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4.30
“咚——咚——咚——咚——”
起床時間到,輾轉反側之後,梅裡斯從床上爬起來。
“早上好,梅裡斯翁主。”
簡拿著梳洗工具,替梅裡斯梳洗化妝,換上外出用的校服。梅裡斯轉眼望著空蕩蕩的另一張床。
“露易斯姐姐呢?”
“露易斯翁主更早一步前去食堂了。”
往日裡都是梅裡斯比露易斯早出門,這幾天翻轉過來,梅裡斯覺得不是滋味。梅裡斯快步走出房間,等著她的是她的護衛。
瓦魯多敬禮:“早安,梅裡斯翁主。”
梅裡斯沒有回話,只是點了點頭。
從宿舍區下樓,梅裡斯碰上了同時出門的凱西·德蒙格爾。自從上一次被一個人擊敗一個城地的貴族之後,德蒙格爾的學生見到埃斯瓦爾就會躲開。但凱西不同,她是翁主,得有翁主該有的氣魄。
“早安,梅裡斯翁主。”
“早安,凱西翁主。”
梅裡斯沒打算和凱西糾纏,回禮之後迅速離開現場。
“梅裡斯翁主稍等。”
“怎麽了,凱西翁主?”
凱西笑著接道:“凱西沒有打擾梅裡斯翁主的打算。凱西只是好奇,梅裡斯翁主和伊多果爾王子關系鬧僵的事情是不是屬實?”
腦子重新回顧了當晚的畫面,梅裡斯心情極度不佳。
“屬實如何,不屬實又如何?”
“若是梅裡斯翁主沒打算與王子成親,可否把機會讓給凱西?凱西有辦法解除翁主與王子之間的婚約。”
梅裡斯皺著眉:“不管我與伊多果爾的感情怎麽樣,我的事情不用凱西翁主理會。若是真需要解除我自有方法。屆時凱西翁主想借機上位,任隨君便。”
“那凱西先行謝過梅裡斯翁主了。”
梅裡斯沒有繼續理會凱西,快步走向食堂。然而和前幾天一樣,梅裡斯到食堂的時候,華桃墨素、露易斯都先一步用完餐離開了。
“瓦魯多、簡,你們說她們是故意躲著我嗎?”
梅裡斯氣在心頭上,瓦魯多和簡都不敢搭話。弗蘭西走過來準備接受訂餐,但梅裡斯轉身直接離開了食堂。
——T4.30
滴水未進,梅裡斯一點也不感到饑餓。因為更複雜的感情塞在她的腹中,一時間掩蓋住生理需求。
從樓道到課室,梅裡斯感覺不到被監視的氣息,過去保持距離觀察自己的變態不見了蹤影。早上出門到夜晚回宿舍,自己不主動的話華桃墨素也不接近過來。連親生的姐姐露易斯最近也有點避開自己的傾向。梅裡斯窩了一肚子的氣,久久吐不出來。
上完課,梅裡斯急匆匆地離開課室,摸著肚子的瓦魯多和簡立即跟了上去。梅裡斯趕到食堂,這一次碰上了正在與艾爾文面對面坐著聊天的華桃墨素。
梅裡斯深吸一口氣,匆匆走到華桃墨素身邊。華桃墨素注意到來勢洶洶的妹妹,便發問道。
“怎麽了梅裡斯?找我有事情嗎?”
“沒怎麽了。你喜歡躲著我是嗎?那就躲得夠去!”
華桃墨素一臉莫名其妙。梅裡斯沒管這麽多轉身又要離開。從早上開始什麽都沒吃,剛趕過來的瓦魯多和簡有點腿軟了。但主人的梅裡斯要走,他們不得不奮起繼續追上去。
“別跟著我!”
梅裡斯怒斥後,頭也不回地往前衝。
“這可不行,翁主別走那麽快啊!”
瓦魯多想加速追趕,
然而簡先脫力倒地了。瓦魯多左顧右盼,返回扶起簡。 “簡,你沒事吧?”
嘴唇少許發紫的簡搖著頭:“別管我,先去追翁主。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的,不要讓翁主一個人呆著。”
瓦魯多捏著拳頭,轉身開胯:“上來!”
簡迷糊了:“什麽意思?”
“身為騎士,我不能把一個體弱的女性丟在這種地方。上來,我背你!”
