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時坐在馬車上,賈家的車夫將馬車開出了賽車的感覺。
到了拐彎的地方,直接壓彎馬車,要不是賈家車夫車技了得,恐怕會車翻人亡。
車廂內,李珍時使勁抓著馬車,五髒內服被顛的快要移位。
到了榮國府,李珍時的腿打著哆嗦,已經快要走不了路了。
車廂內,李珍時需要靜靜,剛剛他好像感受到了死亡的感覺,涼涼的。
真是太刺激了,來榮國府一趟差點把命搭上。
榮國府在外面等著的小廝見李珍時遲遲不從馬車上下來,輕輕敲了敲車窗。
“大人還好嗎。”
“老夫一點都不好。”
李珍時蒼老的聲音傳出,頭上還掛著剛剛的冷汗。
聽見聲,小廝顧不得禮儀,將李珍時從馬車內背了下來。
背著李珍時的小廝,腿腳上有些功夫,跑起來飛快。
為了趕路,小廝壓根不走正路,一路上蹦蹦跳跳的李珍時差點在他背上再死一次。
榮慶堂,
李珍時來了,賈母鄭重的親自迎接。
李珍時顫顫巍巍的從小廝背上下來,差點倒在地上。
賈赦趕緊去扶。
“老先生你這是怎麽了。”
李珍時崩潰的看著賈赦。
“你說呢,來你賈家看病一次,是要將我這條老命搭上。”
賈赦不解的看向背著李珍時的小廝,到底發生了什麽,讓脾氣好的李珍時說話這麽衝。
來不及多想,賈赦對著李珍時好一陣安慰,又是承諾,又是什麽的,李珍時才肯去給賈珠看病。
李珍時的手搭在賈珠的手腕上嚇了一跳。
賈珠的脈搏極弱,明顯有先天不足之症,而後面又不好好保養,造成今日油盡燈枯之相。
加之今日的鬱積攻心,幾乎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
李珍時歎了口氣,將手收回,看著賈珠搖了搖頭。
一條鮮活的生命又要離去。
賈母緊張的望著李珍時。
李珍時對著賈母一禮開口。
“令府公子恐時日無多,老太太要多加保重。”
聽後,賈母大哭出聲,似是要哭死過去。
賈赦叫人將賈母扶下去。
賈赦對著李珍時一禮。
“讓老先生見笑了。”
“客氣,榮國公老夫人乃性情之人可以理解。”
李珍時無所謂的笑笑。
“不知珠兒現在情況。”
賈赦向李珍時詢問賈珠病情,李珍時臉上閃過一抹愁容。
本就身子不好,還不愛惜,毀成這樣已無解決之法,只能看他自己和天意。
若是他求生意識強,或許還能救一場。
若是他不想活了,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李珍時遲遲不說,賈赦焦急的再次出聲詢問。
“怎麽樣了,老先生。”
李珍時再次歎氣。
“活不活全看他自己。”
賈赦愣住,這是什麽意思。
“還請老先生明說。”
賈赦再次行禮。
李珍時打開天窗說亮話。
“話說你這侄子怎麽回事,從小就有先天不足之症,榮國府家大業大,不缺吃不缺喝的,按理好好養著也到不了今天這種狀況。”
賈赦歎息一聲,他也不怕家醜外揚。
李珍時也不是嘴那麽不嚴的人。
賈赦將賈政做的那些事說出,李珍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那是親兒子,這是仇人吧。
這嚴父當的也未免太過了。
實在是太駭人聽聞,李珍時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囑咐賈赦這當大伯的。
“令府公子情況非常不好,身體油盡燈枯,能不能養回來還不清楚,乃短命之相,更難的是他鬱結於心,能活多久全看天命和他自己。
老夫建議賈將軍將令府公子送出去,呆在這裡恐怕其病會更嚴重。”
賈赦點了點頭,李珍時說的有道理。
賈珠這一身的病說到底都是賈政逼出來的,若沒有賈政,賈珠頂多體弱,萬成不了如此。
既如此搬出去也好,省的在這受賈政的氣。
“還請老先生幫家侄開副藥。”
賈赦恭敬的看著李珍時,李珍時點頭。
賈珠的身體應用猛藥,將堵在身體各個穴脈的鬱氣拱開。
然而其身體孱弱,病入膏肓實在經受不住猛藥的突擊。
無奈李珍時斟酌了許久隻開了一些性子溫和的補藥給賈珠,先將身體調理的好點,再用行用猛藥,否則賈珠恐死在藥性之下。
李珍時又叮囑賈赦萬不能再讓他受氣受累,更重要的是精神要盡量保持平和。
賈赦恭敬的將李珍時送走。
又去找賈母,此時賈母悲痛的臥病在床。
賈赦從門進入賈母的房內, 賈母激動的拉著賈赦問話。
“珠兒的情況怎麽樣了。”
賈赦搖了搖頭。
“不是很好,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李院首說珠兒能活多久全看天命和他自己。”
又要白發人送黑發人,賈母如遭雷劈又是一陣痛哭。
賈赦看著賈母如此,也只能安慰。
賈母的情緒好轉,賈赦與其商量賈珠出府的事。
賈母堅決不同意,拉著賈赦不停的說。
“珠兒身體如此情況,不待在府中好生養著,萬一出府遭遇不測怎麽辦,這樣我豈不是見不到他最後一面。”
賈赦歎了口氣,現在還沒怎麽樣呢,就先想到哪一步。
若是真是心疼的緊,跟著去不就行了。
賈珠的情況實在是不適合再在賈府待著,賈赦盡量勸說賈母。
“哪有那麽容易不測,非我想讓珠兒出府,實乃李院首的建議。
珠兒這病全賴二弟所賜,讓他繼續在府中待著,豈不是讓他更加鬱結於心。”
賈母不信任的望著賈赦。
看出賈母的那點小心思,賈赦擺了擺手,對著賈母一禮。
“罷了,一切如母親所願吧,以後珠兒住在母親這裡,母親好好看護珠兒,他現在就是一心求死,切莫讓他情緒波動太大。”
賈母沉默。
若是真如賈赦所說,賈珠還是應該讓他出府。
待賈赦走後,賈母叫來在那守著的人問話。
丫頭一五一十的將李珍時的話說出,賈母淚目暗罵賈政是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