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光衍生出真氣還不夠。
真氣境之所以能碾壓內力境,除了氣的質量更高一籌外。
所倚仗的,無非便是天地之勢。
真氣境之所以特殊,是因為他不像內力一樣,無形無質,無法破體而出。
他是有形的,也是能在人體之外進行驅使的。
正是這種轉變,讓它初步具備了承接天地之勢的資格!
雖然只是最初步的資格,承接的也是最少量的天地之勢。
可有和沒有,便是質的差別!
憑借內力作戰,就算你內力再雄渾,也只是自己的力量,隨著戰鬥時的不斷消耗,總有耗盡的一天。
可真氣不一樣,既然能承接天地之勢,就代表著能用體內真氣,引動天地自然的力量。
也就是說,如果同樣要達到十分的輸出。
那麽對於內力境而言,這十分完全是自己打出來的。
但是對於真氣境而言,頂多只有兩三分是自己的,剩余的七八分,則是天地自然的威勢。
而且,哪怕同樣是十分的輸出。
蘊含了天地自然之威的真氣境輸出,也要遠超內力境。
這就是為何兩個境界之間天壤之別的原因!
而用真氣承接天地之勢的關鍵,就在於那一縷虛無縹緲,玄之又玄的武道神韻!
它既是引動天地之勢的引子,同時又是真氣與天地自然之力間的橋梁!
若是沒有領悟武道神韻的武者,到這一步,怕是也就結束了。
可顧北川不一樣,他是個在內力境巔峰之前就領悟了武道神韻的變態!
所以這所謂的瓶頸,於他而言,自然形同虛設!
嗡!
一聲刀鳴響起。
一柄錚亮的長刀虛影,於顧北川身後緩緩浮現。
這,便是他借助《十二重樓斬仙刀》所領悟的那一縷刀道神韻!
與別人不同的是,他這一縷,分外粗壯!
長刀虛影現身之後,周遭空氣開始劇烈波動起來。
冥冥之中,天地自然之內,好似有什麽玄奧的力量被牽引而來。
轟!
下一刻,一簇熊熊燃燒的烈火之苗,浮現在顧北川胸前。
這就是他的刀道神韻吸引而來的天地之力:火!
不過,這還沒完。
只見顧北川身後長刀虛影再度閃爍,這片天地之中,便再度有玄奧力量降臨。
這一次,在顧北川身前浮現的,乃是一株青翠欲滴的幼苗。
看上去生機勃勃,充滿了生命與治愈的氣息。
《藥王典》所對應的天地自然之力:木!
火與木的力量接連現身後,顧北川身後的刀道虛影驟然大亮。
產生出無與倫比的吸力,將那一簇火焰與一株幼苗,盡數拉入顧北川的身軀之中。
轟!
霎時間,顧北川隻感覺自己的身軀被分成了兩半。
一半熾熱難耐,好似置身於熊熊烈火之中,正午驕陽之下!
另一半則如沐春風,好似置身於空氣清新,令人心曠神怡的原始叢林之中。
吼!
顧北川怒吼一聲,丹田內的真氣呼嘯而出,將烈火與幼苗團團包裹。
開始吸收,煉化,融合。
與此同時,身後那柄長刀虛影,也遁入體內,助長真氣,加快這個過程。
大約半個時辰後,周遭異象盡數消失。
顧北川氣息內斂,緩緩睜眼。
眼眸中,好似有凌厲刀光一閃而逝,叫人不寒而栗。
他站起身來,緩緩抬起右手,心念一動。
純陽真氣便離體而出,於右手手心之中,形成一簇火焰。
那火焰熊熊燃燒,看起來惟妙惟肖。
周圍空氣卻不起波瀾,很顯然,確實符合真氣境特征,有形無質,無法實質性地影響周圍溫度。
可即便如此,顧北川也長出一口氣,心滿意足了起來。
畢竟是真氣境,現在的他,戰鬥力比方才強大了不知多少倍。
若是再遇見上次那個持槍男子,怕是不用李東璧出手,顧北川自己就能戰而勝之。
“這百年雪參藥力當真不俗,即使我修煉雙功法,竟也能把我推到真氣修為。”
“這樣一來,以後面對戲伶樓組織的襲殺,多少也能有幾分底氣。”
能突破罡氣境,顧北川固然開心。
不過卻並未生長,依舊呆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主打的就是一個“穩健”!
與此同時,在乾都大開醫館。並寫信給淮南,讓李東璧的那些個師兄弟,紛紛趕來乾都任職。
做完這一切,他才有了些許的安全感。
……
翌日清晨。
乾德殿。
仁宣帝高坐於龍椅之上,台階下,則站著一國之儲君的太子:項百川!
身為二皇子的項龍淵,則站在要落後於太子半步的位置。
二人身後,則分別站著文武百官。
“上朝!”伴隨著喊禮太監尖銳的嗓門聲,今日早朝,正式開始!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仁宣帝身側,隨侍太監如是說道。
“啟奏陛下,鎮北王於滄瀾郡發來奏報,言臨近夏季,多有雨水,滄瀾江水位上升,以致引發大洪。”
“水師訓練不得已中斷,滄瀾江兩岸百姓更是被洪水所累,遍地餓殍,民不聊生。”
“懇請朝廷派遣治水專員,同時發放賑災糧食,以彰恩德。”太尉張浪站出身來,如是說道。
張浪雖是太監出身,但被仁宣帝授予三公之位。
執掌大乾軍事事務,可以說是全大乾太監的榜樣人物。
只不過,他這個三公雖然說是三公,但和同為三公的丞相魏青比起來,實權卻要遜色不少。
因為,他沒有兵權!
大乾的兵權分為兩部分,乾都之外的,都執掌在鎮北王手中,號曰鎮北軍,足有幾十萬之巨!
乾都內的,大大小小, 林林總總,也有十幾二十萬人,都被仁宣帝親自握在手中。
所以說,他這個太尉說好聽點,是大乾最高軍事長官。
說得不好聽,就是只有義務而沒有權力。
可即便如此,張浪做事也向來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差錯。
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從始至終,他都不是什麽太尉,而是仁宣帝手中用來製衡朝堂的工具。
官職什麽的,看看就好,若是真想要兵權,反倒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知足了。
所以從無怨言。
而身為太尉,和鎮北王這位大乾第一戰神交接的,自然也是他。
聽聞此言,朝堂上頓時嘈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