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魚島第八個月,蕭墨恢復到了元嬰境。雖然沒有刻意提升肉身境界,肉身也到了金丹境中期。耿樂魂體則提升到了築基境後期。這時已是新的一年,耿樂十八歲了。
利用這段時間,胡晚林夯實了他的金丹境中期境界,肉身和魂體都穩定在了金丹境中期層次上。他也取得了一些進步。他的境界往金丹境中期圓滿的方向邁進了一些。這個進步雖然很小,但足以讓他高興萬分。他三百年都沒有取得任何進步了。
小闌則進步不大。不過這對於她來說,這很正常。她原來幾百年也難以提升一個小層次。不管怎麽說,她現在已經築基了。她非常滿足。
這一天晚上,耿樂打開手機。平常修煉他都是把手機關機的。他們平均是一個月才去市區一趟,平常手機無法充電。買了幾個充電寶,也不夠用的。所以,他的手機大部分時間處於關機狀態,只是每天晚上開一下機,看看消息。
手機最用電的是小闌,她沒事就上網看稀奇,看的最多的是鬥音,其次就是跟小藤聊天發視頻。四部手機,她一個手機就用了一大半的充電寶電量。好在蕭墨和胡晚林基本不用手機,開不開機無所謂。結果,買了七八個充電寶,充的電量絕大部分都被這師徒倆用了。
耿樂打開手機,看到朱顏不久前發了個唯信信息。說,“臭小子你到現在還不回來,明年高考還參加不參加了?高考報名開始了。晚了就辦不成了。”
耿樂看看手機日歷,已經是十月份了。真是光陰似箭。他原來還想今年參加高考呢,基本還是按他以前上學的節奏考大學。這一迷糊都十月份了,今年高考都過去四個月了。小胖應該是參加今年的高考了吧?不知道考到哪所大學了。
明年的高考不能再錯過了。他查了一下高考報名時間,果然就是這幾天。報名截止時間三天后。他必須立即趕回去報名,再晚了就來不及了。他立即聯系那艘快艇的船主,讓他立即派快艇過來接他會波寧市。現在是晚上,快艇正好沒事。耿樂在原來基礎上加價五百元談妥了船的事情。
隨即,耿樂又查詢機票和高鐵票,看看哪個有最近的班次到達江北市,結果查到明天中午十二點有一趟航班到江北,飛機一個多小時就能到江北了。高鐵則是下午的車次。他隨即訂了機票。
跟蕭墨和胡晚林說了一下情況。蕭墨早就知道耿樂有上大學的想法。上大學能接觸更多的專業知識。人界科技的發展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吸取這些專業知識對壯大識海是有益的。這也算是修行的一部分。蕭墨說:“報個名也耽誤不了多少修煉。快去快回吧。按照之前的進度,把這裡的靈脈吸收完,大概還有五、六個月的時間。以後還能不能弄到靈脈很難說。這個機會很寶貴,不要耽誤了。”
胡晚林卻不以為然。我們修士上大學有什麽用?文憑用不著,那些書本知識隨便翻一翻就行了。哪用得著花費幾年時間去上學啊。但是,見師父沒說什麽,他也就憋著不說啥了。
小闌卻要跟著去。耿樂說:“你跟著幹嘛呀?這幾天我忙著辦事,又顧不上你。”
“我不要你顧著我呀。你忙你的就行了。我不礙你事的。”
胡晚林說:“明天我也趁著回市區一趟得了。省得讓船再來一趟。”
蕭墨對胡晚林說:“你跟船走了也甭急著回來。你去一趟古藤村,弄幾桶酒回來。”
胡晚林笑道:“好。
”呵呵,師父是相中這個酒了。 耿樂說:“那酒一點也沒了嗎?”
蕭墨笑道:“你把酒桶倒過來,興許還能倒出來點兒。”
耿樂急忙過去晃晃酒桶,一個酒桶裡確實還有點響動。他趕忙找了個塑料水瓶,把殘余的酒倒進瓶子裡。居然還裝了一瓶半。耿樂說:“這是稀罕物,說不定找人辦事,用得上呢。”
蕭墨笑道:“凡夫俗子,哪配喝這個啊。你隨便買點煙酒之類的送上就行了。”
“可以品嘗一下嘛。煙酒哪有這個吸引眼球啊。”
耿樂收拾行李箱。胡晚林扔過來兩遝子錢,問:“夠用?”
