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有丟東西嗎?”
“都在。”
聽到李成梁的回答,劉協松了口氣,馬車要是沒了的話他們行李還得重新買,關鍵它的金絲軟甲買不回來了。
“她?”
李成梁說著望了望屋內。
劉協沒說話,而是拉著李成梁到了走廊遠處。
“你走了以後,我本來準備去藥鋪抓藥,然後她就往我懷裡鑽了。”
等離得遠了,他才開口說道。
李成梁看著他點點頭,那表情好像是確認了一下剛才他沒看錯。
“咳,我的牙牌應該被她拿去了。”
劉協轉移話題。
“我去拿回來。”
李成梁很直接。
“不用了,我剛給她上了點金瘡藥,我再問她要應該會給我。”
“她受傷了?”
“刀傷,這麽長一條口子,所幸口子不寬。”
劉協比劃著說道。
“繡春刀。”
李成梁馬上說道。
劉協聽到看了李成梁一眼,然後點點頭:
“她往我懷裡鑽就是為了躲錦衣衛。”
劉協說著降低了聲音。
李成梁的表情變得嚴肅,涉及到錦衣衛的事情都很敏感。
“你打算帶著她?”
李成梁看向劉協。
“不帶,這燙手的山芋要不是自己飛過來的我都想躲得遠遠的。”
劉協說的是心裡話,經歷了前面兩個案子,他現在深知猥瑣發育的重要性。
“那你準備怎麽做?”
“把牙牌拿回來就讓她走,那個李老就救了馬夫一次,我們這都幫她兩次了,仁至義盡。”
劉協還是個好人。
“怎麽沒見那個李老?”
李成梁點點頭,接著問道。
“咦?你不說我都沒注意。”
“進去問問。”
他接著說道。
兩人一起回了房間。
“好點了嗎?”
劉協進去的時候王月如已經穿好衣服了,臉色也已經恢復正常,甚至把毛巾都擰好了。
“謝謝。”
王月如點點頭,再次向劉協道謝。
“謝就不用了,我牙牌是你拿走的吧?還我吧。”
李成梁回來了,劉協的底氣一下就足了。
“是,不過現在不在我身上。”
“你!”
劉協指著王月如差點憋出內傷。
他是萬萬沒想到,合著他前面又是幫忙打掩護又是幫忙療傷都白搭了,早知道這樣不如直接等李成梁回來了。
李成梁直接走過去,一把把王月如從凳子上拉起來,然後開始搜身。
王如月想反抗,但是她本來就不是李成梁對手,現在還受傷了,根本阻止不了。
等搜完身,李成梁搖搖頭,東西真不在她身上。
“在哪?”
劉協耐住性子追問道。
“在李老那裡,李老在城隍廟那裡,我出來就被錦衣衛盯上了。”
王月如捂著傷口重新坐下。
劉協聽完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盯著王月如好一會兒。
幾次接觸下來,王月如給他的感覺都是太聰明了,事情肯定不會像她說的那麽簡單。
“你是想利用我們去對付錦衣衛?”
他坐了下來,接著開口問道。
王月如似乎沒想到劉協會這麽說,馬上搖搖頭:
“牙牌是李老在用,我是女的。”
劉協微微皺眉,
這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牙牌上雖然沒有畫像,但縣丞就不可能是女的。
他有些糾結,牙牌這個東西確實可以補,但要是沒拿回來也是個大麻煩,尤其是它在王月如他們手裡,萬一亂用事後追究起來他責任就大了,還真不好辦。
“牙牌我不要了。”
劉協思索之後做了決斷。
王月如愣了一下,她似乎沒想到劉協會這麽說。
“你傷也治好了,走吧。”
劉協接著下了逐客令。
李成梁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王月如的胸口起伏,起身朝門口走去,打開門,不過卻沒有出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讓情緒平複,又把門關上,然後轉過身。
“拿走你牙牌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
說著,她還恭恭敬敬向劉協行了個禮。
“我想請你們幫忙,李老現在在外面很危險。”
“我們不想跟錦衣衛扯上關系。”
沒等劉協開口,李成梁直接說道。
他不是怕,是嫌煩,就像人不想被蒼蠅盯上一樣。
王月如起身,看向劉協,眼圈泛紅。
“別怪我心狠,就為了個牙牌,真不值得。”
劉協是心善,不過很理智。
“我是前戶部主事王右亭的女兒,家父曾上書直言嚴府貪墨,並有罪證,卻不幸奏折被嚴嵩扣押,家父被陷害,王府被錦衣衛抄家,只有我一人藏在密室裡獨活。”
王月如咬著牙說道,她說這話的時候一臉悲傷,眼圈通紅。
劉協聽完看了一眼李成梁,李成梁搖搖頭。
別說前戶部主事,就算是前戶部尚書,他們也得查資料才知道真假。
“所以錦衣衛追殺你們,是因為那個罪證?”
劉協姑且聽她一說。
王月如點點頭。
“在哪?”
劉協追問道,他這時想法變了,已經不止是關心牙牌,而是罪證。
如果真的有那種東西,拿來給裕王,那就相當於有了嚴嵩的手柄,這非常重要。
而且嚴世蕃之前擺了他一道,你說他沒想法是不可能的,只是地位低沒法拿雞蛋去碰石頭。
但是現在有一個復仇的機會,當然前提是,王月如說的是真的。
“李老身上。”
王月如接著說道。
劉協聽完愣了一下,繞了一圈,又回在李老身上。
而且這次也不用搜身了。
“李老不會武功,這麽重要的東西為什麽放他身上?”
劉協抓住了一個細節,他現在對王月如說的每句話都持謹慎態度。
“那是一個帳本,誰帶著都不會絕對安全,李老和家父是故交,我也是在他幫助下才得以逃出京師。”
王月如接著的話讓劉協愣了一下,這兩句話之間好像有點脫節。
“而且我剛才說的是,李老身上。”
王月如說著指了一下自己肚子的位置,
“他以前是太醫院的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