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一隊士兵列隊從門口整齊劃一的走過來。看裝備,這是一個各種裝備齊全的戰鬥小組,從衛生員到通訊員,從狙擊手到機槍手,從火箭筒手到突擊隊員,該有的裝備全都有了。
從隊伍整體上看,軍紀嚴明,軍容不算乾淨但很整齊。就是這一隊人看上去怎麽,怎麽有一股子氣死沉沉的味道呢?
而我們這裡的退伍軍人看見戰友都很興奮,我卻在沉思另一個問題。
當兩個相互陌生的團體即將融為一體的時候,又該怎麽辦?
不想太多,和這隻隊伍取得聯系之後告訴他們我們所在的房間,安排刀哥張歡迎接一下,我和李大寶劉佳佳開始劃分物資,準備給這對士兵來個歡迎晚宴。
不過這對士兵來了之後看著誰都是氣死沉沉的,沒有一絲看見將來戰友的活躍,或者說有些不太禮貌。我卻自以為是的安排了簡單的吃食來招呼他們。
他們班長卻沉吟著對我說道:“先說正事。我先通報一下情況,我部滿員十人,是完整的戰鬥小組。我們不止帶來了身上的裝備,還有兩輛卡車的物資,就在小區外。一車是武器裝備,一車是糧食補給,所以短時間我們的生存沒有問題。
這兩輛車都有應急手動點火的功能。另外,部隊的情況非常嚴重。我們兩千多人只剩下四百多人,只能化整為零分批進駐幸存者較多的社區、小區以及生活村。最後”
他那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讓我有些不適應,要不是他們沒有面帶笑容,我一定以為他們是精銳的殺人狂小隊。
“最後,對病毒最新的研究發現,我們每個人都感染了這種殺人狂病毒,而且病毒在潛伏期內就會變異,不定時爆發症狀,前期的殺人狂就像精神病一樣,稍加注意就能輕松對付。
目前的殺人狂已經有了組織小規模團體的跡象,而且有個例表明殺人狂病變前不一會昏迷抽搐。根據推測,後期的殺人狂可能會組織起武裝力量進行有計劃的殺戮活動。”
瑪德,今天也不是什麽狗屁倒灶的日子。沒一個好消息,全特麽是催命符。
就在眾人沉默之時,房澤憋不住了:“就沒有什麽好點的消息告訴我們麽?”
“有!”
這位班長的回答讓我燃起了那麽一點點的希望。
“目前沒有發現殺人狂會隱藏自己身份的病例,並且殺人狂會笑的特征一直沒有消失,這些基礎特征都沒有消失,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很好的辨別出殺人狂。”
“草,這不是和原來一樣麽?這也算好消息?”陳峰忍不住吐槽著。
“算,如果殺人狂連這些特征都沒有了,那我們就等著被殺光吧。”領隊班長還是比較冷漠的敘述著事實“情況不會再壞的話就算好消息了。”
其實我也明白這個道理,要是有一天殺人狂學會隱藏自己身份,開始隱蔽作案的話,那才是真正的悲劇。和未來的情況一比,現在的情況就不那麽讓人絕望了。
刀哥突然開口道:“能不能說一下部隊的詳細情況,我們需要詳細了解做出自己的判斷。”
不過那班長就像不想說一樣,可是刀哥的要求也不是不能理解,我們不能只聽別人說結果,從詳細情況也能推出結果,萬一推出好結果也不是不可能。最終那位班長還是張嘴說道:
“最開始,部隊得到通報的時候已經有幾個戰友發瘋了。但是還好,他們還不會利用武器,很輕易就解決了。
那時候我們首長就把消息傳達給當地政府了,政府也進行了及時通報。 當時我們部隊正在進行野外全訓,還以為只有個別病例。不過拉回營地之後,有越來越多的戰友變成殺人狂,短暫暈倒抽搐之後就開始拿著保家衛國的武器對曾經的戰友開槍。
然後就出現了一些不一樣的病例,一個月以前開始有戰友攜帶裝備出逃。我們以為是膽子小的做了逃兵。當時我們有更緊急的任務,無法再分出人力去找逃兵,也就沒管。
那之後我們就經常收到軍營外的零星槍擊,再後來才發現是三四人左右的小組對我們進行狙擊,是曾經的戰友。同樣是我,奉命領隊出去殲滅了他們。
從那以後部隊除了執行任務以外的人員,都開始了輪流管控,一個班全副武裝的對另一個毫無裝備的班進行24小時監控,無異常的話就24小時後換班。
可誰也不能保證拿槍的就不會發病,所以總是出現戰友變成殺人狂對整個班手無寸鐵的戰友進行屠殺。
還有開著裝甲車突然對戰友開炮的,還有拉響手雷自殺性襲擊的。
而且還發現殺人狂病變之前不一定會暈倒抽搐了,更難被發現。
就這樣,我們幾乎每天都要對曾經的戰友開槍,人越來越少。
前幾天,我們部隊就已經無力支撐這個縣城的供水保障了。
這時候,已經有戰友確確實實做了逃兵,不過終究還是少數。
最後首長做出了化整為零的決定,沒辦法,我們的人口密度太大了,幾乎是只要發病就有附帶傷亡。
我是執行槍決最多的人,我這個班,是原來的四個班湊成一個戰鬥小組的。
所以我們拉著物資來到了這裡,與你們匯合。
這樣的情況介紹,足夠詳細了麽?”
