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出來沿街溜達。耿樂說,“你這搞的肚子溜圓,要撐破似的。這肚子不是你的還是怎的?”
“這小事兒啊。找個僻靜地方,用功一會兒就消了。以後你得多吃,多積攢些氣血,有好處。”
“搞成個大胖子?二百斤那種?”
“不不。胖了那是病。練功不會胖,裡面的好東西都積攢起來了,可以提升身體功力。”
“不是靈氣才提升功力嗎?”
“那不一樣。食物化作氣血,強壯身體,加以訓練,可以提升身體功力。靈氣是提升靈魂功力。”
“反正都是你說,我也不懂。哎,前邊左拐是個公園,你要的僻靜地方來了。”
兩個人就走進公園。公園裡閑逛的人也不少,還有兩三個老頭在打太極拳。兩個人找到一處僻靜的草地,蕭墨就操控身體蓄勢站著開始練功。
耿樂就感到肚子上下白氣彌漫,咕咕亂叫,絲絲白氣遊走一番後,進入了丹田。二十分鍾的樣子,肚子就平複了不少。
走到一株大樹後,撒了一泡尿。蕭墨說,“完事了。”
“你不懂解手要去衛生間嗎?這大庭廣眾的,不嫌丟臉?”
“嘿!吃喝拉撒睡,這都人之常情,丟什麽臉!”
“你不嫌丟臉我嫌。你別禍害我的臉面。”
兩人一邊打著嘴官司,一邊往前走。前邊有一處套圈遊戲場地,兩個青年男女正在那裡笑著討論套什麽怎麽套。跟前還有幾個看熱鬧的。
這個套圈場地的獎品不是一般的玩具,而是實用物品。有計算器,食用油,麵粉,皮箱等,還有手機、大彩電。獎品都寫明折價,給錢不給實物。大彩電就是個裝平板彩電的紙箱子,寫明兩千元。手機則是個手機模型,掛著的紙條寫明一千元。
不過,這裡不是扔圈套東西,而是滾動塑料圈去套東西。30元六個圈。套著什麽就給什麽。必須是圈子平躺完全套住一個獎品,其他情況一概不算數。
兩個青年人剛領了結婚證,旁邊人鼓動他倆專門套大彩電,套著了彩電省得結婚再買電視了。男青年說,好!就套大彩電。
各種研究,變換了角度和速度,當然都套不上。塑料圈子看著很大,要滾動著完全套住略小的紙箱子,那太難了。只剩下最後一個圈,女的不讓套彩電了,讓未婚夫套一個近前的小獎品。
小獎品雖然距離近,也不好套。因為小獎品擺的稠密,塑料圈壓著其他獎品了,就不算數。最後,男青年什麽也沒套住。
蕭墨看見有的獎品數額挺大,就說,“咱也玩玩。看能不能給你套個手機用。”
“想得美。要是想套啥就能套啥,人家早賠幹了。你確定能套住?別浪費我三十塊錢。”
“試試嘛。”
耿樂就掏錢換了6個塑料圈。蕭墨讓耿樂先套。耿樂選了個背包做目標。這背包距離不遠,背包跟前獎品擺放也稀疏,難度似乎小一些。耿樂控制好塑料圈的角度輕輕一推,塑料圈就滾了過去。
越滾越慢。當塑料圈滾到背包跟前時,顫顫巍巍,然後突然歪倒,壓在了背包上。但是,背包帶子留在了圈子之外,沒套成功。
蕭墨讓耿樂再套。耿樂仍然套那個背包。蕭墨幫了一下忙,在塑料圈將倒之時,出手點了一下,輸出一道真氣,塑料圈抖動一下,仍然沒有完全套住背包和帶子。
第三個,蕭墨來套,直接套那個手機。縱然動用真氣點了兩下,
仍然沒有成功,塑料圈壓住了其他獎品。 第四個圈,蕭墨繼續套那個手機。途中經過多次修正,終於成功套住了。現場響起一片歡呼聲。場地擺攤的攤主則笑得有點尷尬。但那麽多人看著呢,仍然慷慨地給耿樂數了十張百元票。
第五個圈,現場的人都鼓動去套那個彩電。攤主也說,行,有本事就套那個彩電。
攤主當然知道,想要套住彩電根本不可能。那彩電紙箱的尺寸和塑料圈的口徑差不多,又是立著的,不可能成功。
同樣是套圈遊戲,這滾圈去套和扔圈去套完全是兩碼事。扔圈有個技巧的問題,經過訓練,可以提高命中率。滾動圈去套獎品,不可控因素更多,想通過訓練提高命中率可不容易。
蕭墨說,“那就套彩電。”說著就把塑料圈放了出去。中途又多次修正,塑料圈貼近彩電紙箱停下,往紙箱上一倒。
“哎呀!”看客們一聲驚呼,又是一聲歎息。塑料圈被紙箱上面的對角擋住,堪堪差一點,沒能落下去。
第六個圈。蕭墨下了功夫進行控制,在塑料圈靠近紙箱時,全神貫注,精心操控。耿樂又有了身體被掏空的感覺。幸好,時間短暫,而且,套中了!
