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自黃泉》
後來,淵玄晝的親兵告訴我:淵玄晝是他後改的名字,他沒成城隍親兵之前,是個道士名字,就叫玄晝。
大概是三十年前吧!我爺在無意間救了淵玄晝的命,還幫著他連著打了三次勝仗。
玄晝,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也不管自己比我爺大了一百多歲出來,非要拜我爺為義父,還要給自己改名叫:元玄晝。
我爺被逼得沒辦法,才把元家三代不過九的事情告訴了他,他這才跟我爺兄弟相稱。不過,還是把名字給改成了淵玄晝。
淵玄晝還要勸我的工夫,判官就又回來了,把淵玄晝拉出去說了幾句話。後者進來的時候,顯然有些心事重重。
他猶豫了好半天才說道:“大侄子,這事兒,你還是接了吧!具體的事情,我不能跟你說,只能告訴你,上面有人在關注你。或者說,是在關注陰陽探馬。”
我微微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出不了事。”
城隍忽然找上我的時候,我就在懷疑,這不是城隍本人的意思。看來,我算是猜對了一半。
淵玄晝說著話,火氣就上來了:“來人,把那個不要臉的玩意給我拖上來。先剁他三根手指頭,讓他清醒清醒再說話。”
我對那個土地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淵玄晝要剁他手指頭,我也沒去阻止,幾個親兵就當著我的面,把土地爺的手指頭剁了下來。
對方疼得連連慘叫時,我也走到了對方面前:“到了這個份兒上,我想,你就不用再做什麽掙扎了吧?乖乖合作,不僅可以免受皮肉之苦,我還可以向城隍給你求求情,給你減輕點罪責。”
土地也知道,自己難逃法網,有氣無力的回應道:“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我沉聲道:“你把自己知道的關於李家、陳家的事情都說出來。”
土地說道:“很早以前,我就被城隍派過來鎮守雙胡來。”
“相傳,當年兩支胡人之所以會來到雙胡來,就是因為他們要將這裡改成教派的據點。那兩隻胡人,在殺滅本地一些土神之後,把教派總壇推向了深山。”
“那之後,兩隻胡人的隊伍就全部消失在了山中,雙胡來附近也開始有不知名的鬼怪出沒。攪得一方百姓不得安寧,於是城隍司出兵鎮壓。”
“幾番大戰之後,那些鬼怪由明轉暗。因為我們對胡人的秘術知之甚少,所以一直沒有找到那個據點所在。對他們也只能防備,無法剿滅。”
我聽到這裡打斷了對方道:“既然已經有城隍司鎮壓鬼怪,李家又是怎麽回事兒?”
土地說道:“城隍司的陰兵不可能一直駐扎在雙胡來,這裡又需要有人鎮守,城隍隻好從當時的天牢獄卒中借調了一個高手鎮守雙胡來,那個人就是李家的先祖。”
我轉頭看向淵玄晝,後者說道:“陰兵都是戰場上戰死的軍魂,凶戾之氣極為濃烈,在陽世駐扎過久,會把駐地附近變成草木不生,人畜皆亡的死域。”
“地府早就明令禁止陰兵在陽世滯留,我的兵馬最多只能在這裡駐扎七天,七天之內,你找不到對方的老巢,我就只能率軍撤離了。”
我點頭之後又向土地問道:“李家找到對方的老巢了?”
“沒有!”土地說道:“李家同樣找不到對方老巢,他只是采取了一個比較笨的辦法,用十二門封鎖住了整個山區。李家傳承的生死鏈,也就有了十二個鐵鎖扣。”
我看了李長歌一眼,後者向我證實道:“我爺爺的生死鏈確實有十二節。”
“原來是這樣!”我總算是明白了,
李長安為什麽會說:李家每隔一代人就會出一個術士為家族積累氣運了。李家本來不該鎮守雙胡來,說不定幾代人之後就可以不做術士,去考取功名了。都城隍強拉著他們做了鎮守術士,自然要給李家一定補償。
李長安所說的氣運,其實就是城隍派給李家的功德。
我點頭道:“陳家又是怎麽回事兒?”
土地說道:“陳家是後來搬到了雙胡來,那個時候,李家已經在雙胡來傳承了幾代人了。陳方一來就盯上了李源。”
“我看得出來,那個陳方也是個術士,就對他留上了心。”
“不過,陳李兩家人都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做事都很小心,我也沒掌握什麽特別的消息。只是聽說,陳方跟李源之間有些淵源。 他們好像是同門,又似乎不是,這點,我也很迷惑。”
術道上有句老話:有事兒先問土地佬兒。
傳說,土地爺對轄區之內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但凡是有些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的神通。
土地沒打聽到陳李兩家的具體情況,看來還是他們防守得太過嚴密。
土地繼續說道:“不過,我看得出來,陳方對李家很是嫉妒,雖然表面上一團和氣,背地裡卻一直在打聽李家的事情。他家子女,受他的影響,對李家一直存著那麽幾分妒忌之心。”
“這事兒,終於在一個女學生去找李源的時候爆發出來了。”
“那個女學生讓當時的村長給李源送信,村長卻把信交給了陳方讓他轉送。”
“陳方,不但沒把信交給李源,還冒充李源的身份去赴了約。陳方有模仿別人說話的本事,那時候,他們約會見面的地方又沒有什麽光亮,陳方就跟那個女學生好了。”
“等到那個女學生知道自己上當,也已經晚了。陳方連哄帶嚇的,逼著女學生保守好秘密,繼續跟她往來。他們之間,倒也相安無事了一段時間。”
“我知道,陳方這樣做,並不是他多喜歡那個女學生,而是他從心裡想要壓過李源。那個女學生只不過是一個犧牲品罷了。”
“沒過多久,那個女學生發現自己懷孕了,就去找陳方讓他負責。陳方一開始還很高興,後來陳方卻發現那個女學生懷的是鬼胎。”
“等一下!”我打斷了對方道:“那個女學生不是只有陳方一個男人麽?怎麽會懷上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