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攤牌了,不裝了。
這個活體他們勢在必得。
他們已經獲得情報,這是個很有可能開創一門新魂力研究學派的研究對象。
要知道軍方在魂力研究這一方面,一直在三大勢力中是墊底的存在。
若是獲得這樣一個研究對象,其價值怎麽估量都不過份。
之前軍方多次尋求八幡宮進行合作都被拒絕,哪怕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八幡宮就是不想在國內培育出一個競爭者。
現在得知八幡宮居然同意和米國人合作研究。
這群賣國賊沒有底線了嗎?
這是對大河民族的背叛,更是對軍方赤裸裸的打臉。
資深精神病專家石井勝人坐在一架軍用運輸直升機裡。
他微閉雙目,手中轉著那根魂導裝備細鐵棍,思緒卻沒有一刻停歇。
沒錯,他是情報本部的人,一直隱藏在東京大學裡做教授。
他對陳聖這個病人很好奇,只是八幡宮看守嚴密,無法接近。
松下邀請他去給明日花鑒定精神病,對他來說正是天賜良機。
那日帶走明日花之後,一番電刑和嚴刑拷打下來,明日花連跟院長做了多少次PY交易都吐露了出來。
霍金斯團隊要來的事情自然也不會隱瞞。
於是便有了這一次的緊急行動。
結果,城市特戰警備隊還真是不靠譜啊,這麽簡單的任務居然搞砸了。
耳機中傳來駕駛員的聲音:“注意,還有100公裡接近目標,大約20分鍾後開始機降。”
身邊軍方特戰隊員們再次檢查了一遍裝備。
石井勝人微微睜開雙目,又重新眯上。
公路上,五輛越野車如同脫韁的野馬,距離前方破敗的救護車越來也近。
沒有了消防車的阻擋,越野車發揮出速度優勢,迅速追上了目標。
轟隆,最前面的那輛越野車猛地加速撞上救護車的車廂尾部。
然而畢竟體量上很吃虧,只是一下,越野車的引擎蓋就撞得翻起,貼在擋風玻璃前方。
這輛車的速度迅速減慢下來,讓出追車通道。
霓虹製造的民用車畢竟還是不經折騰啊。
這次任務為了避人耳目,全部使用了民用車輛,並沒有開標配的裝甲車。
若是同級別較量,還能撞個有來有回。
可是跟注重安全性的救護車比起來,就吃大虧了。
中隊長菊地武太命令道:“二分隊開過去,從側面別停它。”
重新排道最前方那輛越野車猛然加速,找了個縫隙從救護車側面超車上去,打算抵住救護車的車頭,逼他減速。
等後面的消防車上來,憑借體量,完全可以壓製救護車。
黑衣特工從左側後視鏡中看到越野車的意圖,猛地往左打方向,將那輛越野車擠得撞到道路中間的隔離護欄上。
轟隆一聲,越野車車頭一沉,屁股一抬,巨大的慣性使它騰空而起,落到對面車道上又是連續幾個翻滾,冒出滾滾濃煙歪倒在路旁。
菊地武太咬牙切齒,眼睛中全是血絲,他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繼續上,他速度減慢了。”
這一撞救護車也不是全無損失,左後側一個輪胎失壓,輪轂也有些變形。
速度明顯降低許多,後方一直緊追不放的消防車眼瞅著越來越近了。
松下著急問道:“你往這邊開,大本營知道嗎?若是沒有支援我們支撐不了多久了。
” 黑衣特工輕蔑的笑笑:“落到軍部手裡,對你也沒損失吧,你不是已經跟軍部做了筆交易嗎?”
他又從衣服裡取出一個打火機大小的東西:“這是定位儀,支援就快到了,你說的話錄下來了,大家都能聽到。”
松下面色慘白,恐懼的盯著那只打火機大小的盒子,他哆嗦著嘴唇狡辯道:“我那是虛與委蛇,那是拖延時間,要不怎麽逃得出來呢?”
他哆嗦著手指指著黑衣特工對盒子說道:“你不要汙蔑我,他在汙蔑我,他在汙蔑我啊!”
他進而又指天發誓:“我與軍部不共戴天!”
黑衣特工笑了笑,收起小盒子,眼神看向路對面的反向車說道:“來了,第一個支援終於來了。”
後面的越野車還剩3輛,不過只是緊緊跟隨,不敢再輕舉妄動。
他們讓出中間車道,三輛消防車噴著黑煙,已經頂了上來,與消防車相距不過十幾米。
對面車道上突然響起一聲沉悶的鳴笛聲,一輛巨型油罐車相向駛來。
它剛剛與消防車擦身而過,便猛地往這個車道打死方向,隨後一個人影從駕駛室跳出,任由巨型油罐車轟隆隆的衝破隔離護欄。
油罐車高速行駛的慣性何其巨大,撞破護欄之後車體迅速失衡,直接將一輛追擊的越野車壓扁。
隨後圓柱形的油罐車身在路上翻翻滾滾,將燃油潑灑的滿地都是。
巨大的慣性讓油罐車一直砸到消防車車頭上這才停止,“轟隆”一聲爆燃起來,衝天的火球將整個路面化為一片火海。
黑衣特工看著後視鏡中煉獄一般的燃燒景象,嘴角露出一絲獰笑。
他的空氣耳麥中哢哢兩聲響,特工側耳靜聽,口中回答:“嗨咿,嗨咿,還有兩公裡下高速。”
稍後,他一踩油門,救護車嘶吼一聲,從高速路的一個岔道拐了下去,走上了一條小道。
身後的追兵被大火隔斷, 前方五公裡軍方做了路障,從這裡下高速,是和八幡宮接應人員匯合最快的路線。
松下見這道路比較偏僻,眼珠子咕嚕嚕轉了轉,解開安全帶:“我去後面看看華國人怎樣了。”
起身的時候還很不小心的用肩膀撞歪了車內的後視鏡。
之前的那顆子彈擊中了黑衣特工的肺部,他的嘴角不停滲出鮮血,能夠堅持到這裡幾乎已經快到極限了。
他雖然是魂力覺醒者,不過也才兩級,子彈對他的傷害依然很大。
他努力甩甩腦袋,勉力看清道路,還有不遠就可以得救了,只要跟大部隊匯合,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大難不死,此後他必有後福。
松下從車廂內找到一根被撞脫的金屬扶手。
他面色陰沉,悄悄摸到黑衣特工身後,揚起手猛地一下砸在特工後腦杓上。
黑衣特工摸摸後腦杓,轉頭怨毒的看向松下。
還未等他開口,松下咬緊牙齒又將金屬扶手猛地砸下。
黑衣人一個急刹,松下站立不穩,甩到了駕駛台上。
但是他馬上爬起來,滿面猙獰的揮動金屬扶手繼續猛砸。
一下,兩下......松下一直將自己的力氣全部用完,十幾斤的金屬扶手幾乎拿不動這才住手,癱坐在地上直喘粗氣。
黑衣特工滿頭滿臉都是血,歪在駕駛座椅上一動不動。
救護車停了下來,一半車身已經開出路外。
車廂內虛空中一陣扭曲,一隻歪嘴邪笑的狗子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