看客們又是一陣歡呼,吸引附近不少人過來看。
攤主的臉上卻掛不住了,沒有了好臉色。想找茬,但沒有理由,也沒有底氣。“哪裡的?是練過,還是怎麽的?要是故意來砸場子,我可不伺候。”
蕭墨覺得有點勝之不武,本來想說,玩玩而已,獎就不要了。但看這攤主的樣子,就不爽了。“誰會訓練這玩意兒?這各有各的擺法,訓練也沒有用啊。僥幸而已。”
看客也來幫腔,“這誰能訓練啊。這個要能訓練好,那啥都能乾好了。”
“有贏錢的時候,也有輸錢的時候。老板還是贏的多輸的少。”
“沒事沒事,幾天就賺回來了。”
“看這吸引了多少人。一有人套著大獎,生意馬上就好起來了。”
也有人吆喝,“老板,生意還做不做了?來來!我也來試試手氣。”
攤主梗起脖子,“做,怎麽不做。”
“把人家的彩電給了啊。套住了不給獎誰還套啊。”
攤主就走了過來,說沒有那麽多現金了,用電子錢包吧。耿樂說了電子錢包號碼。攤主就轉了帳,耿樂確認了轉帳結果。
還真有幾個人接著要玩。
耿樂則順路往前走去。蕭墨說,“這個攤主心中不忿,一會兒一回頭往這邊看,可能要找茬。出去吧,去看看藥店。”
“怎麽,他還想把錢要回去?”
“那不可能。本來想便宜他算了,已經中了一個獎,這個獎品就不要了,畢竟做小生意賺點錢也不容易。但是要耍賴就不行了。輸了不給錢那不是騙人嗎?”
耿樂走出公園沒多遠,一輛摩托車攔住了他。騎車人看樣子有二十多歲。透著頭皮的短發,棱角分明。光膀子套著一件馬甲。手臂上有刺青。
那人懶懶地問,“剛才在那套彩電的是你吧?哪裡學的騙人的本事?跑到這砸場子來了?”
蕭墨讓耿樂退後,重新操控了身體,說,“願賭服輸。怎麽?輸不起啊?”
“想砸場子,也不看看地方。這是你小孩該來的地方嗎?錢交出來吧!交了走人。”
蕭墨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那人下了車。“喲呵!不吃點苦頭不舒服是吧?”說著抬起手來,照臉就是一巴掌。
蕭墨伸手一擋,另一隻手啪地拍在那人肩膀上。那人悶哼一聲,就愣在了那裡,胳膊無力地耷拉下來。
蕭墨繼續往前走。那人再沒有跟上來。
耿樂說,“這是點穴?”因為他很清楚拍那麽一下並沒有用多少勁兒。只是啪地一打,真氣一動,那人就動不了了。倒是擋住那人手,用了勁兒。擋人的那隻胳膊還在霍霍地疼呢。動手之時,注意到蕭墨操控的目光焦點盯住了那人肩膀上一個點,耿樂就判斷出, 這應該是點穴。
“嗯。這就夠他難受幾天的了。”
“點穴不是用手指嗎?”
“無所謂啊,手指、拳、掌什麽都能用。一根棍子也行啊。重點是用氣封他的穴位。”
“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再來還教訓他,直到打服為止。”
順著街道往前走,不多遠就看到一家藥店,中西藥都有。蕭墨走了進去。一邊詢問各種中藥的價格,一邊說出一個方子,包了幾副藥。
藥劑師說你這是從哪兒弄的方子呀?小小年紀可不要弄錯了,藥可不能亂吃。蕭墨說是老中醫開的方子,他自己吃的。給自己抓藥吃,能會亂吃嗎?
耿樂問,“這些藥就能補靈氣?”
蕭墨說,不,這是給你調身體的。
“我沒病,調什麽身體?我不吃啊!”
“你不覺得有點瘦嗎?壯一下脾胃。”
“不壯。這樣挺好。退了退了。”
“這樣不好吧。人家忙活了半天,這藥也混在一起了,怎麽退?”
“那你喝,我是不喝。”
“好。我喝。”反正誰喝都是喝到這個肚子裡。
“你真的會醫術嗎?可不要亂來。”
“亂不了。我十一世可是名醫。”
耿樂想了想,說,“好。就當你是名醫了。神醫,你覺得我媽身體怎麽樣?”
“睡眠不好,時有偏頭疼。應該是長期肝氣鬱結所致。給她開點藥?”
耿樂說好。蕭墨就又對店員說出一個方子,抓了七副藥。前後花了六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