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請品用香茗!”
虎爺的四虎法器鋪內,陳登鳴首次被迎入貴賓廳,一個明眸皓齒的先天小俏婢捧著托盤走來,嬌羞恭謹地為陳登鳴奉上香茗。
陳登鳴含笑接過用茶,一旁虎爺哈哈笑道,“陳老弟,你現在可真是能人啊,就是身旁還缺幾個使喚的,不如老哥我就把這丫頭送到你府上使喚?”
陳登鳴瞧了眼秀麗清逸的小俏婢,搖頭笑道,“喝茶就行了,小弟我如今在這聚集地,連個居所都沒有,哪有什麽府邸安置這些丫頭?”
虎爺爽朗一笑,揮了揮手遣退神色微黯的俏婢,銜管吞雲吐霧道,“以老弟你的能力,區區一個府邸,徐坊主還是會立即安排給你的,我也是聽聞老弟你是憐香之人,不惜落徐寧的面子,也要從那簪花樓裡要走了一人,帶去了駱府啊?”
陳登鳴心中一動,知道這虎爺是試探他,呷口茶水笑道,“虎爺你是哪裡聽的消息?小弟我哪敢得罪徐坊主?不過那許微的確算是我要走的,贖金還未交,我回頭就會去交了,現在那許微已留在了駱家。”
虎爺一驚,臉上笑容更盛,道,“陳老弟你真是深藏不露啊,還能把人安插到駱家去,這本領可了不得,那許丫頭跟了你,也是祖上積德啊,那徐坊主豈敢收這贖金?”
“虎爺,你這是要捧殺我了,小弟可沒那能耐,都是許微爭氣,加上駱大小姐開了尊口罷了。”
陳登鳴連忙矢口否認。
不過這恰到好處的話術,自然已是令虎爺試探到了想要的訊息,已是認為陳登鳴在駱大小姐面前可真是紅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當即哈哈大笑,岔開話題,聊起了最近在聚集地炒得很熱的蠱毒,以及陳登鳴欲要定製的法器大刀和防禦法器上。
陳登鳴也順勢問起了最近聚集地的情況,例如鐵林堂的人為何在聚集地外興師動眾的殺修士。
...
半炷香後。
陳登鳴在許微縫製的衣物外套了一件薄如蟬翼的灰黑色法袍,也算是能保護好這件衣物。
他面上帶笑,步履平穩的離開了法器鋪。
這趟衣錦還鄉,在虎爺的鋪子定製法器他很滿意。
本以為虎爺最多也就是會給他打個九折的樣子。
結果定製法器大刀給他免除了定製費不說,成品和材料還都給他打了七折。
另外,防禦法衣,算是虎爺免費贈送給他的。
盡管只是低階防禦法衣玄木衣,在市面上卻也至少價值十塊下品靈石。
虎爺縱然自家開法器鋪,成本更低,這也算是不小的手筆。
陳登鳴反覆推辭不過,唯有接下,任由俏麗丫鬟為他穿戴上身。
對於虎爺的心思,他當然也是清楚的,其一便是他手裡掌握的蠱毒蠱物以及煉蠱技術,其二便是想要交好他這位能在駱大小姐面前說得上話的人。
前者代表金錢。
後者代表人脈。
甚至後者更為重要許多,是虎爺的主要目的。
畢竟對於商人而言,錢隨時都能賺到。
而有些人脈,卻是努力一輩子也未必能高攀上的。
當然,陳登鳴自然不會承認他在駱大小姐面前能說得上話,甚至滿口否認,表示自己也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可惜,人家不信。
這就是現實,現實就是人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事情,覺得那就是真實的一面。
在虎爺看來,
陳登鳴半年前就只是西邊舊棚街一臭賣魚的,連捕魚的工具,都還是在他這兒租賃的。 結果半年後,陳登鳴搖身一變成了練氣二重的修士,且還在駱家待了三個多月,完成了駱大小姐的懸賞,還安插了一個風塵女子在駱家落腳。
這豈會是所謂的沒什麽關系的小人物?說出去誰信呐?
當一個人弱小的時候,聲嘶力竭都無人能聽清他的聲音,當一個人證明了實力的時候,哪怕不發一言,旁人也已經自行腦補到信服。
陳登鳴最終並沒有應下虎爺什麽。
他不是什麽愣頭青,人送點兒東西、說幾句好話,他就非得答應什麽,虎爺也不會那麽單純。
真要合作,也得再多交往幾次。
不過從虎爺的口中,他算是隱約弄清楚了鐵林堂的狀況。
鐵林堂最近的頻繁動作,似乎代表朱家的一些態度,未來可能未必太平。
一旦朱家和駱家這兩個修仙家族有摩擦,甚至開戰,聚集地所有散修都得卷進來。
陳登鳴心中誕生緊迫,得趕緊趁著暫時還太平撈點兒錢,攢些修煉資源,才能在亂象開始時躲起來,不愁沒資源快速提升實力。
...