簡想了想,蒼白的臉蛋多了幾分紅潤。
“別用猶豫那麽多了,再慢就追不上翁主了。”
“對。”
簡下定決心,發力爬上瓦魯多的後背。
——T4.30
早上到現在啥都沒下肚子,精力旺盛的梅裡斯如今也跑累了,她停在公共區的石凳上就坐。回憶起最近不開心的事,梅裡斯咬著嘴唇很是委屈。
“所以梅裡斯,你到底想從伊果那裡聽到怎麽樣的答案?”
想起了華桃墨素問過的話,梅裡斯更是滿腔憤怒。梅裡斯的確想聽伊多果爾說別的理由、別的答案。
“但若你對伊果的老實話生氣,那聽他滿嘴胡言亂語忽悠你,你會更加高興嗎?”
梅裡斯很是糾結。
“到頭來,我也是那種喜歡聽花言巧語的女人……”
碰!
正當梅裡斯精神恍惚的時候,一顆水晶從天而降掉落到石凳的另一邊。水晶突然綻放光芒,警惕的梅裡斯迅速挪動身體,爆炸的火光炸裂了石凳。
“暗殺!”
梅裡斯拉起衣裙,從右邊大腿拔出一把匕首。她目視不到賊人,但從戰鬥經驗能大致判斷賊人所在的方位。
“隱形,還被包圍了……”
梅裡斯有點驚慌,不過很快抑製住了。這不是梅裡斯第一次遭遇襲擊,更慘的事她都遇到過,經驗可謂相當豐富。梅裡斯深呼吸準備突擊,但馬上沒了這個必要。透明的敵人被透明的術式擊中,鮮血在空氣中散亂揮灑到綠油油的草地和五顏六色的鮮花花瓣上。
好幾個敵人被擊垮,剩下的人一口氣灑出了十幾個水晶。黑發墨瞳的少年出現,抱住梅裡斯的腰發動“浮空術”一口氣遠離原地,隨之而來的是十幾聲爆炸。
梅裡斯望著少年滿腔疑惑:“忠溯?不,你是誰?”
江政忠溯把梅裡斯放在安全的角落才接道:“誰都沒關系,反正是被安排來救你的。”
流風!
穿流彈!
魯魯德發動術式吹開了了地面的煙幕。與此同時,帶著眼鏡的伊多果爾舉起手指瞄準場下“看不見”的敵人,連發高度旋轉的氣流子彈。
“王子,都解決了嗎?”
伊多果爾托著眼鏡回答:“我的眼睛是看不到其他人了。”
結束了戰鬥,伊多果爾和魯魯德一起從樹上跳落地面。
“一群混蛋,敢動我的未婚妻!”伊多果爾氣衝衝地走過來,“梅裡斯,你沒有事吧?”
把匕首收回大腿,梅裡斯無聲地望著伊多果爾。青紅交替的臉蛋逐漸鼓起,梅裡斯咬著嘴唇叫道。
“有沒有事都不管你的事。”
“好歹救了你誒,態度就不能好一點?”
梅裡斯皺著眉接道:“所以你這招又是跟誰學的?設計地這麽逼真,怕是浪費了你不少時間吧?”
“你說這是我在設計你?”伊多果爾摘下眼鏡怒吼,“梅裡斯·埃斯瓦爾,你是這樣看我的?”
“不然呢?我不覺得會有人無緣無故毒害我和試圖殺害我。梅裡斯自認為自己沒有這種價值。”
“哦哦,依你的看法,上次毒害你的人也是我對吧!”
伊多果爾一把摔爛了眼鏡,通紅的眼睛就差挖出來見人。
“梅裡斯·埃斯瓦爾,我伊多果爾從來不會讓自家人懼怕自己,即便是未過門的妻子。即使你討厭我,你也一直在我的保護范圍。但從現在這一刻起,沒有必要了!你要解除婚約,要找你的江政忠溯,隨你的便去!以後你的生死與我無關!魯魯德,我們走!”
伊多果爾轉身拉著魯魯德,魯魯德反向把伊多果爾扯了回來。
“王子,你稍等。”
“還等什麽呢?再等下去鐵樹也不會開花!我幹嘛要浪費時間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吃虧又不討好!”
魯魯德兩手按著伊多果爾的頭,用力轉到梅裡斯所在的方位。梅裡斯捏著裙角緩緩落淚,像新上了妝容,鼻子和耳根紅的通透。
伊多果爾脫開魯魯德的手接著抱怨:“你哭啥勒?這不是如你所願了嗎!我是個害人精!是個煩人精!這輩子不再糾纏你了!還不夠嗎?”
梅裡斯彎下嘴角呐喊:“那你走啊!”
“好啊!”
伊多果爾轉身大步離去了幾步。但他越走越慢,越走步伐越小,直到完全停了下來。
魯魯德搖著頭:“王子,你真的想好了嗎?”
