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打到不省人事,叫考校武學?
顧北川一凜,心說林家這家風,著實有些彪悍呐。
“這,外頭天氣嚴寒,還是把令公子和令千金帶回屋內吧。”
“誒,不妨事,不妨事。我們習武之人,皮糙肉厚,著些許嚴寒,當真算不得什麽。”
“走鏢要緊,走鏢要緊,貴客您請。”
顧北川聞言,也不好推脫,大步走入林府。
其身旁,是剛才駭得亡魂皆冒,險些想跟隨自家小姐而去的福伯,以及依舊心有余悸的藥王宮四人組。
砰!
等四人皆盡走入後,大門這才砰得一聲關上。
只剩下林飛燕和林書狂倒在雪地上,顯得...有些許淒涼。
良久之後,兩人這才悠悠醒轉。
在一旁等候良久的紅旗鏢局其他鏢師,便連忙遞上薑茶驅寒。
林長恭說練武之人,體魄強悍是不假。
但林書狂和林飛燕畢竟被打得真氣內斂,昏死過去,相當於只靠體魄硬扛,還是有些扛不住的。
林書狂接過薑茶,雙眸之中,隱約有怒氣勃發。
“剛才那夥兒人呢?小爺不服!要與他再做過一場!”
“林師弟,你就別和他們較真了。”
“他們是來找師傅走鏢的,現在已經和師傅進門商談了。”
“沒錯,師傅叫我等在此守著你醒來,就是讓你不要意氣用事,毀了紅旗來之不易的翻身機會。”
“不錯,阿弟,而且我觀出手那人,一身上乘真氣,磅礴浩瀚,怕是非你我二人所能及。”
“我等只是昏迷,卻並未受傷,想來也是人家留手的結果。”
聽過自家師弟和阿姐的解釋後,林書狂徹底鬱悶了。
“他們是來談生意的?不是蓬萊的人?”
“不是,人家是聽了咱們紅旗的名聲,特意從淮南趕過來談生意的。”
好家夥。
聽了這話,林書狂便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
現在是關鍵時刻,若是這樁生意叫自己給毀了,只怕當真成紅旗的罪人了。
只是,這般平白無故叫人打了一頓,他心裡著實咽不下這口氣。
然而,就在林書狂怒火中燒而又憋悶之際,遠處走來一行鏢客打扮的人。
為首之人上前幾步,剛張開嘴,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見林書狂問道:“來人可是蓬萊鏢局中人?”
那為首之人明顯一愣,隨後點了點頭,應道:“正是!”
然而沒承想,迎接他的竟是一道絢麗刀光!
那刀光,狂霸至極。
那刀光,從天而降。
那刀光,帶著一種死鬼你怎麽才來的怨氣。
為首之人可沒有杜金鑫那般高深內力,急忙退後,駭得亡魂皆冒。
心說都是給鏢局做事的,一個月不過幾兩銀子月錢,你拚什麽命啊?
……
紅旗鏢局內,大堂中。
林長恭身為主人,依舊坐在首位。
顧北川身為客人,則坐在他對面。
等其余眾人也依次落座後,林長恭便急不可耐地發問道:“不知貴客找我紅旗鏢局,走的是怎樣的鏢?”
“書本。”
書本?林長恭略顯詫異,這年頭走鏢書本的,可不多見。
“可是已經絕版的珍藏?亦或是罕見的經書拓本?還是哪家門派絕學典籍?”
“都不是,我寫的話本小說而已。”
聞言,林長恭臉上的熱情先是僵住,緊接著便嘴角抽搐起來。
“貴客,莫要...莫要跟小老兒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我運送話本的貨運隊伍,時常遭到沿途盜匪劫掠,損失慘重。”
“此次來紅旗,就是希望林鏢頭能替我解決這個麻煩!”
聞言,林長恭總算來了些許興趣。
這年頭的話本小說,竟還有貨運隊伍?還能遭到劫掠?當真是有些...活久見了。
“那不知,貴客希望我們紅旗如何做?”
“我希望你能保證我百分之九十的貨運隊伍,能毫發無損地到達目的地。”
“百分之九十?敢問貴客有多少隊伍?”
顧北川聞言,皺了皺眉,道:“未曾細數,但百來支,應當是有的。”
光淮南就有三十余家書鋪,還有其余各郡縣,還有京城的書鋪。
若是這些渠道全部打通,怕是百來支都不止。
聽聞此言,林長恭唰的一聲站起身來,臉色潮紅,渾身顫抖。
“阿福,快上碧螺春招待貴客!”
管家阿福聞言,也是急忙去張羅。
百來支隊伍!這可是大生意!紅旗鏢局有救了!
林長恭重新坐下,依舊帶著些許激動地問道:“那不知...這運鏢的錢...”
“我對行情不大了解,林鏢頭報價便是。”
這...這般財大氣粗?
林長恭試探著報出一個還算公道的價格:“以距離劃分,若一百裡以內,便是十兩銀子,超過一百裡,但在兩百裡以內,便是二十兩銀子,以此類推,不知貴客可否滿意?”
顧北川沒急著答應,而是轉頭看了看李東璧等人的反應。
見幾人並無異樣,這才放下心來,說明林長恭並未因為自己不懂行情便胡亂報價,坑騙自己。
可即便如此,顧北川依舊搖頭,道:“不妥。”
聞言,林長恭眉頭緊皺,道:“貴客,這已經是十分公道的價格了。我們紅旗的鏢師,也有家要養...”
然而還沒等林長恭說完,顧北川便搶先道:“低了。”
“低了?什麽低了?”
“價格低了,為我飛鴻做事,辛苦些,價錢不能按照行情來,還是翻一倍吧。”
林長恭聞言,愣在原地,久久難以釋懷。
恰逢此時,阿福端著斟好的碧螺春上來,道:“諸位喝茶。”
然而還沒等他擺茶,就聽林長恭道:“撤下去,撤下去,貴客什麽身份,怎能喝這等成色的碧螺春。”
“去書房取我珍藏多年的天泉龍井!”
阿福呆愣在原地,一時間,久久難以釋懷。
那可是天泉龍井!
自老爺得到至今,十余年間,都未曾舍得喝上一口!
這些究竟是什麽人?竟然值得用天泉龍井招待。
阿福走後,林長恭這才緩了過來,斟酌著字句問道:“不知貴客打算雇用我們多少時日。”
“emmmm,這很難說啊,起碼得要個一年半載吧。”
轟!
此言一出,林長恭再次霍地站起身來。
“阿福,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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