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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當收屍人,你卻在抓詭降妖?》第一百二十六章 陶府案結
  沒想到,管家住處旁,就是師爺的住處。

  他們進了師爺的住處,發現了很多沒皮的小豬,這些小豬很小,根本不適合吃肉,而且它們的肉也都被擱置,甚至有些已經發霉了。

  可以大概推測,師爺只是取用了這些小豬的皮。

  隨即楚河又發現了鞣製豬皮的石灰水和許多叫不出名的東西,而且在隱蔽的地方,楚河發現了半成品的豬皮面具,當時周伶和管家在場,楚河並沒有聲張。

  “師爺為什麽要製作這種東西?”

  當夜,趁著周伶入睡,楚河帶著疑問,悄悄出了門,先來到靈堂中,掀開師爺的蒙屍布,在他的臉上揪了揪,沒有發現任何面具。

  “那這面具給誰用了呢?”

  楚河冷不丁想起,白日裡發現陶夫人雖然死了有些日,但是面色白皙,而且她那張姣好的容貌,與豐腴的身形並不相匹配。

  於是楚河來到陶夫人的屍身前,扒開她那茂盛的頭髮,果然看見被遮擋住的面具邊沿。

  用手一薅,掀起一個邊緣,慢慢掀起,果然得到一張豬皮面具。

  不過楚河看著師爺和夫人,還有兩個孩子如此相似的面容,也陷入了思考。

  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他想到求助當事人。

  這件事的當事人不外乎陶知縣和管家。

  但是陶知縣很冷漠,那就從驚魂未定的管家這入手。

  楚河知道管家不會信任自己,於是戴上了陶夫人的面具,輕扣管家的窗戶。

  待管家戰戰栗栗來到窗前。

  楚河便假稱是陶夫人托夢,他直言凶手是陶知縣,要管家報仇。

  管家大怒,楚河再三言兩語,果然套出來管家是孩子的生父。

  此時,楚河摘掉面具。

  和管家動之以理,曉之以情。

  管家不再猶豫,把他和陶夫人、孩子、還有師爺之間的關系一說。

  楚河這才恍然大悟。

  不過說陶知縣殺人,也只不過是猜測,必須讓他自己說出來才行。

  於是二人定了計策。

  先到師爺的住處,拿了幾個魚鰾,灌上豬血。

  又做了兩張豬皮面具。

  這做面具的儺師,是幾十年的功底,楚河從來沒做過,隻做了一張太過怪異的面具,無奈之下,乾脆染成黑色。

  另一張面具,由管家幫忙製作,管家雖然不是儺師,但是他常常給大舅哥幫忙,耳濡目染,也會了兩把刷子。

  這一張做的是管家的面容,雖然刻板呆滯,不像活人臉,好在有個外形相像。

  兩張臉,都交給楚河帶著,二人到了陶知縣的住處。

  管家隔窗喝道:“姓陶的狗官,眾人都知道你就是殺妻害子的妖怪。”

  陶知縣果然衝出房門,拿著刀來殺管家。

  管家道:“我已報與本地降妖除魔的陰官城隍,來抓你這妖怪。”

  他言還罷了,楚河帶著黑臉的面具衝出。

  他與陶知縣殺了四五個回合,轉身就跑。

  陶知縣在後面追,東繞西轉,黑臉城隍不見了,但陶知縣一眼看到了管家。

  “我看你往哪跑。”

  一刀刺來,本來也刺不準,誰知那管家亂動,一刀刺中他胸口,傷口倒沒多深,但是血可是噴出來不少,把陶知縣噴的一身一臉。

  這時候外面又有人聲。

  陶知縣見管家噴了這麽多血,必死無疑了。

  轉身出了巷子,自去更換衣物。

  誰知那管家,見陶知縣走了,從懷中拿出一個魚漂,裡面還有一些殘血,又把黑臉面具罩在臉上,渾然無事的跟著陶知縣去了。

  這管家正是帶著面具的楚河。

  而真管家已經到靈堂躲著去了。

  楚河此時換上了黑臉,跟著陶知縣進了陶知縣的更衣室,誰知陶知縣脫了個光,自去洗澡去了。

  楚河在他的更衣室內發現一套黑盔黑甲,旁邊還有亮閃閃的銀絲鋼鞭。

  楚河覺得這身行頭不錯,便悄悄偷出,藏在縣衙門口的乾涸水渠中。

  此時天色已晚,將近二更。

  便悄悄回到室內假寐,等著周伶出門之後,他才出門,取了那盔甲穿在身上,拿著鋼鞭,又順來一隻小黃狗,抱進了衙門正堂。

  ……

  周伶歎道:“我還以為兄弟要睡懶覺,原來睡懶覺的人是我。”

  陶知縣道:“如此便清清楚楚了,原來我得一舉一動都泄露了我是凶手,只因當時我心中氣憤,情緒難以隱藏。這恩怨糾葛,算來算去,始作俑者還是我自己,此時我已經不氣憤了,倒是覺得愧對我那夫人母子,還有他哥哥,對了還有管家。”

  說罷陶知縣撿起刀。

  “管家殺了我吧,咱們的恩怨也就結了。”

  管家接過刀。

  “也怪我當時沒有勇氣,我妻子和大舅哥幾次想要揭露真相,都被我阻攔了。”

  “陶大人, 我還有一句話,要問你。”

  “如果我先和你說出面具的真相,你會殺了我們一家人嗎?”

  陶知縣面色痛苦的沉思了片刻。

  “會的,我會把你們全都殺掉,即使是現在,也要殺掉你們。”

  說罷他拿起楚河放在地上的銀絲鋼鞭,向著管家砸去。

  “好吧,我們同歸於盡。”

  “噗。”

  牛尾刀洞穿了陶知縣的心口。

  然而陶知縣手中的鋼鞭並沒有落下。

  陶知縣勉強一笑:“我殺了你的妻兒和大舅哥,這回你報仇了。”

  管家皺眉道:“陶大人何必如此,我此時已經不恨你了,我恨得是那儺師的面具之術。是它害了我們一家。”

  陶知縣道:“術無好壞,只是這學術之人,要擺正心態……可惜我陶某雖然一生做官,卻沒有什麽積蓄,只有這破落家宅一座,給你算做一點補償吧。”

  陶知縣又道:“若非楚兄,我今日也難得如此的坦然,聽說楚兄是值夜司的收屍人,就煩請楚兄為我收屍。”

  楚河道:“陶知縣你恨我嗎?”

  陶知縣笑道:“是你讓我活的坦坦蕩蕩,死的清清楚楚,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

  說罷大笑三聲,慨然離世。

  楚河忙去看了沙漏,此時三更過半。

  “這……”

  周伶道:“兄弟不急,我派人給崔寺卿修書一封,向柳值夜借你三天時間。”

  楚河心知,此時即便飛馬,四更前也趕不回汴京城。

  “好吧,請一天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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