伊多果爾擦著眼睛,又轉身回來走到梅裡斯身邊。
“不管這麽說,留在這裡太危險了。再不濟我也是過王子,不能把女性丟在這裡。我先帶你回宿舍。”
梅裡斯雙手捏著裙子,沒有移動的意思。江政忠溯輕歎著,一把扯下她的手搭在伊多果爾的手上。
“兩位別鬧了,要走趕緊走。在屍體圍繞的環境下打情罵俏很舒服嗎?”
伊多果爾拉著梅裡斯離開現場,留下魯魯德和江政忠溯給血霧紛飛的地盤善後。
——T4.30
走到半路,伊多果爾拉著梅裡斯改上了食堂。
梅裡斯還帶著一點哭腔:“不是說回宿舍嗎?”
伊多果爾沒有回頭,隻管著往前走:“你從早上到現在什麽都沒有吃,先去治一治肚子比較好。”
“你一直在跟著我?”
“廢話,不然我怎麽這麽準時出來救你。好在我是早預料到了有人會襲擊你,華桃墨素給了我能夠看破隱形術式的眼鏡,不然我也救不了你。那眼鏡可是她新造的東西,花了她不少的心思呢。”
“但眼鏡你摔爛了。”
伊多果爾頓了一下:“我是買下來的,摔爛了也沒關系。”
“下次有人隱形襲擊你怎麽辦?”
“我從小到大不知道被暗殺過多少次了。我自己能照顧自己,你壓根不用憂心我。”
回到食堂,華桃墨素和弗蘭西大步趕來過來。華桃墨素匆匆地摸著梅裡斯的臉蛋,神情十分緊張。
“梅裡斯你怎麽哭成這樣了?受的傷很痛嗎?”
梅裡斯緩緩搖頭:“我沒有受傷。”
“那就好。”華桃墨素轉向伊多果爾,“伊果,襲擊的事情我聽忠溯說了,能確認對方身份嗎?”
伊多果爾聳了聳肩:“情況不允許,他們有類似炸彈的導具,我只能下死手。所以我沒能活捉到人問話。屍體都留在了原地,魯魯德和忠溯檢查之後或許有別的線索。”
弗蘭西想了想:“還沒進入五月,學院就如此危險,我也得加緊防范了。伊果,小姐給你的眼鏡呢?我要——”
伊多果爾上前一步打眼色:“眼鏡我不小心弄壞了,反正是量產的,無傷大雅吧?”
“哦,好吧。”
弗蘭西順著伊多果爾的話打幌子,但華桃墨素不願意將就。
“什麽?你弄壞了我做的眼鏡!我做了很久才——”
伊多果爾趕緊打眼色:“量產的,沒關系啦。”
梅裡斯摸著紅鼻子說道:“不用再打眼色了,我都看得見。”
伊多果爾摸著腦袋:“眼鏡的事情之後再說吧,弗蘭西,先給梅裡斯弄點吃的。”
“好的。”弗蘭西想了想,“梅裡斯翁主,瓦魯多和簡又去哪裡了?他們應該也跟著你才對。”
梅裡斯微微低下頭:“我剛才一個人跑開和瓦魯多他們走丟了。他們若是追我的話,會不會也遇上了別的事情?”
華桃墨素想著搖了搖頭:“同一天哪會那麽多意外?總之你相安無事就好。瓦魯多和簡我去找一找,你就安心用個餐吧。”
此時的瓦魯多和簡確實遇到了另外的麻煩,而在場的各位還未知曉這事情。
——T5.7
受襲擊加緊警惕後,梅裡斯安全地度過了一個星期。
時間進入五月初,中央學院前所未有得擁擠。除了禁止外入的生活區,以及有被襲擊的危險的實踐區,教學區和公共區散布著各類人群。人多又雜,梅裡斯等人除了必要的外出,比如上課和一些必去的茶會和晚宴,其余時間都留在生活區休息。
距離上一次襲擊過去了七天,自從在食堂分離之後,整整七天梅裡斯沒再見過伊多果爾的身影。這天中午,梅裡斯一臉無趣地坐在食堂座位用餐。華桃墨素和江政忠溯也在一邊用餐。覺得不大對勁,華桃墨素靠到梅裡斯的身邊。
“梅裡斯,你又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嗎?”