耿樂說:“用不了啊。報個名能用什麽錢。”
“哎,先拿著吧。要是不夠,再給你轉。沒有銀行帳戶,唯信轉紅包還是可以轉的。”
第二天下午三點多,耿樂回到了江北市的家裡。有關高考報名的事情,他已經通過互聯網查清楚了。他這種情況,沒有高中學籍,只能按社會考生報名。社會考生報名要拿身份證、戶口本、同等學力證明等材料,到教育局去報名。
耿樂沒有上過高中,開同等學力證明就要參加測試。但耿樂原來是東成區二中的學生,可以找找熟人,讓二中校方給耿樂開具高中畢業的同等學力證明。這就省得教育局找學校給耿樂做測試了。
耿樂回到家裡洗漱一下,拎了個包,就來學校找行政領導。耿樂到校長辦公室去找人,正碰上管學校行政的楊老師。這位楊老師現在已經是管行政的副校長了。楊副校長看見耿樂,老遠就笑了:“耿樂!找誰?有啥事?”
耿樂笑道:“就找你。”
楊副校長就領著耿樂走向行政辦公室。他說:“你這都到哪發財去了,平常都見不著你。”
耿樂說:“在南方。”
楊副校長說:“看你這派頭,過的還不錯哈!在南方乾點啥啊?”說著,就開了辦公室門,讓耿樂進去。
耿樂說:“就是隨便跑跑。你抽煙。”從手提包裡取出一盒香煙,扔到辦公桌上。這是名貴的好煙。回家的路上剛買的。
楊副校長笑道:“我不抽煙。真是長大了,耿樂。在社會上混老練了。”他將煙盒推回來,又說:“你知道我不抽煙。拿回去,給別人抽。你這是找我有什麽事嗎?”
耿樂說:“不抽煙。喝一口?”說著,打開包,拿出兩個小木杯子和礦泉水瓶裝的半瓶酒。他在桌上擺開兩個杯子,倒上了酒,說:“別瞧不上。我敢保證你沒喝過,以後也很難喝到。”
楊副校長打量著那兩杯酒和那個塑料礦泉水瓶子,端起酒杯聞聞,然後抿了一小口。耿樂這孩子是他們這些老師們看著長大的,對他的脾氣秉性大家很清楚。耿樂自小就在老師堆裡混,跟熟悉的這些老師們之間也從不客氣。如果不是好東西,斷然不會拿個礦泉水瓶子裝酒讓他喝。況且,這酒一聞味道就知道是好東西啊。
酒一沾舌頭,楊副校長就愣住了。
耿樂端起另一杯要喝。楊副校長伸手搶了過來。他說:“你不是讓我喝的嗎?你怎麽自己喝上了。”
楊副校長品味了好一會兒說:“這是什麽酒?哪兒弄的?”
“他們自己叫瓊露。人家自己家釀的。”
“瓊露?好名字!也只有這種名字配得上這酒。家釀的?了不得啊!誰家會釀這種酒啊?這可是要發大財啊!以後你得瞅機會給楊叔叔弄幾瓶。需要多少錢你說。”楊副校長小口抿完一杯,換了另一杯。
耿樂斜了斜眼。“弄幾瓶?想得美!就這讓你嘗嘗就不錯了。能嘗到這酒你就沾我大光了。其他人這輩子都別想嘗嘗。”
楊副校長說:“說真的。不開玩笑。我知道肯定難弄,但你得想辦法給我弄點。需要多少錢我出。”說著,將第二隻空杯子放下,伸手拿瓶子要倒酒。
耿樂拿酒瓶子放入包中。他說:“沒了。不能多喝。”
楊副校長瞪眼道:“讓我喝酒,就喝這麽大兩小杯?不懂規矩還是怎的?剛才還誇你老練呢。快!本來就那麽點酒,哪有還拿回去的道理?”
