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一手拎著一袋子,一手拎著一皮包,繼續沿著原來導航指引的方向走。
耿樂說,“這樣去找出租車不合適吧?”這皮包還好些。這蛇皮袋有些地方已經破損,露出錢角了。
蕭墨說,“是不太合適。看看哪有合適地方先放一放。”說完,就轉身走進樹叢茂密的地方。走不多遠,看到一水溝,一股臭氣撲面而來。臭水溝通向左方,遠處似乎有一條河。小路順著水溝走向那條河,離水溝有十幾米遠。草木掩映,看不到水溝,只聽到流水響,水也不太多的樣子。
看到水溝有一處草木茂密處,蕭墨就離開小路,操縱蛇皮袋子撥開草叢灌木,往裡面走。直到靠近水溝,臭不可聞時,就把蛇皮袋子往灌木叢深處一放,抽身退了出來。同時,用手扒拉樹枝和草叢,恢復原樣。一邊恢復草叢,一邊退回小路。
耿樂說,“誰要是撞上這裡,那就活該他發財!”
“誰有那麽好的運氣?”
“我們的運氣就不錯啊。”
“是不錯。看來你晚上瘋這麽幾個小時,都是為這事兒準備的。”
“哈哈!”
回到小路上,蕭墨放下皮包。靜靜站立,運功感受附近的動靜。過了幾分鍾,說附近應該沒人,明天早點過來弄回去。
耿樂在手機地圖上做個記號。然後沿原路返回,繼續照導航的路線走。
走不多遠,就看到前方跑過兩個身影。蕭墨說,“怎麽樣!這倆家夥又回去偷錢了。”
“嘿嘿!你把他倆偷的錢都搞來了,他倆自然要再跑一趟。這次不會被人逮住吧?”
“那就看他們的造化了。要是按他說的情況,應該還行。那地方他們熟悉,房間又沒有住人,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又走了大半個小時,才來到主乾道上。順著主乾道走,不一會兒就攔到了出租車。上了車,報了地名,出租車隨即向前駛去。耿樂長出一口氣,舒適地斜躺在後座上。司機看了看耿樂,問,“這深更半夜的,你一個小孩,幹什麽去了?這附近好像不太有人家啊。”
耿樂說,“找同學玩去了,有事,急著趕回去。”然後就眯上眼。
耿樂問蕭墨,“這皮包放哪裡去?這個時間,要是拿回家,我媽肯定會問哪。還放那家鬼屋?”
蕭墨說:“只能先放那了。這東西放哪都不保險,趕快存銀行裡才乾淨。”
“這是偷來的東西,存銀行合適嗎?”
“諒他也不敢報警。存銀行沒問題。保險起見,可以觀察一段時間,若沒什麽風聲,就可以存銀行。”
出租車一直開到那家鬧鬼的街道,耿樂下了車。蕭墨操控身體,跳進那家院子,進到那個鬼屋,把皮包放進滿是灰塵的床板下面的櫃子裡。先這樣放著,再盡快找地方轉移。
這時天光已亮。耿樂馬不停蹄,立即又坐出租車返回放錢的那個地方。安排出租車在附近等待。他拿著從鬼屋找來的一個大袋子,去找放錢的地方。當時黑燈瞎火的,急著找路趕路,並沒有記路。不過,這有手機地圖呢。
很快,就從灌木叢中找到了那個錢袋子。耿樂把它直接裝進帶來的袋子中,提著就回到公路邊。坐上等候的出租車,立即讓司機掉轉方向,往回走。大白天,鬼屋是不能去了,直接回家。
李麗萍正在吃早飯,見兒子回來,忙問,“吃飯了嗎?”