梅裡斯憋著嘴:“我沒有,別亂說。”
“你這麽回答,通常都是有問題埋在心裡不說出來。”華桃墨素輕歎,“梅裡斯,不把話說出來,人與人之間是無法準確地互相理解的。就像上個星期,我和弗蘭西忙著做其他東西,露易斯姐姐要與未婚夫協商事情,都沒時間理你。你誤會我們在躲著你,胡亂發脾氣。”
梅裡斯捏著手指:“上次是我錯了,我知道。”
“所以你能告訴我,現在又有什麽奇怪的心事嗎?說出來,我或許能為你分憂。免得你之後又胡思亂想,到處亂跑。”
“我不會這麽做了……”
華桃墨素摸著下巴:“莫非是因為見不到伊果?”
梅裡斯臉蛋微微一顫,而這點表情變得沒能逃過華桃墨素的眼睛。
“哈哈,被我說中了。”
“才不是!”
梅裡斯拿著杓子繼續用餐。
“梅裡斯也終於開花了,伊果知道了要開心致死呢。”
“我說了不是!”梅裡斯吞下一口食物,“伊多果爾知道怎麽逗我開心,那是因為你在。他本人就是一個只會跟蹤和糾纏不休的死變態。”
華桃墨素笑了笑:“梅裡斯,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不只是從我這,伊果得到了來自各方的很多助言。但是啊梅裡斯,不管是誰教他如何做,最終實際執行的都是伊多果爾本人。所以——”
華桃墨素湊到梅裡斯耳邊。
“讓你心動的是伊多果爾這個人,而不是指導他的無關人士。”
梅裡斯移開臉:“我沒有心動!”
“嘴上這麽說,臉紅得像燈籠了。”
梅裡斯下意思摸了一下臉:“怎麽會,你騙我。”
“我有沒有騙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騙你自己。”華桃墨素靠著椅子,“梅裡斯,時不我待,機不可失,別等到沒機會了才後悔。盯著伊多果爾的人比比皆是,繼續拖延下去心痛的會是你自己。”
江政忠溯一把拉住華桃墨素的手臂:“行了,對女孩子家的感情,不要給太多有導向性的意見。”
“哦。”華桃墨素揮著手,“那我就不說了。梅裡斯,你自己考慮吧。”
華桃墨素被江政忠溯扯開,梅裡斯一邊用餐一邊思索著剛才的話。
——T5.7
結束了午餐,梅裡斯停在了食堂門口久久沒有走動。翁主好像有別的考量,但又好像沒有,兩個隨從都不知道該怎麽切入話題。
瓦魯多和簡同時開口:“翁主——”
兩人對視之後,決定由簡來說:“翁主,不如我們去一號宿舍樓逛逛?”
“你們也聽墨素姐姐的傻話,覺得我真的喜歡那個伊多果爾?”
簡向瓦魯多眼神求救。
瓦魯多笑著回應:“不,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一個星期下來沒見過伊多果爾王子,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麽病患。梅裡斯翁主是王子的未婚妻,身為埃斯瓦爾的翁主,探望患病的未婚夫是禮節上的事情。”
梅裡斯捏著裙子思索了一會:“我才不要去找他!我們去教學區一號樓。”
“啊?”瓦魯多趕緊走到梅裡斯面前阻止,“梅裡斯翁主,現在王選正在進行,教學區魚龍混雜不知道會暗藏什麽危險。一號樓還是紛爭正中心,請翁主三思。”
“我說了我要去,你們不跟著來也罷了。”
梅裡斯拂袖大步走向目的地。瓦魯多和簡很是無奈,隻得追著一起過去。說是要去一號樓,實際上到教學區與生活區邊緣沒有很順暢的路線可以走。一條臨時搭起的警戒線隔開了兩個世界,一邊人來人往,一邊空若幽蘭。
瓦魯多和簡繼續規勸:“翁主,別去啊。”
梅裡斯深呼吸,沒有理會兩人繼續往前走。就在離警戒線十步左右的地方,颶風卷起阻擾梅裡斯繼續前進。
“能不能別這樣玩?”
伊多果爾和魯魯德取消隱身的術式,出現在梅裡斯一行人的身後。
梅裡斯轉過身子:“我的事和你有關嗎?我記得你說過,我的生死與你再無關系來著?”
“哈,誰說我要管你了。”伊多果爾拍了拍魯魯德的胸膛,“魯魯德,告訴她我為什麽要在這裡。”
魯魯德搖了搖頭:“王子,你沒有告訴我為什麽要來這裡啊?”
伊多果爾皺著眉:“你丫的,隨便弄得像樣的借口不行嗎!”
