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德興致勃勃地回到了家。他今天的收獲太豐滿了。
“沃爾德,今天在學校怎麽樣啊?”沃爾德每天晚上都會聽到的溫柔的女性聲音今天也在問候著他,那是他的母親。
“非常好!”沃爾德歡快地講述著今天的事。
母親也為兒子開心。
“哦,是兒子回來了呀。”這次的聲音沉穩又輕松。
“爸!”
沃爾德的父親,沃爾布洛,現沃爾家族的家主。他身旁是一位老者,沃爾達塔。
“還有爺爺。”沃爾德不是每天都能見到一家人都在場的,只有母親會天天看到自己的兒子回來。父親和爺爺都是忙外的,甚至會幾個月不見面。
沃爾達塔見到沃爾德第一反應都是摸摸頭,結果都發現沃爾德比他高不少。於是就會說出那亙古不變的一句:“沃爾家族的脊梁和信念未變。”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圍著一起談天說地,也提到了沃爾德的計劃。
“哈哈哈,沃爾家族本該在30年前就該消亡了。”沃爾布洛開玩笑似的說。
“將來應該掌握在你的手中。”他指了指沃爾德。“你才是會讓沃爾家族振興的人,無論什麽,大膽地去做吧。”
沃爾德自然明白這些,他只是像自己的家人一樣享受這種平常的生活。
大陸時間21:00,周三。
沃爾德打開了手機,他跟阿爾布交換了聊天方式。
“誒,怎麽有三個好友邀請?”沃爾德仔細看了看,其中一個是阿爾布的沒錯,那另外兩個。。。
“這裡是小月。”小月的頭像是一個在夜空中的缺月。但仔細看看就會發現這是大燈泡模擬的月亮。
“沃爾德,最近怎麽樣啊,我們買了手機啊,坎瑞亞高科技真多,而且幾下子我們就找到你了。加個好友吧,在坎瑞亞的這幾周我們好聊。”小日的頭像是一個正午的大太陽,周圍萬裡無雲。
原來是月姐和日哥。
沃爾德與三位都交談了一番。阿爾布的話很多,一直在問一些與戰鬥特性有關的問題,比如它的弊端,有什麽解決方案。
小月問了一些有關坎瑞亞書籍的事。她會一直待在克拉克圖書館裡研究史書。
小日則問了很多坎瑞亞高科技。他這周日會去機關工廠看些機器。
聊完後,沃爾德把手機放到一旁,跟著大燈泡的月光一起睡了。
意識有一些清醒。周圍是一片漆黑,前面是一個躺在地上瀕死的人,和一堆五顏六色的草藥。
“救命。。。”沃爾德看到了他正向自己求助,他看起來有點眼熟。
沃爾德趕緊靠近一看:這個人臉色蒼白,眼眶裡沒有眼珠,穿著破舊的白色病號服,上面寫著“001-羅期”,應該是他的編號和名字。
“羅期先生是嗎?你怎麽了,哪裡不舒服?”沃爾德不是第一次見過這種事了,他身經百戰。
“後背,好痛。。。有肉,長出來。”沃爾德趕緊把羅期的衣服脫下,幫他翻了個身。
“這是。。。”沃爾德見過這種病,是一種絕症。後背長滿了肉塊,紫色的肉塊,上面布著一些黑色的“血絲”,或者說是活物。
沃爾德清楚接下來的步驟是什麽。他將手放到了羅期的胸前,極其冰涼。
“啊啊啊啊!”羅期疼痛地大叫起來,又馬上消停了。
過去大概十分鍾之久,羅期後背的肉塊消失了,準確地說是脫落了,
掉在了地上,像蠕蟲一樣爬動,看起來非常惡心。 病並沒有治好,這是一個絕症。
“謝謝你,好心人。。。”羅期已經沒有什麽力氣說話了。
沃爾德又把雙手放到羅期的腰上,試圖再為他減輕一些傷痛。
“你是沃爾家族的嗎?”羅期還是面如死灰,聲音非常薄弱。
“我是。”
“偉若克拉克。我竟然可以受到沃爾家族的人的治療。”
沃爾德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很急促。
“我一直有一個未結的心願。”
“別把自己說得快死了一樣,你現在大概還有五六天的壽命。”
“我想成為一名戰士。”他好像沒有聽見沃爾德講的什麽。
“那是你的信念?”