耿樂說,“還沒呢。”
早飯簡單。
李麗萍看饅頭和稀飯差不多夠,就趕緊去開火炸兩個荷包蛋。看見兒子帶了這麽大個袋子,問,“帶的什麽呀這是?” 耿樂說是買的材料,就拎回屋內,推到床底下,再用其他畫畫、雕塑的材料圍上。他抓緊時間洗漱,吃了點飯,然後倒頭便睡。這一覺睡到了中午。
晚上。耿樂不放心,又去那鬼屋,將那皮包取了回來,也放到自己床下。
蕭墨說,“錢的問題,算是解決了。下面就是煉藥丹。煉丹得有場所、工具和原料,接著就忙活這些東西吧。先解決場所問題。場所,眼前就有個很好的選擇,那個鬼屋就合適。有禁忌,鄰居也沒人,少有人打攪。面積也合適。先把它租下來,然後就可以買工具、材料,往那裡放。”
耿樂讚同。
第二天,耿樂就去鬼屋附近打聽這家的主人,問了許多人,才打聽房子主人的名字,搞到了聯系電話。耿樂打電話過去,說了租借房子的事情,房子主人一口答應。
本來就是等拆遷的,這能出租掙點錢,當然是好事。那個地方,房子主人連去看一眼都不想去。商定了房租一年三千塊,超級便宜。耿樂當即就過去簽了協議,交錢,拿回了鑰匙。房東給了一大串鑰匙,說也忘了哪個開哪個。那些鎖,能開的就開,不能開的就砸了換新的。
拿回了鑰匙,就開始收拾房子。現在有錢了,那些粗活就不想幹了。聯系家政公司,派來幾個人來收拾房子和院子。又打電話問房東,房子裡那些破家具怎麽辦,房東說一概不要,愛扔就扔。
嘿,這回清爽了。院子裡屋子裡那些破爛東西,全都清理了出去。隻留了幾件家具和空床板、櫃子等。
打掃院子的時候,附近的人三三兩兩地過來看,議論紛紛。幹嘛租這座房子啊,租哪兒不好啊,這裡鬧鬼不知道嗎?耿樂一概置之不理。
院子屋子整理好後,把全部門上的鎖都換了一遍。一下有了安全的感覺,似乎這就是自己的家。耿樂當即決定,把這裡定名為丹香園。當然,這只是他自己的稱呼。
蕭墨開出一個長長的清單,是各種煉丹工具和藥材。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耿樂先買了個高性能的電腦,就放在丹香園二樓的大臥室裡。讓移動公司安了網線。又買了一些必要的家具和洗漱用具、被褥等,算是有個休息的地方。
拿出十來萬塊錢,交給李麗萍,說是賣畫賣雕刻賺的。李麗萍吃驚不小,同時欣喜不已。兒子畫畫竟然這麽能賺錢?
耿樂又告訴李麗萍,他租了個房子,主要是為了畫畫、雕刻方便。雕刻太吵,沒辦法放在家裡。租的房子也不遠。李麗萍想了想,也是這麽個道理。但囑咐耿樂,要回來吃飯。
網線架好以後,耿樂就開始工作了。從網上一件一件地訂購蕭墨清單上的東西,不久就把工具搞齊了。接著就是藥材,也從網上買,網上買不著的,就去藥店買。還有些藥,網上、藥店都買不到,或者是只能買一點,不讓多買。比如那些附子,草烏等含有劇毒的中藥。
耿樂就查這些藥材的產地,從產地買。與種植草藥的農戶直接電話商議,通過網上平台付款,農戶就把藥材快遞過來了,價格很便宜。
還有一種藥買不到,就是砒霜。少了行,多了不行。毒藥,誰也不敢賣給你。在網上多方尋找,終於聯系到一家化工品批發商,他作為工業原料賣這個東西。一百斤起售。蕭墨只需要三十斤。那也沒辦法,只能買一百斤。
耿樂說,“老頭,你弄了這麽多劇毒藥材,你煉的這藥丹能吃嗎?別把自己搞死了哈,我還沒活夠呢。”
蕭墨說,“我都活了一千五百多年了。這種藥丹都吃了多少回了,你說能吃不能吃!這裡面的毒性都被煉掉了,大量的排渣滓都排掉了。留下的都是精華,哪裡還有毒性?這幾百斤藥,煉下來只有幾斤重,絕大部分都作為渣滓排除掉了。”
蕭默接著解釋,這種藥丹,只能是修士吃,普通人不能吃。修士吃了,要運功煉化,這藥物就逐漸化為真氣靈氣,儲存到體內。普通人吃了,承受不了,那就是毒物。普通人吃,會口鼻流血而死,看起來也很像是標準的中毒症狀。其實也不是中毒,只是對普通人來說,炙陽之物過於暴烈,凡夫俗子的身體受不了。
還有兩種藥材買不到,一種是丁靈草,一種是雪原葉。不是這兩種藥材多稀缺,而是它們根本不是藥材,就是普通的草,沒人賣。經查詢,丁靈草的生長地非常普遍,本地就有生長。
耿樂就去郊區的農貿市場,去找賣菜的農戶。他們是農村的,自己種菜來賣。耿樂支付定金,讓他們上山采挖,高價收購,一百斤為限。
蕭墨說這種草是輔藥,它本身沒有特別多的靈氣,同其他雜草一樣。但是,它能促進其他藥材靈氣的轉化,不可缺少。
另一種雪原葉,則長在遙遠的東北森林之中。耿樂只有聯系東北地帶那些賣農產品的農戶,交付定金,鼓動他們去采挖,然後他來高價收購。花了幾千塊,才弄來這麽一堆別人看起來是草的東西。不過,總算是搞定了。
這一輪操作,就花了三十多萬。幾天后,藥材就堆滿了一樓的大半空間。
附近的鄰居都奇怪,人來人往這麽多送貨的,這是幹嘛?做工廠?做庫房?怪不得不怕鬼,工廠人多,有鬼也嚇跑了。
萬事俱備。蕭墨開始煉丹。幾個燃氣爐上噴出藍藍的火焰,一口口大鐵鍋在上面燒。鍋上面罩著一個突起的大鍋蓋,活像是蒸饃的大蒸籠。有炒的,有煮的,有蒸的,有酒浸的,有醋浸的,有燒灰的,有磨粉的,各種藥材,各種處理花樣。
須得先把有毒、受管制的藥品處理出來,免得有心人節外生枝,也避免煉藥動靜大了,鄰居有人找茬。剩余那些暫時用不著的砒霜,直接用塑料袋包裝,埋入了地下。
隨著處理藥材的程序展開,各種中藥味都冒了出來,傳遍了半個街道。剛開始,人們以為是誰家熬中藥。很快大家就弄明白,原來中藥味都是從這家鬧鬼的院子裡發出來的。聯系到之前這家院子購進了大量藥材,都在猜測,這家工廠莫非是在製造藥品?
