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我沒想到老頭居然這麽狠,讓我一出道就碰這麽凶的‘釘子’。
好在我和諸葛狄福大命大,這才僥幸逃了出來。
接著,我又掃了一眼案桌上的其他東西,發現有不少鑒定和修補古玩的工具。
直到這時我才恍然大悟,難怪我爸之前收了不少殘缺的物件,結果到出手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完好如初,原來我爸還會修補破損的古玩,這可是門技術活。
有了專業的工具,倒是省了我不少的功夫。
我將木盒打開,將那顆‘不死神藥’放到了一旁,隨後拿起桌上的一個鑷子和提勾,小心翼翼的進行拆解。
不一會,我就將木盒隔層裡的木塊給取了出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塊重重折疊的絹布,但由於風化原因,整塊布基本都粘在了一起,我仔細的看了好一會,才斷定這應該是春秋時期所流行的絹帛。
在那個時期,紙還沒發明,所以人們只能是用竹簡或白色絲帛,作為書寫材料,而這種有文獻記載的絲帛,我們通常稱它為繒書,或是帛書。
好在之前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如何處理被風化的帛書,如今倒也不至於手足無措。
我先是上去找了一個面盆裝滿水,然後將這被風化的帛書放入水中,隨後我在用兩個鑷子,輕輕的將它一層層揭開。
而在這個過程,考驗的可不僅僅是耐心,更重要的是眼力,因為你要是錯把兩層當成一層揭開,那基本上這絲帛就是毀了。
半個小時過後,我早已是滿頭大汗,但好在帛書是完整無缺的揭開了。
隨後我找來一根線固定住,再用夾子將帛書掛在上面晾乾。
至於帛書上的字,我也認出來了。
可我沒想到是,這上面的文字竟然也是鳥蟲書,也就是鳥纂、蟲書。
而我之所以這麽驚訝,是因為我爸當初臨走時,除了給我一本《發丘秘籍》之外,其實還有另一本書,上面的文字記載,正是鳥蟲文。
只不過對於這種文字,我了解的並不多。
當時我也就看懂了那書上的幾個字,分別是:無、啟、食、土、埋。
而在這帛書上,我好像也看見了‘無和啟’這兩個字。
“無,啟……”我蹙眉想了好久,始終都沒想通這其中的聯系。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我爸絕對不會留給我一樣看不懂且無用的東西。
這其中,必然是有什麽含義。
為了弄清楚這件事情,我連忙起身在四周書櫃上尋找與之相關的書籍。
正如所料,我果然是在這些古書當中,找到了一本破譯鳥纂的孤本。
但破譯需要時間,我就簡單的畫下了帛書裡的那些鳥纂,然後離開了密室,回到二樓。
一直破譯到傍晚時分,我也僅僅只是找到了對應帛書上的七個字。
而這時張書儀喊我下去吃飯,我隻好暫且放下研究。
來到廳中,我這才想起諸葛狄。
“書儀,胖子一下午都沒回來嗎?”
“沒有啊。”張書儀搖了搖頭,接著她說:“諸葛大哥可能是在回來的路上吧。”
“嗯,那咱們等等吧。”
我搬來一張椅子坐下,正好趁著這工夫,理一理頭緒。
而我在帛書上破解出來的七個字,分別是,細民、獨眼、蛇、勇士。
而這其中的細民,獨眼,蛇,還有我所認識的無啟。
無論是在帛書上,
還是在我爸那本留給我的書上,全都出現了三次以上,這也就意味著,這三個詞可能是關鍵信息。 另外,我在看見獨眼二字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就聯想到的那具“血屍”。
難不成,這兩者有關聯?
還有那個細民和無啟又是什麽意思?是人?還是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們等到了晚上八點,諸葛狄還是沒有回來。
“算了,不等他了,先吃飯吧,他應該是在外面吃了。”
吃過晚飯過後,我就回了二樓,繼續破譯鳥篆。
期間,我又想起了那隻“水鬼”,還有“血屍”。
我怎麽想都想不通它們到底是如何“死而複生”的!
雖說在風水一脈當中,的確是有養屍之法,可也沒有誰真的親眼見過起屍,就更別提解釋它是怎麽“活”過來的。
我很幸運的成為了這“第一人”,從此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而且我心中也突然冒出一個很荒唐的想法,或許,那些黑巫薩的布局,並非癡心妄想呢?
或許,那“水鬼”和“血屍”會不會就是因為他們的布局,才能“起死回生”呢?
可單單靠一個風水布局,好像還不夠吧?
想到這裡,我不禁拿出木盒裡的那顆“不死神藥”看了看。
自古以來,的確是有數不盡的人,乃至帝王都在追求長生。
其中最出名的,當屬秦始皇嬴政, 他派徐福帶著三千童男童女東渡蓬萊求藥,可結果卻是徐福一去不回,秦始皇至死都沒尋到長生不老之藥。
至於這些人為何如此瘋狂的迷戀長生,那自然是因為有古人‘長生’的先例,別的不說,就說我所知道的,在先秦時期,有一位名叫彭祖的人,相傳他就活了八百歲。
還有一位人稱“菜籃公”的陳克明,也活了四百多歲,更是貫穿了三個王朝的更替。
時間近一些的,有武當派的開山鼻祖張三豐,他生於金末元初,一直活到了明朝永樂年間,也有人說他活到了明朝天順年間,總之他的年齡,最少也是一百一十歲以上。
雖然這些都只是民間傳說,但無論任何事,都不可能是空穴來風,他們或許並沒有真的活了那麽長的時間,但比尋常人長壽,那肯定是有的。
只不過我這轉念一想,不對啊,要是我手中的這“不死神藥”,真有能讓人“起死回生”之效,那為什麽賴布衣的弟子沒“活”過來?
反倒是那兩位沒有服下‘不死神藥’的人,以另一種方式‘重活’於世。
我越想越不對勁。
這兩座墓既然都是出自那位大祭司之手,而且事後兩位墓主也都真的‘活’了過來,我相信這絕對不是巧合,其中必然是有什麽聯系。
可縱觀這兩座古墓,無論是從布局再到結構,乃至是棺材,好像並沒有相似之處……
等等,相似……
我忽然想到了一樣東西。
這兩座古墓當中,唯一相同的一樣東西,好像只有……棺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