此時雖是有實力了,他卻也不忘初心。
離開法器鋪後,先是溜達到棚戶區看了看曾經的居所。
眼見自己住的那居所,連房門都換了,門柱子上自己無聊時手畫的門神倒是還在,唏噓了一番後,和幾個將他認出的買魚老顧客打了聲招呼,遂轉身離去,留下幾個受寵若驚的老顧客連忙施禮送行,之後也是一陣唏噓讚歎。
“陳仙師人好啊,昔日賣魚時從不缺斤短兩,甚至多的魚泡魚雜還會白送,現在成仙師了,也沒一點架子。”
“這才是真正的仙師啊,不盛氣凌人。甚至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看那許姑娘,如今只怕也跟著享福咯,我們能有這街坊鄰居,也是福氣。”
“噓!噤聲,莫教其他路過的仙師聽到,不要命了?”
...
陳登鳴施展身法,身形在一幢幢屋脊之間高來高去,很快到了集市的位置。
觀察了一番,竟是看到有許多攤位擺著‘求購蠱毒蠱物’之類的字樣,心裡逐漸有了譜兒。
“看來市場真的還不錯,真做起來,會是一塊大蛋糕啊,利益夠大......”
陳登鳴又是舒展眉頭,又是皺眉,神色變幻,思索其中利害和商機。
他不是駱冰,不愁修煉資源,一切都需自己爭取。
百塊下品靈石,用來驅動奪靈陣,也不夠他用太久的。
蠱毒蠱物的市場如果經營好了,將來會是他最大的創收渠道,就可以穩定很久不愁修煉資源了。
不過,利益越大,就代表風險越大。
有時候,人如果擁有了與自身智商和實力不匹配的財富,就會以更快的速度將財富損失出去,分配到一些匹配的擁有高智商和實力的人手裡。
賺自己能賺的錢,吃自己能吃的飯,是陳登鳴在南尋國闖蕩江湖多年積累的行事準則。
他在集市內走走看看,忍著肉痛,花費了13塊下品靈石購買了一本《神行術》和一本《金剛盾術》後,轉身離去。
來到靠近城中金字坊的無人巷道,他摸了摸面料柔滑的法衣,旋即掐訣施法。
一股靈氣灌注法衣之間,其中鐫刻的木光盾法陣霎時啟動。
登時法衣內裡的纖維在靈氣作用下變得極其堅韌,此外,一層靈光罩也浮現在他的體外。
木光盾是一階二級的術法,對應同等級的還有靈光盾、金光盾等,防禦效果比較差。
但鐫刻在法衣內後,哪怕沒有學過對應的術法,也是只需輸送靈氣即可瞬發。
只不過這畢竟是低階法衣,一天僅能催動其中法陣兩次。
陳登鳴方才在虎爺的店鋪內並未嘗試,此時敲了敲右耳。
嗖——
血蜈蠱飛出耳道,遵陳登鳴的指示,驀地張開鉗子般的口器狠狠咬在木光盾上。
木光盾一震,蕩出些許漣漪,其中靈氣結構似被破壞,下一瞬就直接破開。
“半息......”
陳登鳴微微頷首,看了眼依舊維持堅韌護體狀態,猶如根根纏絞的鋼絲般的法衣,對這法衣的防禦力有了清楚判斷。
這法衣存在兩種防護。
一層就是木光盾,一層就是法衣本身。
木光盾的防禦力強過他施展金剛不壞禪功的狀態,法衣本身的防禦,則大致與他在金剛不壞禪功時相當。
這樣的防禦效果,對付同境界乃至練氣三重的修士,倒是足夠。
但若是對上練氣四重以上學會了一階四級以上術法的修士而言,卻如紙糊的。
考慮到未來朱家和駱家可能的衝突……
“看來得關注一下那個暗坊開始的時間,買一件旁人不知的中階防禦法器才行了,低階法器太弱。
另外,實力突破後,得把一階三級的《金剛盾術》快點學會......
目前我擁有金蠶蠱和血蜈蠱,卻缺乏防禦手段,是明顯的攻高防低,做刺客差不多,做壟斷蠱毒市場的商人......”
陳登鳴心內暗暗盤算,眼神閃爍。
自身的法器以及防禦底牌,完全在虎爺的店鋪內購買也不好,容易被人出賣。
但在暗坊內交易,無人知曉他的身份,那裡購買一件防禦法器防身,最為保險。
這般盤算好後,他整理衣襟,走出巷道,直奔金字坊,去見徐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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