很快,找茬的來了。有人懷疑這裡在製造假冒偽劣藥品,舉報了。工商管理局的來查,結果發現,就是一個小孩子在這裡鼓搗藥材,既沒有往外賣藥品,也沒有乾其他違法的事兒。這孩子宣稱只是自己在做藥品試驗。做試驗又不違法,不賣東西也不屬於他們管,查他什麽呢?只能不了了之。
各種藥材,經過一輪又一輪的提純,一袋子又一袋子的提純物,作為半成品搞出來了。這些提純物,大概有三十多斤重,放在一個小房間裡存放。經過這次提純,絕大部分的藥材已經成為垃圾,雇人清理了出去。這下子院子裡房子裡的大片空間都騰了出來,變得乾淨清靜了。
下面還要進行又一輪的提純。這時,李茉打來電話,“耿樂,你在幹嘛呢?天天不來上課。馬上要期末考試了,你參加不參加呀?”
“參加。”
之前,李茉多次發來信息,要來看他畫畫,他都回復不在家,畫也還沒畫好。這一天又發信息,耿樂沒看到沒有回,李茉就打來電話。
書畫店老板也曾打來電話,說他的畫又賣了一幅,還剩下一張臨摹的和一張寄賣的。寄賣的那張,價格可能有點高,多人問過,但還沒有賣掉。書畫店老板讓耿樂出了新作趕快送過去。
李茉說,“你天天都在忙什麽呀?找你也找不到。畫畫也不能不上課吧。現在都進入考前複習了,還不來複習嗎?”
耿樂說,“不用複習。那些東西我翻翻書就行了。”
李茉就笑,“你這都是什麽學習方法呀,教教唄。我怎麽就覺得學起來很難呢。哎呀,你快來吧,都想你了,也沒人玩。”說著說著就撒起嬌來了。
耿樂說,“今天不是周末嗎?這樣吧,我請你和小胖吃飯看電影!咱們一起好好玩玩。放學後,我在學校門口等你們。”
電話裡立即響起李茉的歡呼聲。
耿樂跟蕭墨說,“老頭,忙活一陣子了,今天休息一下吧。看看電影。”蕭墨說好。
耿樂在浴室好好地清洗了一番,衝掉了一身的中藥味。洗完澡, 換了一身衣服,覺得全身清清爽爽。看看時間差不多,就趕往學校門口。
走到路上,看見一輛空著的出租車,乾脆坐了出租車回學校,坐在車裡等李茉和小胖。放學鈴聲響起,不大一會兒,李茉和小胖就跑了出來。
耿樂趴在車窗口喊他們,兩人看見耿樂,樂呵著跑過來。嚷嚷道,“還坐出租啊!”“大老板。發財了。又請客又坐出租。”
上了車,小胖繼續追問,“賣畫發財了嗎?是不是發財了?”他知道耿樂原來可沒多少錢的,可不會大方到做出租車去吃飯。
耿樂故作謙虛道,“這都小意思啦。將來我一幅畫賣十個億的時候,請你泡妞都沒問題。”
“哈哈……誰泡妞要你花錢哪!這是打算好不願出錢了!賣十個億都不願請客,你真是摳死了!”三個人逗著笑著,出租車駛向大街。
路過一個繁華的街口,等紅綠燈時,耿樂看到了霓虹燈閃爍的安富爾商廈,想起這是安迪家的產業。李茉看到耿樂打量這安富爾大樓,就打趣道,“這安富爾不錯哎。要不咱們就在安富爾吧。這裡面是購物、娛樂、飲食、洗浴一條龍服務。檔次高,貴族服務,貴族消費!”
陳小胖也湊趣,“怎麽樣,耿老板!安富爾裡面可是有很多好玩的,進去瞧瞧?”
耿樂說,“沒問題!就去安富爾。”
李茉張大嘴巴,誇張地吸了一口氣。“真的呀?這裡可不便宜。”
陳小胖說,“好啊!耿老板肯定是發財了!嚎嚎!今天要宰他一下,要大開殺戒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