“好吧。”魯魯德屈身回復,“回翁主,是王子怕梅裡斯翁主又受到襲擊,故意隱身跟著過來了。”
伊多果爾頗感無語:“不是,絕對不是。”
梅裡斯歪著腦袋:“魯魯德,王子這幾天都有跟著我嗎?”
盡管伊多果爾拉著他的衣袖,魯魯德依舊非常誠實。
“回翁主,每天都有跟著。”
“但是我沒感覺到你們的氣息,這是怎麽回事?”
“回翁主,為了避免梅裡斯翁主看見自己的臉厭煩,伊多果爾王子向江政忠溯大人購買了遠距離監聽水晶。”
“監聽水晶?”
梅裡斯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衣裳,反覆查看之後發現城地的徽章被掉了包。表面的構造與一般徽章一致,但比正常的徽章重上許多。不過若不仔細打量感覺不出區分。
自己的衣物和徽章只有埃斯瓦爾的親屬和伺候自己的簡能接觸。簡一臉不可思議,說明犯人另有其人。而有能力製作出奇怪的物件還能掉包的人,梅裡斯隻認識一個人。
“華桃墨素!”梅裡斯吐著氣,“你們好啊,居然串在一起來監視我?”
伊多果爾攤著手:“能怪誰呢?你一言不合就到處亂跑,要是真有什麽問題,這邊也不知道你在哪裡,誰能救得了你啊?”
“我不用你救!”
“哈哈哈,這話說給誰聽啊?上次不是我救你,你現在都在輪回之海游泳了。”
梅裡斯很是不甘,轉身繼續往教學區走,但這次被伊多果爾一把拉回原地。
“放開我!”
伊多果爾也氣了起來:“梅裡斯·埃斯瓦爾,你真的夠了!你知道你到處亂走,我和魯魯德要花費多大力氣才能護你周全嗎!算我拜托你了,別再弄我們,我累得很呢!”
梅裡斯掙扎開伊多果爾的手:“我又沒有求你來保護我,是你自作多情罷了!要是不想跟,那就別跟!”
正當梅裡斯想轉身,伊多果爾深呼吸,利用身體強化一把將她撲倒在地面。
“你幹嘛呀!”
無視梅裡斯的叫聲和教學區圍觀的人,伊多果爾湊近梅裡斯的臉,嚇得她逐漸閉上了眼睛。一度蓄力之後,伊多果爾取消身體強化,狠狠地給了梅裡斯一擊頭槌。
“呵,以為我會流氓你啊?想得美呢!”伊多果爾摸著作痛的額頭站了起來,“清醒一點沒有,不想鬧了我就帶你回去宿舍。想再鬧,我就給多一擊頭槌。”
梅裡斯的眼睛軟成了煎蛋:“很痛啊……”
“知道痛就好了。我不止腦殼痛,還被你氣得心臟痛呢!所以你走還是不走?”
梅裡斯咬著嘴唇好一段時間沒說話,等肚子裡的氣消得差不多,她默默地抬起手示意身邊的男士。 伊多果爾發動身體強化,一把抱起了梅裡斯。臉蛋幾乎貼到了伊多果爾的嘴,梅裡斯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幹嘛這麽照顧我……”
梅裡斯拉著伊多果爾的衣領細聲發問。
“這是廢話。即使你的性格壞到了極點,你也是我的未婚妻。我還沒有解除婚約的打算,你便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不照顧你還能照顧誰?”
伊多果爾接著長歎。
“實話實說,照顧你是真的累。我越來越感歎江政忠溯和華桃墨素以前是怎麽帶著你,一直忍著沒發脾氣。簡直太強了!”
梅裡斯靠著伊多果爾的肩膀隱隱作笑:“活該累死你。”
吃了一波奇怪的狗糧,瓦魯多和簡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簡似乎想通了一點:“所以翁主是打定了主意,自己亂走的話伊多果爾王子肯定會出現。這樣就不用自己去找王子,而讓王子來找自己。”
瓦魯多笑著搖頭:“誘敵深入,反守為攻,著實高招。看不出來翁主的心思也是挺縝密的。只可惜我學不會。”
簡用手背碰著瓦魯多的手:“你不用學啊……”
瓦魯多猶豫了片刻,也想抓住簡的手。然而很不巧,魯魯德突然說話打破了平靜的氣氛。
“梅裡斯翁主是有兩下子,但誰在算計誰還說不定呢。”魯魯德笑著拍打瓦魯多的肩膀,“還有,恭喜兩位牽手成功。”
魯魯德拂袖離去,仿佛深藏功與名的隱士。順便一提,因為掉包徽章的事情,華桃墨素又被梅裡斯無視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