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縣太爺要審理豆腐西施持刀殺人案了!!”
“豆腐西施??”
“嗨呀!就是西林巷的那個!!”
“不能吧~這個小娘子平日裡看上去人畜無害的!!”
“有句老話說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誰也沒想到這個小娘子性子會如此剛烈!!”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聽說西門官人在松鶴樓喝了點酒,想要調戲她,被她一刀把那家夥事給……”
西北道,趙化凡走在一座古城中,聽著耳邊的話,還有這幾個略有著熟悉的字眼,不由感歎世俗日下,人心不古。
不過對於這古代的斷案,他卻是未曾見過,心裡一動,也隨著人群的腳步,朝縣衙那邊走了過去。
同時還在心裡念叨著,“若是那個豆腐西施姓潘的話,那可就更有意思了!!”
不過隨後他又搖了搖頭,自己可是修道之人,這麽想是不是不太好??
過了一會兒,他又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就算是真的出了一個武大郎,那又如何,自己下山不就為了來見識一下這郎朗乾坤嗎?
“於氏,你還有什麽話說,光天化日之下,你當街行凶,致使西門複傷殘,不能人道!!”
“你這這這......和當街謀殺有何區別!!”
衙門之中,一個頭戴包巾的婦人正跪在地上,一聲不吭,眼中顯得有些麻木。
另一個則是一個身著綾羅的男子,只見那個男子三十來歲的模樣,臉色還有些煞白,在幾個下人的攙扶下站在一旁。
在這兩撥人中間,還有一個手拿折扇的人,此人名叫包升,是這裡有名的訟師,專門幫人打官司。
那衙門的縣令也知道西門複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造成如今的局面,想必其中少不得對方自己的原因在裡面,可這於氏像是鐵了心不開口,一時竟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就這樣判了這樁案子,不光是無顏面對鄉親父老,更是違背了自己的本心。
縣令名叫徐虎,人如其名,性子極為剛烈,當年因為不滿明德帝的一些政令,直諫天子,被明德帝貶到了西北道做了個巡撫,但是他還是不服,繼續上奏,直至貶謫到不能再貶,明德帝乾脆不再管這個茅坑裡的石頭。
這時外面圍觀的人群也都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哎,你們說這是怎麽回事兒??豆腐西施怎麽一句話都不說了!!但凡她說兩句,縣令大人也不會重判的!!”
訟師包升,見到豆腐西施的反應,輕哼了一聲,將手裡的折扇往手裡一籠,一拱手,出聲說道:“大人,這個刁婦,持刀當街行凶,如今已經罪證確鑿,她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還望大人能夠還西門複一個公道!!”
“民婦於氏,你可還有話說!!”
徐虎一拍驚堂木,語氣中有些無奈。
若是於氏始終不說話,他也沒有辦法。
人群之中,趙化凡看著這兩方人,心裡也有些古怪,聽路上的百姓說這件事兒,按理說是西門複調戲在前,所以才有了這場禍事兒,這個豆腐西施怎麽就一句話都不說呢??
並且他觀察這個縣令並沒有與這兩個人勾結,而是多次出聲,想讓於氏開口,但問題是於氏始終沒有動靜。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並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於氏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麻木。
難道是被這個西門復得手了?眼下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朝代,
但是也是在古代,女子對貞潔比較看中,難道會是這個原因?? 就在這時,人群裡開始響起唏噓聲。
“於氏到底是怎麽了??快說啊!!真是急死人了!!”
“哎,你們誰瞧見於二郎了??自己娘子出了這事兒,卻還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
“……”
聽到眾人的議論,趙化凡眉頭一皺,這位豆腐西施居然不是單身,已經成家。
還有那個漢子,發生了這樣的事兒,居然不在場,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忽然,趙化凡眼底閃過一絲狐疑,不過當他看向西門複和包升兩人有恃無恐的模樣,心裡已經走了答案。
一方麻木,一方有恃無恐,這其實就說明了很多事兒。
“民婦於氏你可願意承認之前持刀傷人的事兒!!要是你再不言不語,本縣可就依法法辦了!!”
之前的審核趙化凡是沒有聽到的,他到這兒的時候,其實差不多已經塵埃落定了。
“要不路見不平~”
就當這個想法劃過他的腦海時,他不禁灑然一笑。
其實當這個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時,他其實就已經做了決定了。
“且慢!!”
一道還稍顯青澀卻堅定的聲音,喝住了徐虎手裡即將落地的令牌。
徐虎聞言一愣,而後看向人群。
“哪個說的??可知咆哮公堂的後果!!”
聽到徐虎的話,人群自覺讓出了一個少年,一個身材頎長,從容不迫的少年。
“你是何人??”
隨著徐虎的話,衙門大堂上的西門複和包升也不由轉身望了過去,眼神有些陰鷙。
眼看事情已經馬上塵埃落定,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他們心裡怎麽會痛快呢??
“大人既然想做一個好官,明知其中有貓膩,卻還依舊如此斷案,豈不是自欺欺人!!”
聽到這話,包升兩人心裡忽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就是因為徐虎是頭倔驢,關系走不動,他們才對付的於氏。
“黃口小兒,也敢信口雌黃,徐大人高風亮節,用的著你來胡言亂語!!”
包升疾言厲色,爆喝而出。
還別說,包升這副派頭倒是有幾分恫嚇之危,那些不明所以的人群被他這麽一喝,變得有些膽怯,官終究是官,不是普通的平頭百姓能得罪的起的。
聽到這話,少年輕輕一笑。
“呵呵,公堂之上,縣令大人都未發話,你這個小小訟師居然搬弄是非,莫非你是覺得縣令大人都沒有你能明辨是非黑白嗎??”
包升聞言,暗道一聲不好,對面之人雖然年輕,但是卻非常難纏,若是其他人,或許還喜歡聽這溜須拍馬之言,但是徐虎不一樣,他就是一塊茅坑裡的石頭。
“包升,要是你身上的功名不想要了,本縣可以滿足你這要求!!”
聽到徐虎這陰沉的嗓音,包升不禁打了一個激靈。
作為一縣父母,他是有權利做這樣的事兒,雖然步驟很繁瑣,但若是真較起真來,他真的有可能被直接打成白身。
“縣令大人,若是如此斷案,您當真可以問心無愧,那方才說的話,您也可以權當戲言,畢竟在下只是一個路人,或許明日就離開了這裡,父母官到底如何,與在下幾乎沒有一點關系,不過在下想說一句,今日斷案,圍觀之人不少,您要執意如此,也不知這些鄉裡日後還會相信您這位父母官,相信您頭頂上這塊明鏡高懸呢!!”
徐虎聞言,並未動怒,本來這件事兒他就覺得蹊蹺,是以才不斷提醒,讓於氏開口,但是於氏卻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
“你待如何??”
“是非對錯暫且不提,不過在下倒是猜到了為何於氏沉默不語的原因了~~”
“哦~那你說來聽聽!!”
“敢問大人可曾看到於氏的丈夫——於二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