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曼人的入侵遲遲不來,對地理一無所知的騎士們開始認為,巴耶濟德(他們有時候也搞不清楚奧斯曼蘇丹到底是巴耶濟德還是“阿穆拉”,即穆拉德)。他肯定是在“巴比倫的開羅”招兵買馬,並且在亞歷山大港和大馬士革集結兵力。他們相信,巴耶濟德得到了一支“由來自韃靼、波斯、米底亞、敘利亞、亞歷山大港和其他更遙遠的地方的異教徒組成的軍隊”,這支由“薩拉森人和異教徒”組成的軍隊在“巴格達和小亞細亞的哈裡發的指揮下,還得到了他的祝福”。如果敵人還不來,他們就應該出擊。他們幻想自己可以從奧斯曼人的領地一直打到波斯帝國。
匈牙利人一路暢通無阻地湧入了塞爾維亞,接著又進入了摩拉瓦河河谷。在那裡,他們繳獲了葡萄酒,“(美酒)被土耳其人裝進了羊皮袋裡。他們的信仰禁止他們飲酒,否則有被處死的風險,因此土耳其人隻好把酒賣給基督徒”。匈牙利人奪取了一些塞爾維亞城市,在這裡“大肆屠戮男人、女人和孩子,基督徒沒有對任何人表示憐憫”——其殘忍程度超過了信仰異教的奧斯曼劫掠者的所作所為。
塞爾維亞的布蘭科維奇投靠了十字軍並改信天主教,西吉斯蒙德承認他為全塞爾維亞的君主。這樣匈牙利的南部地區就有了保障。
由於尼什已經被瓦拉幾亞佔據,十字軍打算走另一條道路前往科索沃地區。而一些法國十字軍打算強行進入尼什,但遭到守軍的警告。
不過,彼得還是允許他們通過,但不能進入城鎮。但這個時候法軍不過了,用一句話來說就是我們這些高貴的人不屑於通過你的土地。
好吧,既然他們不領情,那就在旁邊看戲得了。
十字軍繼續出發,最終在斯科普裡停下了腳步。目光短淺的基督教軍隊沒有從西方帶來任何攻城器械,而一直以來西吉斯蒙德做的準備則是為了應對防禦作戰的。事實證明,他們沒有辦法強攻破城,於是隻好等在城牆前面,寄希望於斯科普裡會不堪饑饉而開城投降。
沒有敵人可打的西方騎士們帶著一種參加野餐的心情看待這場戰爭,縱情享受女人、美酒和從家鄉帶來的奢侈品,沉湎於賭博和聲色。他們十分輕蔑地認為,奧斯曼人根本構不成什麽威脅。誰要是敢表達不同的意見,誰就會被冠以散布失敗情緒的罪名被割掉耳朵。而且,來自不同地區的部隊之間常有爭吵,塞爾維亞人和特蘭西瓦尼亞人則不被信任。
巴耶濟德再次發揮戰術家的作用,他將斯科普裡周圍的駐軍全部派往前線,雖然會有對方快速突破的風險,但巴耶濟德也是賭,他賭十字軍就會死磕斯科普裡。
而事實證明,他賭對了。十字軍不將這裡打下來他們就不走了,這真是奇怪,沒有重武器,也沒有攻城器械,怎麽就不能快速通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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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曼正和十字軍對峙,瓦拉幾亞則開始治理新領土。對於國內的突厥居民,彼得采取奧斯曼一樣的方法,對這些人收取人丁稅。
這麽做是為了體現瓦拉幾亞本身正教守護者的形象,並且也是加快東正教的傳播速度。
除了人丁稅,他們在其他權利上也比東正教徒低一等。這已經算很好了,對比下以前的各國統治者,人家不要你命就已經是很大的仁慈了,你就得為他祈禱。
保加利亞教會雖然比瓦拉幾亞教會早出現,但經過奧斯曼的破壞和瓦拉幾亞的征服,
其獨立性已經喪失殆盡。只能聽從瓦拉幾亞的調撥。 此時瓦拉幾亞國內的宗教雖然仍以東正教為主,但天主教、穆斯林等宗教教徒也在增長,亞美尼亞使徒教會、猶太教也在國內形成聚集區。
所有宗教中,亞美尼亞使徒教會和東正教會走的最近。雖然兩者分家比東西教會大分裂還早。
米爾恰承認亞美尼亞教會,但其主教必須由大公選定,教會必須支持大公,不得有叛國行為。在布庫爾耶什蒂,一座亞美尼亞教堂也在規劃中。
一些投靠大公的小貴族被冊封為波雅爾,而一些投靠歐洲或者奧斯曼貴族的土地被收歸國有,然後被大公賜給忠心耿耿的人。 這就形成了瓦拉幾亞的特別領主。
特別領主不同於波雅爾,他們聽命於大公,向大公服兵役或者提交賦稅。這加強了大公對地方的控制,也促進了瓦拉幾亞的統一和封建發展。
彼得的保加利亞總督令也下發到各處,不承認保加利亞給各國簽訂的商業條約,沒有瓦拉幾亞批準,任何國家的商人沒有免稅等特權。
這讓威尼斯和熱那亞兩國生氣了,你直接報這兩身份證得了唄。現在哪個國家還能在東面做生意,真是。
合著沒有免稅特權你們就做不下去了,付出點什麽怎麽這麽費勁呢。
康斯坦察、瓦爾納、索菲亞、尼什等是瓦拉幾亞重要關稅口岸,這些地方全部由大公派遣專門人員負責。
作為治理國家的主角,經濟是一個繞不開的話題。重視農桑也好,發展貿易也罷,都是為了獲得更多的錢。如果你想借鑒,還不如借鑒東方兩千多年前的祖宗。一個重商,一個重農。
這兩個不知道死多少年的人一個讓他的國家成為霸主,一個讓他投靠的國家統一了全國。他們叫做管仲和商鞅。
政府迅速壟斷了保加利亞的食鹽,並且讓那些軍隊前去剿匪,保證商路暢通,這樣即使免除農業稅,依靠食鹽收入和商業稅也能生活下去。
彼得製訂了《城市利益書》,宣布擁有600列伊以上財產的商人免受體罰、免服兵役、免交人丁稅,隻繳納百分之八的商業稅和免役金。這一政策深得工商業者的歡迎,一批手工作坊如雨後春筍般湧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