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車飛快的向前行駛著。
朵朵忍不住打斷江源,偏過腦袋問:江源哥,你真的對她們姐妹不感興趣,還是假裝出來的。
江源道:我為什麽要裝假?那兒的一切本來就不屬於我,我為什麽要留在這兒,我不過是島上一個過客,過客而己。
江源哥,活在這個世上的人,那一個不是過客?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朵朵舔了舔嘴唇。
又問:柳三出賣了父母,鐵了心要跟你走,後來她處境怎麽樣?
朵朵兩眼望著江源,江源嘴巴扯了一下:
…………
柳三說:江哥,你得用計謀?
什麽計謀?你有什麽好辦法,不妨說來聽聽。我故意問。
我怕說了你不大願意。柳三說到這兒,慢慢的低下頭。
你快說吧。我催促道。
江哥,如果你假裝同意和我成親,你就立即獲得自由了,我爸媽也不會為難你了,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多狼狽,五花大綁,多憋屈。
柳三說完抬起頭,兩眼灼灼的看著我,高高胸脯微微的起伏著,身上散發著草木的芬芳。
太老套了。
江哥,你要知道這可是唯一的好辦法,如果你不這樣做,你永遠不能獲得自由,你永遠五花大綁關押這間昏暗小屋,沒有歡笑,沒有希望。
柳三小嘴抽了抽。
按你這麽說,那我只有娶你了。我用略帶譏諷的口氣。
江哥,你這是為你好,也是為咱倆好,那怕你假裝成親,做做樣子,也是好的。
柳三臉上的神情幾許不安和憂慮。
你走吧,你讓我一個人好好兒冷靜的想一想。
我無力揮了揮手。
江哥,那我走了,我等你消息。
柳三說完緩緩的轉過身,緩緩的走到門口,很快消失了。
後半夜,迷迷糊糊之中我做了個夢,夢見我們船兒順著潮水駛回來了,劉船長廚師長楊乾等人都還活著,他們一個個活蹦亂跳的站在船頭,像歡迎得勝將軍一樣歡迎我。
不一會兒,劉船長等一乾人倏地消失了,我大聲焦急的呼喚他們:劉船長,楊乾,廚師長……
我呼聲在寬闊無邊江面上像漣漪一樣擴散開來。
這時貨船身子猛地一晃,變成一匹白馬,從江面一躍而起,跳上了岸。
我一驚,身子一抖,夢醒了,手一摸,眼角竟濕了,心中立即湧起薄薄的淒涼。
月光從門縫內瀉了進來,狹長的,灰白色的,像夢的階梯,四下裡一片沉寂。
從遠處的草從傳來斷斷續續的蟲鳴聲。
第二天早上柳三給我送來早餐,見我兩眼布滿血絲,心裡不是滋味。
柳三從竹籃內取出碗筷,一邊喂我一邊說:江哥,你這是何苦呢?你要是不願意也就算了,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活人總不能讓尿給憋死吧?
吃完飯,柳三又喂了一杯水,歎了一口氣:江哥,你說句話呀。
我抬頭看了一眼門外,一縷陽光鈄鈄的從外面打進來,使昏暗的屋內有了一絲明亮的光線。
我慢慢的收回投在外面目光,靜靜的停泊在柳三的臉上。
柳三迎著我的目光,沒有昨天的畏縮和羞怯,大膽,無忌,我的心兒微微一動,一字一句的說:你去告訴你爸,我願意娶你。
柳三一聽,又驚又喜,她激動撲過來,緊緊的抱住我,狂吻著我的臉兒,不敢相信喃喃的說:江哥,這是真的嗎?你答應了。
我用力的點點頭。
江哥,這不是白日夢吧,江哥,這是真的嗎?
柳三激動的語無倫次。
爾後用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胳膊上的肉兒,痛,是真的。
柳三飛快收拾好碗筷,飛快拎起籃子,飛快轉過身,飛快走到門口,又飛快的回過頭,衝我嫣然一笑,回頭一笑百媚生:江哥,我去跟我爸說去了,我一會兒就來。
那你快去吧,我等著你來解我身上的繩索。
嗯,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