耿樂伸出一根手指,說:“一次一杯懂嗎?喝多了都是浪費。你這都喝了兩杯了。我當初都是一頓飯一杯酒的。”
“一杯?對對!好酒不能多飲。好飯不能多吃。”楊副校長說著,就把耿樂的包取了過來,拉開包取出酒瓶子。看見裡面有兩遝子鈔票,嚷道:“土豪啊樂兒!現在都是電子的了,你弄這些鈔票幹啥?”
“煙,酒,錢。看看哪個能砸到你。”
“寒磣我不是?你那個時候你媽可沒少找我,我倆跑了多少趟去找人。我收過一包煙沒?你楊叔不是那號人!得得,過去的事兒不提。”說著,又往杯子裡倒酒。
耿樂伸手去攔,說:“真不能多喝。楊叔我還不清楚!不然我回來剛見面會跟你弄這個。”
楊副校長說:“不多喝不多喝。好東西喝多了浪費。”說著,就把酒瓶子放進了他的抽屜裡。接著又打量那兩隻酒杯。“噢,它們是一塊兒的。就這種酒就得用這種杯子。”他又把兩隻杯子,往抽屜裡放。這兩樣稀罕物,足夠顯耀一陣子了。
耿樂急忙去搶。楊副校長急忙合上抽屜。耿樂說:“那玩意兒很值錢的!”
“值啥錢哪!兩塊木頭挖個眼兒而已。不提了!不提了!你有啥事?有啥事就說。”
耿樂說:“現在不是明年高考報名時間嘛。我明年想參加高考,這次就是特意從南方趕回來報名的。我這不是沒有高中畢業證嘛,需要學校幫我開一個同等學力證明,我好去教育局報名。”
“你沒上高中,能行嗎?”
“我你還不了解?”
“了解了解。你腦子好用。去教育局幹嘛啊!報名這事兒,就在咱學校報就行。去複讀班報個名字就行。還有半年時間,進複讀班你能趕得上?”看到耿樂翻白眼,忙說:“跟得上就行。”
楊副校長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下面沒課了?沒課了過來聊兩句。我辦公室。”掛了電話,轉頭對耿樂說,“複讀班的班主任趙老師。你不是也熟嗎?等會兒過來,說說這個事。就在他班裡就行。”
一會兒,一個四十多歲的男老師推門進來。腋下還夾著一卷試卷。看見耿樂,詫異地說道:“這不是耿樂嘛!啥時候回來的?到哪去了,這打麻將都找不著人!”
耿樂笑道:“趙老師,本來我要請你喝一杯的。楊老師聽說你要來,趕緊把酒瓶子收起來了。”
“開玩笑!喝什麽?這還上著課,沒到吃飯喝酒時間呢!給給!耿樂拿的煙,請你抽煙呢。”楊副校長把那盒煙推給趙老師。
趙老師把煙盒推開,說:“抽煙有害健康。我一進屋就聞到一股味了。耿樂說的必然不假。不過有一點耿樂說的不對。你叫我來的呀,那肯定是讓我喝一口的呀。哪能會藏起來呢!”
楊副校長一臉無奈的表情,從抽屜裡拿出一隻玻璃杯子,又從櫃子裡拿出半瓶酒,在杯子裡倒上酒。伸手示意。
趙老師看看耿樂,耿樂偷笑。趙老師說:“那不對!味道都不一樣。這酒啥味啊!跟屋裡味兒不一樣啊。”
楊副校長說:“先喝一口嘛。有比較才有鑒別,對不對?先喝一口去去身上的燥氣。你把那卷子放下,老夾著一卷紙幹什麽呀!你沒那個心情,好東西都被你糟蹋了。”
趙老師放下那卷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啊!飲酒入肚,誇張地歎了口氣。
楊副校長又拿出一隻木杯子,拿出塑料瓶往木杯子裡倒了一杯暗紅色的液體。液體的香味撲面而來。楊副校長又把瓶蓋擰好,將酒瓶放入抽屜中。
趙老師嘲笑道:“看這小氣的樣子!大老遠讓我跑來,就讓喝這一小杯?”
