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童子一起看向他,愣了片刻,又一起轉過頭去,低聲討論起來。
“你爸爸是一個植物人,不太可能吧,大神再不濟也不能是植物人。”
“大神是什麽人,怎麽會連車都開不好。”
“對啊,出車禍實在是太丟人了啊。”
“我們飆車兩百多碼,也沒出過犯過這樣的低級錯誤啊!”
“是啊,連自己家業都保不住了呢!”
“馬上就窮困潦倒了啊!”
賢次臉色越來越黑,他怒發衝冠:“夠了啦,好吧,你們說的對,我爸確實不像。”
陳聖臉色也有點黑,這就有點尷尬了,他是透明的嗎,看他一眼就被忽視了?
手臂被雅美拉了拉,雅美俯下身子,在他耳邊問道:“他們說的你信不信?”
陳聖疑惑道:“什麽信不信?”
“大神啊,你信不信是真的?”雅美認真的問道。
“信啊,為什麽不信,剛才你也聽到啦。”陳聖當然不會自己拆台。
雅美眼神堅定道:“他如果能幫我家渡過這次劫難,我就信他是真的。”
陳聖微微一笑,拍拍她的手:“嗯,去吧,幫我搞點吃的。”
雅美點點頭,在圍裙上搓了搓手,走進廚房。
陳聖轉向八童子:“啊咳......”
又咳嗽一下。
八童子再次看向他,三井疑惑道:“莫非姐夫有什麽想法?”
陳聖拿手指指向自己:“我,我啊!”
“你怎麽了啊?”
藤原淳一恍然大悟:“難道你的意思是你......”
陳聖點點頭,擺好姿態等待膜拜。
八童子一愣,然後同時搖頭泄氣:“不可能,怎麽會是你呢?”
“站都站不起來呢還。”
“而且根本就不是霓虹人啊。”
“是啊,他在龍國的時候聽說過啥叫父神大人嗎?”
“根本就不是一個體系的嘛!”
陳聖眨巴著眼睛,突然覺得他們說的好有道理。
就好像突然出現一個南棒子耶蘇,怎麽看怎麽違和。
這可怎麽辦,玩砸了嗎。
他一時氣惱,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他又重重咳嗽一下:“啊咳......”
八童子停止嘲諷,又看向他。
不過賢次的顏色有些飄忽,若有所思。
陳聖在眾目睽睽下,緩緩捏起蘭花指,對著茶幾輕輕一彈。
“呲”
指尖凝聚起一道勁風,隱約呈現一道劍刃的模樣,飛快的向著茶幾射去。
“哢嚓”一聲。
厚重的鐵木茶幾應聲斷為兩截,連同地板也被切開,都能夠看到地下車庫了。
小夥伴們全都驚呆了。
他們認出來了,這一招和大神談笑間取下東圭太的腦袋的招式,簡直是一模一樣啊。
不,完全就是同一招啊。
再加上門外那個重力陷阱,答案豈不呼之欲出。
賢次雙眼放光:“沒錯了,這回沒錯了,難怪姐夫這麽神奇,能夠分泌出治病救人的瓊漿玉液!”
他又一次跪了:“姐夫,不,主人慈悲啊!”
其他人又要拜倒。
陳聖連忙攔住,他挺膩味這些霓虹人動不動就跪的,連坐的姿勢都是用跪坐。
他面露微笑:“諸位與我萍水相逢,兄弟相交即可,不必如此拘束,以後相處反而不自在。
” 三井高興怯生生道:“這樣豈不褻瀆了大神。”
陳聖揮了揮手:“噯,他是他,我是我,你們放在心中即可,平日相處自然一些,否則豈不是容易暴露我的身份,我的身份你們可一定要保密呦,不然,我可也保不住你們呦。”
他的目光看向後面的幾個少年男女,那幾人雙目放光,不住點頭。
“打死我們也不說,只求入夥。”
“是啊,這種事情我們傻了才會說出去呢,只求暖床。”由梨念念不忘。
陳聖暗暗後悔,怎麽腦子一抽,想了個暖床童子的昏招呢。
都怪雅美,沒事經常挑逗自己幹嘛,還光說不練,把人家搞得不上不下的。
雅美端著食盤過來,看到眾人用古怪的表情看著陳聖,疑惑道:“你們又在搞什麽,呀,茶幾怎麽回事,地板怎麽裂了,賢次,你是不是皮癢。”
賢次很無辜的眨巴著眼睛,一臉無奈的看向陳聖。
陳聖哈哈一笑,說道:“莫怪賢次,是我搞的,回房跟你詳說。”
雅美翻了個白眼,咕噥道:“誰跟你回房,來餐廳吃飯吧。”
賢次鼓噪道:“姐,藥不夠用啦!”
雅美停下腳步,奇怪道:“藥不夠我有什麽辦法,得看你姐夫願不願意給啊。”
賢次擠眉弄眼的捏起半個拳頭,又伸出一隻手指:“那還不得看姐你的手段嘛!”
少年們全都嘻嘻哈哈笑了起來,氣氛頓時輕松了。
陳聖暗道賢次會來事,大手一揮道:“走,一起去餐廳,雅美開幾瓶酒,今日高興,我們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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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本平八跪到半夜才得解放,這還是因為陳聖喝嗨了, 不願意再折騰他們。
他爬起來隻覺全身酸麻,一絲力量都提不起來,都感覺不到膝蓋了。
他踉蹌著走了幾步,遠遠的避開這個詭異的范圍,這才看向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的別墅。
他咬牙切齒的暗罵了幾句,對著相互扶持,東倒西歪的手下一揮手:“走,咱們任務算是完成了,回去交差!”
一個屬下踉踉蹌蹌的跟上幾步:“咱們這算是完成任務了嗎?”
岩本平八撇撇嘴:“源大人讓我們帶的話,都帶到了,宮本賢次也在我面前跪下了,算是完成了吧。”
“可是咱們大大的墮了八幡宮的威風啊,要不,我們去把別墅的玻璃給砸嘍?”
岩本平八怒目圓瞪,啪的給了他一個耳光:“我們八幡宮會做這麽下三濫的事情嗎?”
他又低聲道:“若是把那個暗中保護宮本家的高手引出來,我們一個都走不了,懂不懂?”
“嗨咿,屬下知道岩本隊長的苦心了。”
岩本平八仰頭望天,感歎道:“聽說源大人的屁股被咬掉一塊肉,現在還在醫院治療呢,咱們受的這點苦跟大人比起來又算什麽。”
“是啊,跟死去的兩位袍澤比起來,咱們很幸運啦。”
“聽說二天一劍道館的人還死了四個呢?”
岩本平八越琢磨越不對味,他們本來應該是來欺負別人的,怎麽現在成了比慘的了。
而且往往因為自己不夠慘而沾沾自喜。
這情緒是不是有些不太對頭?
這年頭欺負人的活兒不太好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