那位班長說著留下了眼淚,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流淚了,那憔悴的臉上還是看不到一點表情,仿佛像是為死人雕刻的雕像一般。
而他身後的戰士或悲傷於擊斃往日的戰友,或憤怒於病毒的無情,或被折磨的形如機械面無表情。
在眾人心情稍微平複以後,我又簡單介紹了我們的情況。那位班長驚訝於我們這個團體居然沒有一個人病變,要知道,部隊的病發率遠遠高於我們。
我們商討之後,推測可能是人群聚集密度影響發病率,當下決定把這個情況通報給部隊以及其他人。
可是我們這個團隊已經有了二十多號人,這算不算過於密集?
可是在當下的這個時代,誰有願意脫離集體去過單打獨鬥的日子?
除了殺人狂。
對!除了殺人狂!
要不要先讓新來的先去執行幾次搜索任務和殺人狂對線幾次試試?
我和李刀大概說了一下我的想法,刀哥表示反對道:“不行,這個計劃太危險,剛來的隊伍士氣太低,這麽搞容易發生不可控的情況,我覺得還是大家熟悉一段時間以後再另想辦法合適。不過,你是領隊,你說了算。”
我也仔細想了想,人家剛來就整這麽一出確實不太友好,隨即放棄這個想法,接著和刀哥討論起他們的住處安排。
我和刀哥商量之後決定再隔開一層樓給他們居住,依照我們現在居住的“基地”樣子搞這麽一套“複式大平層”,我們和他們的基地不做通道,這不是防備而是保障。 對生命的保障。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對那些士兵說出我的決定,並且讓他們可以隨意選樓層。他們也是一臉淡然的說隨意,並且問我:“那你們誰來進行接下來的24小時監管。這可是不輕松,我建議你們來四個人,輪流監管。”
我疑問道:“監管?什麽監管?”
那班長驚訝的問我:“難道你不打算像我們部隊一樣?一隊監管另一隊?”
“沒必要啊,我們每個人都是自己拿著槍睡,大家又在一個屋子裡面,而且現在誰也不敢睡得太死,所以有個動靜就能醒過來,有足夠時間反應的。”
“那你們就沒有一個病變的?”班長疑問道。
“我再說一次,一個都沒有,我們一起生活有些日子了,真的沒有。”
“真羨慕你們,不用對著自己人開槍。你知道我對著自己人開了多少槍麽?我自己都記不清了。”
我只能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別想太多了,誰也不想那樣。今天先將就一下和他們擠一擠,明天咱們動手收拾屋子,以後還有事請你幫忙呢?”
“什麽事現在說吧,萬一今晚我瘋了就聽不見了。”
“呸呸呸,烏鴉嘴,以後別說這樣的話啊,太喪氣。
我就是讓你們幫忙訓練一下我們而已,你也說了,以後可能出現有組織的殺人狂,咱們也要提升一下戰鬥力啊。”
“行,正好我們帶來了不少裝備,足夠咱們全員換裝了,戰鬥力肯定有提升。”
“嗯,裝備啥的不著急,先振作起來,先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