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用力的劃船,一邊望著一片蒼茫的江面。
柳七兩眼灼灼的盯著我說:江哥,你這是劃向那兒?
去呂青島,貨船可能飄到呂青島去了。
我喘著粗氣說。
江哥,如果貨船不在呂青島怎麽辦?柳七半張著小嘴,仰起臉兒問。
不可能,百分之百在呂青島。
江哥,你就這麽肯定。
對,多年經驗告訴我,縱然一夜風吹去,只在蘆花淺水邊。
我信心滿滿的說。
上次貨船漂到青蛇島邊。
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柳七說。
江哥,你要是劃累了,讓我換換你。
中,我現在還不累,再劃一會兒。
我一邊劃一邊說。
突然,不遠處江面浮出道白影,隨即平靜的江面上起了波浪。
江哥,那是什麽?柳七一臉驚恐問。
可能是鯊魚?也可能是別的水生怪物?我有些緊張的說,但我極力使自己鎮定平靜下來。
鯊魚,江中怎麽能有海裡的鯊魚。柳七瞪著兩眼問。
柳七,別忘了,這兒是長江出口處,有鯊魚不足為奇,你要知道一萬前這兒還是一片海洋,經過數千年地殼運動,慢慢的這兒形成了長江出口處。
我一邊劃一邊避開鯊魚。
江哥,鯊魚會不會發現我們?柳七顫聲問,身子在不停的抖。
鯊魚不一定能發現我倆,它靠的是一種嗅覺,只要你我身上沒出血,沒有血腥味,它就不會攻擊我們的。
這樣好。柳七一邊說一邊怯怯的盯著不遠處鯊魚。
過了一會兒,柳七低聲驚叫起來:江哥,江哥,鯊魚朝我們這兒遊過來了,一米,二米,三米,五米……江哥,鯊魚越來越近了,頭浮出水面,兩眼如銅鈴,閃著凶狠的光,江哥,鯊魚越來越近了,它是不是發現我倆,會不會一口吃掉我倆,江哥,我怕,我怕,我好怕好怕。
怕什麽,有我在,你不用怕。
與其說是給柳七壯膽,還不如說是鼓勵自己。
江哥,江哥,江哥,它,它,它,鯊魚,它慢慢的掉頭了,它走了,江哥,江哥,它什麽也沒發現,江哥它以為這兒飄著是一根浮木,江哥,我們得救了,江哥,我好興奮好激動呀!
說完站了起來,激動撲到我身上,一把緊緊的抱住我,深深的吻了我一下,又猛地松開,尖聲道:江哥,江哥,我的心跳得快要衝出胸膛。
說完拿起我的左手,激動放在她身上。
我喘了口粗氣說:柳七,我劃累了,你來換換吧。
柳七點點頭,我站了起來,讓柳七坐。
柳七坐下後,拿起木槳,開始有節奏的劃了起來。
半個小時,我借著如水月光,終於在朦朦朧朧中,隱約能看見呂青島了。
柳七說:江哥,江哥,快到了,我們有希望了。
柳七,貨船還沒發現,不要高興太早了。
我提醒道。
江哥,縱然一夜風吹去,只在蘆花淺水邊,這難道不是你說的嗎?
柳七反問。
柳七,不錯,我是這樣說,萬一沒有怎麽辦?
怎麽辦?江哥。大不了重新劃回去。柳七豎起眉頭說。
不,柳七,烈馬不吃回頭草,死我也不會回無鳥島了。
江哥,為什麽?島上還有你心愛的女人柳三,她肚子還有你的骨肉,你難道一點兒也不留戀嗎?江哥,我不相信你心硬如鐵?
我說:柳七,你要是後悔,那你就回去。
江哥,我既然選擇了跟你走,只要你不回頭,我也不會回頭。
柳七一臉悲壯堅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