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麽說,咱們發了?”
諸葛狄看著手中的九眼天珠,內心無比激動。
“發個屁。”老宋反駁道:“這九眼天珠的價,可不是黑市所流通的價格,
而是私人老板放話出來的收藏底價,而且如今天天都還在漲,原因就是因為市面上,壓根就沒有真正的九眼天珠,你這只要拿出去一倒手,鐵定得完蛋。”
老宋的意思,我清楚。
這仙露居丟了這‘九眼天眼’,除了第一時間派人去尋,第二肯定會在道上放話。
如此一來,這‘九眼天珠’反倒是成了一個燙手山芋。
我也是頭疼的很,無端端的就卷入了這樣的禍事當中。
最終,我們誰也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天色也晚,我就留下了老宋,讓他和諸葛狄將就一晚。
接著,我自個則是上了二樓。
躺在床上,我是輾轉難眠。
一是因為這‘九眼天珠’的事,二就是明天的‘軍火交易’。
我甚至都在想。
乾脆就直接跟對方說,貨我們不要了,錢也不要了。
可是我又怕這種行為,會讓對方誤以為我們是在耍他們,搞不好就會出事!
最終,我實在睡不著,於是便帶著幾樣物件,悄悄的潛下密室。
坐在案桌前,我拿起放大鏡,仔細的端詳起手中的九眼天珠。
雖然這九眼天珠,明顯是大開門(真品)一眼真。
但具體擁有多少歲月,我還是得從‘包漿’上研究。
根據我從這裡藏書上學來的知識。
鑒定天珠,一般要從幾個方面入手。
一是質地的色澤,大致是分為:乳白色、黑色、棕色、紅色、以及淡綠色,其中以黑白相間的天珠為最佳。
二是光澤,可分為:玻璃光,油脂光,蠟狀光和土狀光。
三是透明度,分為:透明,半透明,或不透明,大多數以前兩者為上品,但也有少數不透明為極品。
四是完整度和體積,完整度越高,體積越大的天眼,價值越高。
最後便是風化紋,朱砂點,以及包漿。
這三者,皆可看出一樣天眼的年代是否久遠。
尤其是風化紋,在放大鏡的照射下,更是能看見似魚鱗又似鳳爪的紋路,這些都是歲月的證明。
而我手中的九眼天珠。
在一番仔細觀摩之後,我確定它具備以上所有最佳的條件。
看其包漿和風化紋路,更是少說有二千年左右。
可以說,這是一件連書籍上都罕見的九眼至純天珠!
怪不得仙露居的那些鬼面人,如此興師動眾。
稍稍平複心情,我將九眼天珠放進了桌上的錦盤中,又從褲兜裡,掏出那個裝著‘元古幣’的木盒。
隨即,我將其中的‘當十延祐通寶’取出,同樣放進錦盤裡。
至於剩下的十枚‘延祐通寶’小平錢。
我則是拿出了三枚,準備明天讓老宋拿去出手。
加上那個鬼眼黃花梨,賣個四桶水應該不成問題。
最後,我慢慢揭開了桌上放著的一塊黑布。
黑布裡,包著的正是那一雙骨箸(骨筷)。
雖然我在諸葛狄他們面前,表現的對此物漠不關心。
但實際上我十分好奇,這究竟是什麽動物的骨骼?
另外就是更重要的一點。
這東西的年份,
絕對不超過三百年。 而據我所知,骨製品這東西,大部分流行在距今幾千年前的舊石器時代,以及中石器時代和新石器時代前後。
到了青銅時代始,至早期鐵器時代,這東西就逐漸退出歷史舞台,僅剩的骨製品,大多也是用以裝飾品,很少有人還運用到生活當中,就更別提一兩百前的清王朝。
要是這玩意是個骨篦子(骨製梳子),我還能理解,可它偏偏是雙筷子。
這可就有點意思了。
我就在想,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會如此舍近求遠。
而且,用骨頭筷子吃東西,這人不覺得惡心嗎?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
這雙骨著,是用鬼眼黃花梨盒裝著的。
這也就證明,此物在物主心中,價值明顯是遠高於鬼眼黃花梨。
而在清朝的時候,黃花梨雖比不上紫檀和金絲楠木,但若是鬼眼,就要另當別論了。
綜合以上所有猜測,我得出一個結論。
那就是這骨著的主人,生前應該相當有錢。
一雙筷子都要用鬼眼黃花梨來裝著的人,這生活得奢靡到什麽地步?
更別提這雙筷子的價值,還有可能遠超於‘鬼眼’。
只不過我實在猜不到此人是誰,索性就繼續研究這雙筷子。
可思索了半天,同樣沒個結果。
我隻好暫時放棄,起身走到四周的書櫃上,試圖找找有沒有鑒別骨製品的書籍。
找了半天,我終於是在一架靠著牆面的書櫃上找到了。
可我卻意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那就是這個書櫃,上下七層幾乎擺滿了書籍,唯有這本書的旁邊幾本,空著兩三本書的距離,而周邊遍布灰塵,只有這個空處,一塵不染。
出於好奇,我便用手在上面敲了敲。
“咚咚咚……”
聲音沉悶。
裡面是空的。
這一發現,頓時讓我倍感驚奇。
隨後,我又敲了敲四周的木板,發現其他地方都是實的,只有這一處是空的。
如此一來,這肯定是有人刻意為之。
而這個人,顯然就是我爸。
可是,我爸為什麽要在密室當中,還設計一處暗層呢?
他在這……藏了東西?
想及此處,我趕緊將空心夾層附近的書,全都搬到了地上。
果然,當兩邊的書都搬走之後,木板上立馬露出了兩條銜接的細縫。
我找來工具,將其撬開。
裡面放著的,是一封信,還有幾樣東西。
我瞬間就震驚了。
因為這幾樣東西,正是當初我從張顯宗手中收來的牙狀項鏈,以及玉佩,印章,還有那塊奇怪的鐵疙瘩。
我一直以為這些東西被我爸給帶走了。
沒成想,他居然給藏在了這!
震驚之余,我這才從夾層中取出那封信。
信封上,依舊是寫著‘吾兒張逆親啟’六個字。
隨即,我拆開信封,仔細的看了一遍信上的內容。
良久,我回過神。
有些詫異的看向夾層裡的那幾樣東西,尤其是那四條牙狀項鏈。
因為我爸在信上說。
這四條項鏈,正是當年魏武帝曹操,特地命人所造的‘摸金符’。
也就是那些摸金校尉的護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