楊副校長說:“喝不喝?你不喝我喝。”說著就伸手去拿杯子。
趙老師急忙抓住杯子,端在手中聞了一下。“嗯,就是這味道。這是什麽酒啊,耿樂?這麽香!”
“瓊露!”楊副校長回答道,“沒喝過吧?”
趙老師抿了一點入口,不停地咂吧嘴,讚歎道:“不錯!好東西!好味道!真是好酒!”趙老師細細地品了好大一會兒,才把一杯酒喝完。然後,手拿空杯子在桌面上墩了墩,示意倒酒。楊副校長卻把空杯子收走了。
趙老師嚷道:“再來一杯啊!你不能這麽小氣吧。”
楊副校長伸下巴往耿樂點了一下,說:“你問他喝多少。”
趙老師看向耿樂。耿樂伸出一根手指,說:“一次一杯。這一杯就夠一頓飯的營養了。多了都是浪費。楊老師剛才喝的,估計現在就有反應了。酒勁兒不下去別再喝了。”胡晚林有一次多喝了幾杯,幾天都沒吃飯,總是有一種微醺的感覺,倒也沒有醉態。當然,也是他覺得舒服,沒有用功解酒。
楊副校長點點頭。“確實是好東西。”然後跟趙老師說,“樂兒想回來參加高考,把他安排你班裡算了。”
趙老師看看耿樂說:“安排沒問題。記得你沒上高中啊?能跟得上嗎?”
耿樂說:“問題不大。”
趙老師從那卷紙中抽出一份遞給耿樂。“你看看,能做多少分。”
耿樂打開一看,這是一份數學試卷。他說:“前面小題我就不說了,就做這幾道大題吧。”他跟楊副校長要了筆,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毫不停頓,刷刷刷,就把最難的幾道大題作完。前後不到十分鍾。趙老師驚異地問:“你不用計算器,也不查三角函數表,也不查開平方表和開立方表,也不列出算式,直接就算出了幾位小數。這些你都背會了?是心算?”。
耿樂說:“這些不複雜。”
“嘿!厲害。”
趙老師拿出參考答案,比對了一下,果然一點不錯。他對楊副校長感歎道:“這腦子真好使。說不定明年能給咱學校放個響。這幾道題挺難。我看了一下,學生下課時大多沒做完,有幾個做完的,結果也不對。”
楊副校長說:“那是。誰不知道樂兒腦子好使。他來了說要去教育局報名,參加社會生考試。能讓他去教育局嗎?咱老師的孩子,這個忙都不幫,咱的臉往哪擱?再說,這是人才啊!我把他特意留給你了。明年他要是放了響,你別忘了請客。”
“沒問題!只是……”趙老師遲疑道,“他這身份,到時候會出問題嗎?”
“這個沒問題。未成年時的案件不計入檔案。他和正常學生一樣。”
耿樂正色道:“我先聲明。那個案子,我是冤枉的。我現在仍在收集證據。我前段時間還去了警局和法院去看卷宗。不翻過來案子,我決不罷休。”
楊副校長說:“肯定是冤枉的!咱老師誰不知道你。這都是老師的孩子,哪能做那些事。你放心,大家心裡都有數。”
趙老師笑道:“行!這事就這麽辦。你明天就來上課吧。正好開始辦手續了。”
耿樂說:“我就是報報名。沒法在這裡上課。我還得趕回去。”
“啊?這就剩下半年了?你還想像過去那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啊?用用心吧!這可是人生大事。什麽事兒有這事兒重要?你好好乾,你這腦子,說不定還能為咱學校爭光呢。”
耿樂說:“爭光應該是能爭點光。但是確實沒時間跟班上課。”
用了三天時間,耿樂辦好了各種手續。見了幾個老師,把新買的一條煙都散了出去。
這次回來報名,時間比較緊,沒有接觸幾個人。讓耿樂欣慰的是,在他的有意引導下,他和過去相處很熟的那些老師們的關系,基本回到了過去那種隨和的狀態。在他們心裡,可能那案件依然存疑,但他們看到了,耿樂仍然是過去的那個純淨、淡然的耿樂。只是個頭長高了,人成熟了一些,辦事也老練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