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無光的環境,最先想到的就是下水道……
而那裡,是自己的主場。
艾爾的思路被打通,有一種“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的感覺。
這樣一來,一旦遭遇羅伯特,只要想辦法拉扯,把戰場轉移到下水道,就能破解對方的能力!
當然,我必須做好準備,提前適應無光環境下的戰鬥……
思路的通徹,使得艾爾難掩激動的情緒,忍不住在黛芙妮水潤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你幹嘛……”
少女似乎還想矜持,下一秒突然“嚶嚀”一聲倒在床上,雙眸泛著盈盈的水光,打量著身前擁有完美外形的男人。
窗外夜色湧動,窗內春暖花開。
……
第二天陽光明媚,樹影婆娑地投射到床單上。
艾爾起了床,默默穿衣。
嬌弱的美人四仰八叉睡在枕邊,被踢翻的被子露出精致的鎖骨、素白的肌膚,以及一大片美好的曲線。
女孩一條渾圓的大腿被黑絲包裹著,觸感很美好。
另一條腿則光嫩嫩的,從被窩下只露出一隻腳丫,陽光照亮粉紅色的趾甲。
“這麽早就起了?”黛芙妮睡眼朦朧地打了個呵欠。
“你還繼續睡麽?”艾爾一邊穿衣,一邊洗漱。
“不睡了,起床!”黛芙妮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後,立刻活潑起來,“今天還要上早課,我的魔法學習進入新的階段了。除了流火術,馬上要掌握第二個法術。”
看著她撒嬌的模樣,艾爾沒忍住又啄了一下她的嘴唇:“祝賀。等月底發錢了我帶你出去玩。”
“好耶。”黛芙妮眼角眉梢都洋溢著雀躍。
艾爾做早餐的時候,她就黏人地貼在身後,伸出手臂環住男人肌肉起伏的健壯身軀,安然享受著甜蜜。
“艾爾……”
“嗯?”
“昨天你還沒回來的時候,我等你等了很久,又睡著了。”
艾爾沉默,默默傾聽著女孩的呢喃。
“睡夢裡你一直在跑,我怎麽都追不上你……”
“上魔法課的時候,我白天會想你十幾次。”
“節日夜,一起去河邊看煙火的時候,我總怕失去你,跟你走散。”
“還有你送我項鏈的時候,我真的開心的要死。”
“有一句話,我從很久以前就想說了,但怕說得太多會讓你膩味……”
“我愛你。”
無風,很靜。
窗外的喧囂突然散去,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兩人的心跳聲。
“別多想。”
艾爾放下手裡的活計,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裡:“你說這些話是怕我拋棄你嗎?這麽沒有安全感?”
他低垂著眼眸,視線和對方相對:“那麽試著成為我夢想的一部分吧,黛芙妮。”
“只要你一直對我有價值,我就絕不會背叛你,至死不渝。”
……
乘坐地鐵的時候,艾爾伸出右臂,有力地拉著吊環。
他那條胳膊過於強壯,給人一種美輪美奐的力量感,皮膚之下隱隱能夠看到紫紅色的靜脈血管,似乎有液體在緩緩流動。
艾爾意識到“獵食者”正在變得更強。
這個說不清是穿越,還是怎麽回事得來的“金手指”,隨著自己在非凡領域的深入,在不斷變得更加強大。
也就是最近沒有和魔物打交道,沒有機會吞噬惡魔的血肉,
否則倒是可以看看它如今進化到了何種地步。 “康德學院街,到了。下車的乘客請準備,本次到站開右側門……”
艾爾從一號線地鐵下車,月台上人潮湧動。
早晨七點到九點正是上學上班的高峰期,地鐵、環城列車、有軌電車、公共馬車都是經濟而便捷的公共交通方式,十分受人歡迎。
他在茫茫人海中穿過通道口,來到繁華喧鬧的街面上,從這裡一眼望去,對面就是康德大學,而他的目的地就在不遠處。
昨天他跟老馬德羅約好,今天一早在海洋學家家裡會面,就不用去事務所了。
海洋學家寇恩,是本次調查和談話的對象,也是水手哈普背後的神秘雇主。此人是康德大學的海洋生物學教授,如今年過半百,很快也到了將要退休的年紀。
寇恩的住所是一棟教授公寓,是十多年前康德大學給高等教職的福利。
艾爾抵達目的地的時候,一樓大門正敞開著,玻璃門前張貼著出租廣告,煤氣燈從門內冷冷透射。
門扉大開,隨便一個閑人都可以出入,這讓他不禁皺緊了眉頭。
不是說真理學派有調查員在保護寇恩教授嗎?
羅伯特如今還逍遙法外,海洋學家是案件重要的一環,他既然能準確指示水手哈普前往魔鬼魚海域,說不定能知道一些重要情報……
真理學派的守衛如此懶散而怠惰,真不怕有人潛入公寓,製造凶殺案?
門廳裡傳來喝酒聲、賭牌聲和叫罵聲,兩個年輕男子正坐在圓桌前打牌,另一對看上去像是雙胞胎姐妹的少女正抱膝坐在沙發上看書。
他們都穿著有尖銳棱角的黑色風衣,設計感有點像是警察製服,但胸前有著真理學派的徽章:銀色的真理之門敞開,四周環繞著星辰與迷霧。
他們確實是真理學派的人。
兩個打牌的年輕男子放下手裡的牌九,其中一個神色倨傲地抬起頭,眼神陰冷道:“你是誰?”
其他三人也都投來視線。
艾爾不準備找茬,雖然心裡對這幾個家夥工作憊懶感到有些惱火——畢竟海洋學家是他辛辛苦苦從水手哈普口中套出的情報。
艾爾頓了頓,道:“我來自馬德羅偵探事務所,想必馬德羅先生有跟你們隊長談過,我們今天……”
他話才說了一半就被剛才開口的男子傲慢地打斷了。
這人冷笑一聲,回頭繼續打牌,狂傲道:
“你們事務所,全靠我們真理學派施舍點殘羹冷炙,才勉強維持營生……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裡沒你們插手的份!”
“我不管你們老板有沒有跟羅塞隊長打招呼,但這是我們的案子!”
他玩弄手裡的撲克,突然手腕一擺,一張“小醜”牌疾射到艾爾腳跟前,像是趕走討錢的乞丐,冷冷道: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