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樓的門口。
喊客的喊客,彈琴的彈琴。
珠簾之內,一個個雪白的曼妙身軀伴隨著彈奏的琴音,性感扭動著誘人的弧度,眼神無比嫵媚,像是一團尤物。
舞台上,舞妓翩翩起舞,蠻腰大幅度擺動著,端酒的娘子們穿著精美繁複的長裙,露出白玉般的長腿,一個個美目生輝,仿佛在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只要是男子,進入此處,就沒有樂不思蜀的。
臉上都是癡癡的笑容,被迷得神魂顛倒。
此時,一襲白衣梅繡踏入此門,面無表情看著眼前的場景。
正是尋人的虞清寒。
“妖陣?”
虞清寒鳳眼掃了一圈醉花樓外籠罩的無形氣息,瓜子臉上盡是冷峭。
這偌大的樓閣,已經被妖物藏住了,只要是男人,就會被迷的走不動道。
舉座皆醉我獨醒。
現在的虞清寒就有這種感覺。
滿目都是糜爛繁華的景象,妖物的臭味讓人厭惡,隨處可聞。
她就這樣站在醉花樓的門口,如同一根屹立百年的松樹,堅韌挺立。
鳳眸如電,望過的地方,沒有人敢對視。
寬大的雲繡衣袍迎風飄揚,劉海的一縷縷青絲也是飄起。
伴隨著時間流逝。
很快的,無數雙目光盯著門口,眼底帶著道道異樣。
而虞清寒只是站在那裡,卻如同化為了整個醉花樓的中心。
“我夫君在哪。”
她紅唇輕啟,磁性話語的音量雖不高,卻擲地有聲,顯得異常的清冷如冰。
一位端茶的紅繡娘子嗤笑一聲:
“這位姑娘,來這裡尋夫的女子每日都有不少,失望而歸的,也有很多,你不如看看這些男子,哪個願意回去?”
“是吧?官人~”
紅繡娘子說著說著,還嬌笑一聲,朝著底下的男子問道。
“嘿嘿,美人...美人...”
可身下男人的眼神中,已然沒有了神智,看似是腦子都已不清醒的模樣,只會一個勁的癡笑。
虞清寒的神色平淡如水,邁著不緩不急的腳步,向對方走了過去,淡淡道:
“妖陣列的不錯,正合我意,只是,下次別列了。”
紅繡娘子的臉上閃過疑惑,一雙眼瞳赫然變色,想要將這個女子解決掉。
下一秒,伴隨“轟隆”一聲巨響。
紅繡娘子的身子已經倒飛出去,重重在砸在了牆壁上,蜘蛛網般的裂痕在牆上出現。
爆發的動靜直接撞斷了好幾張木桌,碟子碎裂的聲音時常傳來,上面的水果拚盤,烤肉點心通通掉在了地上。
紅繡娘子的身子落在地上,直接變成了一隻灰色的狐狸。
這一幕被周圍不少的妓女舞女看去,氣氛頓時變得十分緊張。
全場直接沉默。
下一個瞬間,她們的眼瞳通通變了顏色,瞳孔分開,嘴裡發出尖銳的吼聲,這是一股屬於野獸的示威。
“是修士,解決她!”
一張張狐臉出現在臉上,無比猙獰醜陋。
一個個舞女放掉懷裡癡傻的男人,身子化作一陣風,朝著虞清寒殺了過去。
放眼望去,也有十幾隻之多。
一圈圈的妖風襲來,將虞清寒緊緊包圍。
她卻一臉的輕描淡寫。
晶瑩的水滴吊墜微微閃爍。
一杆全身通碧,尖若寒霜的長戟被魚鱗般的真氣包裹,
出現在半空中,與地面保持平行。 “噔!”
虞清寒握緊半空長戟,往地上一戳,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咚!”
一股滔天殺氣席卷散開,以虞清寒為中心蕩開。
周圍的狐妖觸之即飛,濺起的可怕氣浪如暴風雨一般,衝刷著。
一輪的妖風,為之散去。
虞清寒的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淡淡道:“若是把你們的頭兒叫出來,或許可以與我交手。”
“至於你們,卻還差得太遠。”
話畢,一股無比強橫的幽藍色真氣,從她的身上爆發了出來,籠罩整一層。
刹那間,雙刃長戟的內部,竟是傳出龍吟聲。
一條長達十數丈的藍龍虛影,呈現了出來,將長戟纏繞在中心。
接下來就是那麽輕輕一揮擊,所有妖物在真氣之下,通通被攪碎。
血霧橫灑當空,整個一層,沒有一隻妖是站著的。
現場一片狼藉,可以說是把第一層毀的都差不多了。
“你當真如此咄咄逼人?”
香木所造的樓梯上,一個狐媚的女子緩緩走了下來,聲音無比冰冷。
虞清寒平淡道:“你冒充我夫君,有何目的?”
“你以為我抓了伱的夫君?所以你拆了我房子?”
狐媚女子氣極反笑,恨的咬牙切齒。
這對夫妻,都不是東西。
“難道不是?”虞清寒挑眉道。
“這已不重要了,我只要你死!”
狐媚女子看到自己的手下死的都差不多了,心中已然被氣的有些扭曲了。
一身妖力也是驟然爆發,朝虞清寒衝了過去。
...
與此同時,趙淮等人也是緩緩靠近醉花樓的位置。
“這裡就是醉花樓?”
陸婉秋看向街道的盡頭,卻沒有感受到一絲妖氣,臉上有些疑惑。
“沒錯。”
趙淮點點頭,他有【照妖眼】命格在身,不可能看錯。
【照妖眼】能夠追蹤妖氣,一路指引,即使對方逃到天涯海角也沒用。
此行只有陸婉秋和趙淮兩人,嚴景並未到來。
趙淮只是個帶路的,有築基修士開路,問題應該不是太大。
很快到了醉花樓,陸婉秋才到門口,觸摸到門口的禁製,就發覺了不對勁。
“這裡居然有妖陣?難怪我沒感知到妖氣的存在。”陸婉秋恍然道。
“妖物還會布置陣法?”趙淮也是覺得離奇。
“不止是妖物,鬼怪一樣會,鬼打牆,鬼迷路,其實某種程度,都是鬼物布置的陣法。”陸婉秋認真的解釋道。
趙淮似有所悟的點點頭。
“我去去就來,你在這等我。”
陸婉秋踏入前門,進入了醉花樓之中。
她身上的衣服也是換了一身,不是之前那破破爛爛的模樣了,不過依舊是那一襲青繡開叉長裙。
趙淮看著對方的背影,也沒有進去的意思。
而是在地面,仰望樓閣。
忽然間,趙淮看到了一幅驚人的場面。
在漆黑的夜幕下,一道纖瘦的身影手持長戟從高空劃過,將一團黑氣當場絞殺,果真是恐怖如斯。
“這道身影好眼熟啊。”
趙淮覺得這道身影自己肯定在哪裡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