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鳴遠遠看著,卻不準備去打招呼,農人多熱情,老楊叔這麽早起來就是為了多使一會兒村裡的耕牛,要是薑鳴過去寒暄按他的脾氣起碼得聊上半小時,這時間就耽誤了。
薑鳴找了個草叢一蹲,注意力本來就在牛身上的老楊叔很輕松就被薑鳴躲過去了。
接下來回村的道路上也如法炮製,這個年景的鄉下可不養懶人,薑鳴雖不務農,但那一手打獵搞肉的手段也是他年紀輕輕就能有一座自己房子的原因。
薑鳴找個間隙撿回了自己的面具,和之前的操作一樣把自己大門合好,按無牙老祖說的這就是民用機關術,在大雍屢見不鮮,不是什麽稀奇玩意兒,敞開了用就是。
床上一躺,思路變廣,被子一蓋,誰也不愛。
天色漸明,薑鳴也收回所有的思緒,沉沉睡去。
雖然習武之人完全可以用打坐練功的方式代替睡覺,不過薑鳴學武功又不能用來打人,這麽勤奮幹嘛,再說了,作為一個現代人,上床睡覺上床睡覺已經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了。
薑鳴來到這個世界後很難正常入睡,如果不把自己折騰透了根本就睡不著。
只要一挨著枕頭前世的一切都歷歷在目。
如果有的選,薑鳴或許根本不想和那個神秘老道打什麽賭。
不說幸福感,現代化生活這些老生常談的東西。
薑鳴穿越之前過得很好,有家有室,也不求大富大貴,一群朋友吹牛打屁,閑暇時間還喝點小酒,想奢侈也掏的出那點錢。
驟然來到這個世界,最難捱的不是生存壓力,也不是什麽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認知,而是思念。
一陣一陣如潮水般的思念只有在榨乾所有體力讓腦殼放空的時候才會漸漸停止。
不過薑鳴昨天上折騰了一天,前段時間又在幫花花備著春糧,現在正是可以安然入睡的時候。
也不知睡了多久,屋外傳出清晰可聞的喧鬧,薑鳴抬起頭,順著窗口往外看,天已經黑靜了。
因為超大力度的消耗和特立獨行的作息,薑鳴並不能確定自己睡了多久,畢竟之前睡個兩三天也是常事。
薑鳴真正做到了山中無日月,世上幾經年。
不過屋外的喧鬧中還帶著些許哭喊,薑鳴就不能繼續裝聾做啞了。
作為合格的守村人,這時候他得站到所有人面前,從玄而又玄的角度給與鄉親們一些心理上的支持。
薑鳴拿著變婆面具飛速出門,在村廟換了個青面獠牙狀似惡鬼的新面具用最快的速度在村中蹦蹦跳跳尋找哭喊聲的來源。
村子本就不大,薑鳴也算得上熟門熟路,至多三五分鍾薑鳴就趕到了一棵大槐樹下,樹旁是一座兩進院子的後門。
幾個舒適的大叔大嬸正對著這家屋主破口大罵,時不時又哭又跳,有兩個還躺在地上撒潑,為首的就是我們的壁結村第一戰神福嬸。
不過現在看福嬸的表情可不是平時那副開戰的樣子,強硬的臉上藏著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