後繼續朝我而來。
“不是,諸葛狄,你是不是瘋了,你扎我幹嘛?”我一邊閃,一邊質問著他。
“你剛剛不是說,那白蟒是在咬了你之後,才突然倒下的嗎?我現在懷疑,是你身上的毒,把那條白蟒給毒死了。”諸葛狄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我一聽,立馬大罵諸葛狄是不是有病,我好好的一個人,身上哪裡來的毒?先不說這事純屬無稽之談,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讓他扎。
因為我從小就特別害怕打針,更別說像諸葛狄手中那像成人尾指粗細的銀針,這要是一針下去,那還了得!
“你快點過來,扎一針不就什麽都清楚了?”
諸葛狄還不知道我怕針的事,見實在逮不著我,他趕緊喊哈勒阿保一起幫忙。
最終,我還是沒能逃脫他們兩個的魔掌。
當諸葛狄拔出銀針的時候,我卻是愣住了,因為銀針的顏色,是黑色的!
“這……這怎麽可能?”
我難以置信的一把奪過諸葛狄手中的銀針,反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看來我猜的沒錯,這條白蟒果然是被你毒死的。”諸葛狄看著我,一臉認真。
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反問道:“可是……我身上怎麽會有毒?”
諸葛狄想了想,這才說:“我猜測你身上的毒,多半和你胳膊上的傷有關。 ”
此話一出,我愣住了,腦海中不禁回想起這一路以來發生的事情。
從我們進入這座地宮開始,先是遇上那詭異的青銅鍾,它所發出的次音波共振,能讓人在不知不覺當中就陷入重度昏迷,甚至是器官破裂而死。
當時我也差點中招,要不是胳膊上毫無征兆的傳來一陣劇痛,恐怕我也是醒不過來了,就更別提解救諸葛狄他們。
緊接著,就是我們看了那血屍的眼睛之後,陷入幻境,同樣也是胳膊上的傷傳來劇痛,我才能從幻境中猛地驚醒。
在結合這白蟒在咬了我之後,突然暴斃,還有諸葛狄在我身上檢查出劇毒,種種跡象表明,這都和我胳膊上的傷口,脫不了乾系。
而這道傷口,是我在張梁墓中的時候,被那群紅眼怪蛇的蛇王所咬,如此一來,我身上積攢的毒素,十有八九就是從那條蛇王身上來的。
想到這裡,我當即看向諸葛狄,問道:“那我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兩種情況,一個好,一個壞,你先聽哪個?”諸葛狄反問道。
“先聽好的。”我說。
“好的情況就是,那條白蟒在咬了你之後,中毒身亡,這也就證明,你體內的毒素比它身上的毒素更厲害,如此一來,它的毒也就奈何不了你。”
諸葛狄說完,哈勒阿保就插話道:“你的意思就是……白蟒的毒,毒不死張兄弟?”
“沒錯。”諸葛狄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我:“只不過……這未必是件好事,那白蟒的毒素,你們也看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