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讓進度條充能的辦法是要讓我做好事?”
邱平覺得自己又領悟到了,在修道界也有積累功德的說法。
修行者在成仙的過程中會有諸般災劫,需得積累十萬功德,以磨滅三災九難。
待到功行圓滿,諸般功德便會在腦後形成能性圓光,辟易萬劫,至此以後才能得享長生逍遙。
“這一回雖是土地爺救治了這五個少年,但畢竟我也參與了,所以也給我算了功德?”
邱平肚子裡的小算盤劈啪作響,想到了一個可能。
頓時,他覺得鱗片空間裡頭的火棗不香了。
如果直接由他去救人,是不是就不會有中間商賺差價?他得到的功德就更多?
這麽一想,那這把他虧大了呀。
還好邱平只是糾結了一小會兒,便很快把注意力放到了別處。
他現在得抓緊去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
……
土地爺站在自己的小廟門口,一臉納悶的看著天空。
隔壁那條泥鰍又犯什麽病了,怎麽這兩天不好好在古井裡呆著,在村裡頭亂竄幹什麽?
年輕神就是精力旺盛,不像我這個老人家呀。
土地公手裡拿了一個梨子,張口啃了兩口,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有豁口的牙印。
這隻梨不是他自己種的,是村裡的百姓供奉給他的。這些日子,每天都會有百姓來向他祭拜禱告,讓他的“靈食”充沛了不少。
他們這些正神領的都是死工資,百姓禱告產生的香火不會直接落到他們身上,而是會進入城隍廟。
到日子後,由城隍給他們發放固定俸祿,如果哪個神乾得不錯,一般也會有獎勵。
不過,那些供品卻能夠化作“靈食”,直接給他們這些鬼神享用,這也算是額外福利了。
邱平這些天做了不少好事,包括但不限於:扶起摔跟頭的小屁孩、幫村裡孤寡老人水缸加滿水、趕走偷雞的黃鼠狼、嚇走吃糧食的老鼠……
但這些非但沒有讓他收獲任何“功德”,反倒讓黃坳村的人以為鬧鬼了。
尤其是那幾位孤寡老人,連著好幾天家裡水缸都是滿的,村裡人也都說沒幫忙挑水,嚇得他們都有些不敢飲水了。
總不能是土地爺幫他們挑水了吧,這沒聽說過。
“誒誒,小泥鰍,你要是再折騰下去,我可要去城隍那裡告狀了啊。”
最終,土地公看不下去了。
再任由這小子胡鬧下去,黃坳村的百姓就別想安生了。
雖然能理解你有一顆想做好事的心,可麻煩下次別那麽刻意。
好家夥,那小屁孩膝蓋還沒碰到地面呢,整個人就被頂了起來,是個人都看出不正常了好吧。
“怎麽會沒用呢?”
邱平的小眼睛都紅了,難不成是這些功德太小?
對!一定是這樣。
邱平又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當即風風火火,一頭扎入黃坳村的那條河流中,尾巴一甩,轉眼就離開了黃坳村。
土地爺拿起了點卯冊,準備用朱筆邱平的名字下畫個叉叉。
神靈每日早晚都需考勤,由各地土地負責記錄,日夜遊神巡查檢視。
如果發現有誰玩忽職守,最輕也要罰掉三天俸祿。
如果翹班次數太多,是可能會被剝掉權柄,踢出神道隊伍的。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畫成了圈圈,順便還把半月前邱平擅離崗位那一次的缺勤也塗改了,
調整成了圈圈。 “到底是年輕神呐。”
土地公搖了搖頭,把冊子收了起來,搖著頭重新化作了泥塑。
邱平沿著黃坳村的小河道逆流而上,一路前行,進入到了一條寬闊大河之中。
此河名為福河,最寬處接近二十丈,上接滄源江,下連百裡堰湖,水氣充沛,內裡更是孕育了無窮數的水族。
與祥和平靜的人類世界不同,水族之間本身就存在著食物鏈的關系,相互的廝殺非常嚴重。
福河的執掌者便是那位福河水伯,河伯是允許甚至支持這樣的廝殺存在的。
因為河伯跟邱平一樣,都是異類成神,他們都是有肉身依托的,各自的實力除了來自於權柄外,還來自本身道行的高低和血脈的貴賤。
就像此刻的邱平,他脫離了黃坳村,他便無法動用井神權柄。但他身為妖獸精怪的實力卻還存在,一些修行年份不夠的小妖怪,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生死之間的廝殺,最能鍛煉精怪妖獸的實力。
實力足夠高的,或者血脈最夠厲害的,就會被納入水系神靈的隊伍。
邱平也是這麽上位的,因為河伯發現他有金線龍鰍的血脈, 雖然已經很稀薄,但也比許多普通的異類要有先天優勢。
邱平貼著福河的水底遊行,五尺多長的身軀搖曳著,卻隻激起微微漣漪。
他的身軀雖然相對很多天生龐大的魚類並不太起眼,但其隱約傳出的壓迫感,卻讓附近的水族紛紛躲閃。
他本身就是泥鰍中的異種,具有先天根腳,在接連吃了那麽久魚食之後,他現在差不多相當於百年道行的妖類。
便是縱觀整條福河,也沒有多少存在的修為會比他更高。
邱平悄然收斂了氣息,但遊動的速度卻更快了。他的滑油術神通暗中發動,隻如一條影子在水中穿行,許多魚兒還以為是看花了眼。
邱平只是轉悠了一圈,就發現了目標。
他遊到近處才發現,竟然還是老熟人。
一條渾身漆黑的蟒蛇在水中迅速遊動著,它通體漆黑,隱約能看到些淡淡的網格狀紋路。但這條蛇的面部卻是一個女人的模樣,其容貌姣好,黑色的長發一直垂到尾巴處。
是上次水下交易集市見到的那條人面蛇。
當時這條人面蛇用十滴毒液換取了他的一縷香火,卻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看見。
不過,此時的人面蛇卻在著急忙慌地逃跑,在它的身後,緊追著一條一丈多長,滿嘴尖銳牙齒的烏(wu)鱧。
人面蛇身上的氣息衰弱得厲害,軀乾密布傷口。
邱平悄咪咪地躲在暗處,渾身的肌肉卻緊繃,待到那條烏鱧接近的時候,他才爆發全部力量,猶如箭矢一般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