“對,我的信念。”
沃爾德笑了。
“你可以幫助我嗎?”
沃爾德點了點頭,想給他一些安慰。但他意識到了什麽。
外面太陽已經起色,沃爾德意識到自己醒了過來。
是單純的夢,還是指引?
“我出發啦。”沃爾德匆匆道別了母親,大步跑向軍校。周圍的人紛紛讓道。
他到校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昨夜晚餐時給了他靈感的邊緣校生。
從背面看上去,他比昨天瘦了。
沃爾德裝作路過,瞄了他幾眼。
他留著比較長的頭髮,人臉上看也是極瘦的,黑發黑眼,帶著口罩。跟一般的校生比,這白得像是快死了一樣。
而沃爾德比較在意的是他名牌上的名字:羅期。
沃爾德剛想上去搭話,卻停下了腳步。
六天,他現在只能活六天。他如果上前搭話,這個叫做羅期的病人可以成為自己小隊的隊員,但沃爾德又想了想,六天。
羅期的戰鬥力很弱,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在戰鬥上的天賦,連一個穩定的戰鬥特性也沒有。只有力量較為出眾,但他是完全不可以進入戰鬥的,他太虛弱了。
校方很早就有棄名他的想法了。但他哪怕是退學去工作,可能連城內守衛都很難勝任。棄名他,恐怕會對他造成更大的打擊。
沃爾德也產生了這樣的想法。而且,羅期患的是絕症,他已經不受人待見了,自己隊伍有了他,那還能招到新隊員嗎?
沃爾德陷入了沉思。
“那個,您是在。。。找我搭話嗎?”沃爾德站在羅期面前很久了,愁眉苦臉,還一言未發。“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我這裡有一些隨身攜帶的藥。”羅期手忙腳亂地翻找自己的口袋,終於找出了藥。
藥。隨身攜帶著藥。。。
“好了戰士們。”一位教官說道。“今日晨操,五圈。”
沃爾德這才發現自己連熱身都還沒做。算了,先跟著大部隊跑,跑操時不得講話。
羅期跑就在自己前面,看起來非常吃力。沃爾德又看到了在跑場另一邊專注跑步的阿爾布。
下課的休息時間,兩人又碰面了。
“您肚子好一點了嗎?”羅期非常擔心沃爾德的身體狀況。
“嗯,好多了。”沃爾德隨便說了兩句。
“那太好了,我很怕別人在我旁邊出現什麽症狀。”
“你呢,你好了點嗎?”如果是問羅期的話也就只有他那個絕症了。
“您知道我有什麽怪病?”羅期沒有發現自己說這話有些奇怪。
“背後長有肉塊,如果你的醫生夠專業,那麽你會明白你現在僅有六天壽命。”
羅期當然明白,他對這病很清楚,可又不完全清楚。
“您。。。果然是。”羅期看上去更虛弱了。他也做夢了,夢醒後他感覺舒暢了一些,但不久又劇痛起來。
“我會幫助你的。”沃爾德遞給了羅期一個小罐,裡面是三粒藥。有一顆看上去與另外兩顆不一樣。
“3小時一粒,不要求順序,今天上床睡覺前務必吃完。”沃爾德的語氣堅定,他其實不是什麽藥神。
羅期看著面前的這位救世主,激動到不知該說什麽。
他去過很多地方求醫。醫生們雖然都知道這種病,但終是治不好,只能提供緩解疼痛的藥。
如今沃爾家族繼承人給了自己藥物,他雖然不知道這藥能不能治好自己。但這個男人知道自己的現狀,若不試試,哪能甘心呢。
反正自己總得死。
恰好時間吧,3小時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