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我又聽到淒厲的狼叫聲。
這是走失幼狼呼喚母狼的聲音,心急如焚。
柳三依偎在我懷中輕輕的呢喃道。
你怎麽知道的?我輕輕撫摸柳二那一頭烏黑的長發和飽滿結實的皮膚。
我當然知道了,島上狼多,我經常遇見,對它們習性略知一二。
你難道不怕嗎?狼可要吃人呀?
不怕,我每次出去都要帶刀,一旦遇上了,我立即拔出刀,狼一看刀子,就立馬嚇跑了。島上不僅有狼。還有熊,和其他野獸,這個島其實就是動物的樂園。
柳三把頭拱了拱,雙手纏著我脖子,小嘴對著我耳朵,時不時用舌頭舔一下我耳朵,弄得我皮膚癢癢的。
我今早看見我姐柳一洗臉時嘔吐了,她可能懷孕了。
柳三笑道。
什麽?懷孕了?她和小吳結婚還不到二十天就懷孕了,怎麽可能?
我挪了一下身子,睜大兩眼,不大相信的說。
有可能,百分之九十可能。
為什麽?
島上和岸上不一樣,氣候,環境,陽光,空氣,雨水都不一樣,就像發酵的麵粉,我媽曾說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可島上就不一樣了,只需五個月。我媽懷我姐時只有四個半月就生產了。
柳三兩眼發亮的說。
奇聞,奇聞。我連聲稱奇。
沉默了一會兒,柳兒無話找話的說:江哥,我爸在懷疑你了。
這個我知道。
江哥,那你要小心一點。又問:你打算什麽走?
怎麽走?沒有漁船?我反問道。
江哥,你別騙我了,這個月十八是大潮汛,你想隨著潮水漂過去,你瞞得別人瞞不過我。
頓了一下,柳三扭了一下身子,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接著說:你之所以和我成親,目的只有一個,讓我帶你熟悉周圍環境,這樣你就可以逃出去,你怕不小心掉進我爸挖得陷阱內,這些大大小小的陷阱都是用來對付野獸的。
柳三小妹妹,你會游泳嗎?我答非所問道。
當然會,我們姐妹經常去懸崖邊游泳。柳三不經意的說。
你們為什麽要去懸崖邊?那兒有無數個岩洞。我忙問。
懸崖邊好玩,有趣。
好玩,有趣,你知道嗎?我們船上有二個人死在岩洞內,是不是和你們姐妹有關?
我眉頭一擰,提出質疑。
死了二個人,那二個人?怎麽會這樣?柳三頓時大驚失色,身子一抖,兩眼瞪圓。
一個是廚師長,一個是船長。
江哥,這不能怪我們,怪隻怪他倆太色了,偷看我們姐妹洗澡,但我們並沒有傷害他們。相反他們還借機調戲我妹妹,那天下午如果我和大姐不及時趕到,我妹妹就被他們輕薄了。
柳二用略帶不安的口氣說。
我明白了,他倆的死與你們雖沒有直接的關系,但有間接的關系,如果他倆不偷看你們洗澡,他倆不會平白無故去崖洞玩,最後被洶湧的潮水窒息在岩洞內,後來屍體又被食人蟹吃光了。
說到這兒,我心中湧起了難以遏住悲傷。
對不起,江哥,沒想到會這樣,兩條人命就這樣沒了。
柳兒有些傷心難過的說。
對不起有什麽用?這也完全不能怪你們,怪隻怪這場該死的大霧,怪隻怪他倆太色了,色字頭上一把刀。
我咬著唇兒說。
江哥,你該不會一個人偷偷走吧?
柳三柔聲問。
不會的,我打算跟你說,沒想到你這麽聰明,都知道了。
江哥,我勸你最好別走。
為什麽?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十八,月圓之夜,大潮汛。我咂了咂嘴說。
柳四,柳五,柳六,柳七,整日暗中盯著你,你身前身後都是眼睛。
柳三用不安和擔憂的口氣說。
難道她們晚上也盯著我。我問。又補了一句:這些都是你爸指使的。
對,江哥,既便是晚上她們也輪流盯著我。
柳三尖了一下眉頭。
那咱倆親熱她們也盯著了?
是的,連咱倆在一起親熱也不放過,反正我也無謂,你是我男人,又不羞恥。
柳三一臉坦然。
你爸,他太過分了。我有些惱怒的說。
江哥,說到底他還不是怕你跑了嗎?
柳三小嘴一扯,眉頭跳了跳。
依你之見怎麽辦?我直起身子,兩眼灼灼的盯著柳二,嘴裡的熱氣噴到柳三的臉上。
柳三不假思索的說:先取得我爸的信任,打消他心頭懷疑,等待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