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冰渣四濺。

正常的屍王身體堅硬，並沒有被斬為兩節，只是被擊飛，胸口多了一條結冰的傷口。

飛劍速度不減，繼續斬向一隻屍王。

而另外兩個血屍，則已經靠近銀月宗長老。

“銀月寒光！”

銀月宗長老不慌不忙，射出兩道寒光。

兩具血屍身體結冰，動作一僵。

血屍雖然不怕刀砍劍斬，但很受冰火克制。

就在飛劍斬飛另一個屍王，準備回援時，一隻由黑血凝聚的巨手憑空出現，抓向了飛劍。

一旦失去飛劍，銀月宗長老的實力，起碼下降七成。

飛劍綻放出寒光，猛的回身一斬。

“嘩~”

巨手瞬間被一分為二，大量黑血凍結，如同冰雹一般，紛紛掉落。

“屍氣漫天！”

黑血長老見血液被克制的嚴重，張口吐出大量黑氣。

黑色劇毒的屍氣席卷整片天空，遮天蔽日，天地為之一暗。

“冰封千裡！”

銀月宗長老也釋放出白色的寒氣，與屍氣抗衡。

天地被分割成了兩個顏色，一黑一白，各佔一邊。

雙方的攻擊並沒有多少招式，也並不賞心悅目，更多是直來直往，目不暇接。

但看似簡單的一擊，攜帶的威勢也不是築基期能抵抗的。

大道至簡，比拚的是法力強弱，對力量的理解和運用。

每一次雙方力量的碰撞，都會讓張晨心驚膽戰。

金丹期的戰鬥，自然不是短時間內能結束的。

正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隨著屍氣的蔓延，無數凡人和動物吸入屍氣，紛紛開始往僵屍轉化。

寒氣雖然沒有傷到人，但把無數農作物凍壞，致使顆粒無收。

一座原本熱鬧的小城，因為被屍氣籠罩，瞬間化做了死城。

被屍氣轉化的僵屍，並不受黑血長老控制，但他有控屍的法術，這些又只是最低級的僵屍，照樣可以控制。

在黑血長老的控制下，那些凡人所變的僵屍，紛紛朝著銀月宗長老衝去。

初生的僵屍自然無法傷到金丹期，甚至離銀月宗長老還有上千米，就被凍成了冰凋，或者被飛劍斬殺。

黑血長老這麽做，純粹是為了惡心對方。

“桀桀桀~你們自詡正道，屠殺起凡人，和我們魔道有什麽區別?”黑血長老怪笑，出言嘲諷。

銀月宗長老冷冷道:“他們已經不是人了，我能做的便是殺了你這個魔頭，為他們報仇。”

“哈哈哈，原來這就是正道，你堂堂金丹後期，難道感應不出，這些凡人目前還只是半屍半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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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舍得耗費法力，便可以將他們體內的屍毒逼出。”黑血長老得意大笑。

銀月宗長老眉頭一皺，沒有言語。

“怎麽不說話?是舍不得法力，還是被我說中，你們正道也根本不在意凡人的性命?

這就是所謂的正道嗎?”黑血長老譏諷道。

銀月宗長老眉頭微皺，依然沒有說話，雖然知道黑血長老用心險惡，但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

黑血長老又控制那些屍化的孕婦，孩童走在前面，甚至還能看到繈褓之中的嬰兒。

見到這一幕，銀月宗長老動作一頓，咬牙切齒道:“卑鄙！”

“我是魔頭，自然卑鄙，不像你們正道，假仁假義，這些人你明明可以救，卻要殺。”黑血長老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看到前面的孕婦了嗎?已經懷胎十月，

馬上就要生了，可惜，就要死在你的劍下，一屍兩命。那胎兒真是可憐啊！明明就差一點，就能來到這個世上。

看到旁邊那個乞兒了嗎?雖被父母遺棄，但還頑強的活著，手腳上的那些傷口，應該是與野狗搶食而留下的傷疤。

死，對他也許是件好事，不必再挨餓受凍。

對了，不遠處還有一個瞎眼的女童，我建議你先殺她，她看不見是誰殺的她，自然不會記恨你。

還有右邊那個……”

黑血長老展開心理攻勢，不斷說著這些凡人的可憐之處。

銀月宗長老，臉色變換，遲遲沒有動手，最終只是將這些孕婦孩童冰凍而不傷性命。

黑血長老變本加厲:“你這麽做又有什麽用?他們已經身染屍毒，要麽殺了他們，要麽就為他們祛毒。”

銀月宗長老臉色難看，她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救這些凡人，黑血長老必定會感染更多的凡人來讓她救，不斷消耗她的法力，讓她分心保護凡人。

黑血長老再次添一把火，讓被屍毒控制的凡人恢復一些意識。

“我怎麽在這裡?身體怎麽不受控制?發生了什麽?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

“我不能死，一家老小都需要我照顧，我死了她們怎麽辦！”

“天上的那是仙女嗎?還請仙女救救我！”

“可以不用救我， 求你救我的孩子！”

“誰看見我的妻子了，她懷有身孕！”

“是你，你殺了我的丈夫，你根本不是仙子，是妖女！殺了我，連我也一起殺了吧！”

“兒，你怎麽變成冰凋了！”

“爹……”

“娘……”

……

哭聲，喊聲，罵聲，哀求聲，充斥著銀月宗長老的耳畔。

張晨發現，天空中的金丹異象出現了變化。

銀月的光芒變的暗澹，出現坑坑窪窪的斑點，如同完美無瑕的臉上長了雀斑，格外醒目。

反觀血棺，湧出的黑血快要淹沒到銀月了。

銀月宗長老這是道心不穩！

道心，正道修練的法門。

大部分正道都會將自己的追求，堅持，等理念化為道心，來讓自己更進一步。

比如救助蒼生，斬妖除魔，長生永駐等等。

明悟道心之後，只要做相應的事，修為便能突飛猛進。

可一旦違背了道心，使道心蒙塵，修為便難以突破，甚至境界跌落。

這是魔道與正道的區別之一。

道心可以讓正道在修仙的路上走的更遠，更穩。

魔道因為隨心所欲，所以更容易入歧途，被各種私欲影響。

銀月宗長老明知道這是對方的陰謀，但也做不到視而不見。

她也是人，怎麽會沒有感情。

最為陰險的地方，就是這些凡人並不是完全屍化，還有的救。

救這些人，將損耗大量法力，並且被拖累。

不救，道心受損。

當然不是所有正道的道心都一樣，換一個人也許結果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