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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戰錘血與火》第2卷:衰亡者之眸 第1章 失竊之書
  帝國,韋斯特領,烏特巴德—5月

  五月的烏特巴德正在霧季中,如薄紗般的霧氣彌漫在周圍,細雨在從空中鑽透濃霧落下,嘩啦嘩啦聲在石子立面上劈啪作響。

  渾厚的如劇院高音歌手般的鍾聲在城市上空回蕩著,路上空無一人,所有人都回到了家中,躲避這場突如其來的漫長細雨。

  從街道的霧氣中閃爍其一盞燈光,它搖搖晃晃著,但卻邁著堅定的步伐靠近過來,它的燈光很快從霧中出現,連帶著的是一輛低調的黑色馬車。

  暴雨衝刷過車廂,讓它光鮮亮麗的可以當鏡子用。幾匹高頭大馬牽著它,被雨水刷的鋥亮的鬃毛在它們的脖子上搖搖晃晃,工匠打好的馬蹄鐵踏響在鵝卵石鋪成的路面上,車軸碾過水坑,濺射起一片片曼舞的水花。

  車夫趕著馬,韁繩劈啪一聲抽打在馬屁股上,它的影子晃動在車廂裡男人的臉上,他正低頭看著懷表。

  “長官,我們要到了。”坐在前面車夫邊的人敲敲窗戶。

  懷表蓋上,金色的骷髏頭出現在背面,一半是如林的長劍,另一半是火槍。

  西格瑪聖錘修會,又名獵巫人協會的高階成員,亨利.德.馮.菲利普斯.克勞德抬起了頭,他金色的劉海垂落在眼前,將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擋住了。

  馬車停在了一座黑色的民宅前,車夫旁副駕駛上的人立刻下來打開了馬,他沒有如貴族的侍者那樣,用手掩住車門的邊框以防止乘客撞到頭,因為他的老板不需要。

  菲利普斯老練的從門裡鑽了出來,黑色的風衣在雨中沙沙作響,細雨吹打在他腰佩的精工手槍上,以及邊上掛著的細劍。

  他的手下也帶著槍,全副武裝到了牙齒,連給他們駕車的車夫,屁股下面都暴露出了一把霰彈槍的黑洞槍管。

  菲利普斯望了眼面前的建築物,理了理領子後便踏著雨走了過去,在門口的烏特巴德警衛立刻上前要阻攔他們,但當菲利普斯亮出懷表上的獵巫人修會標志後便識趣的躲到了一邊去。

  所有穿著藍色製服的警員們都退到了兩側,沒人願意和獵巫人這群殺胎貨扯上關系,就算是烏特巴德的警察們,也不想靠近他們。

  獵巫人們走了進去,他們的黑色風衣沒入陰影中時,就像是隱身了一樣,只有那頭金色的頭髮在周圍暗淡的火光下閃閃發光。

  “警長。”克勞特警長的手下上前小聲提醒。

  警長轉過頭去,他看見從門外走進來的菲利普斯和他的手下皺起了眉頭,他合上了手裡的筆記本,“你們是誰?這兒是凶殺現場,無關人士立刻出去!”

  “我看有,我是菲利普斯高階獵巫人,我後面這位是漢斯兄弟,你知道死的是誰嗎?”

  “沃爾德.裡恩菲爾德.............”,“提魯茲.聖.斯特凡神父,著名帝國神學家,西格瑪教會成員。”菲利普斯幫警長把話說完了,他走過來,從警長手裡很自然似的把那本筆記本拿了過去。

  警長想要搶奪,但卻發現自己搶不過力大驚人的菲利普斯,他看似瘦弱的身體內,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他奪去了案發記錄本,這也意味著辦案權的正式更替。

  克勞特警長怒目相視,他上前一步壓倒在菲利普斯面前,後者則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翻看起筆記來,“這兒沒你的事了,警長,帶你的人走。”

  “這是我的案子!我的城市!獵巫人!”

  “現在不是了,

獵巫人已經介入了,帶你的人走,還是你要我讓你的局長親自來請你?還是,曼菲爾頓市長?”  警長雙眼爆出怒意,恨不得上去給這個傲慢的獵巫人兩拳,但他忍住了,他能當上警長這麽多年,靠的不是一點就炸的熱血,而是理智還有機敏。

  克勞德低哼一聲,隨即便走了,走時還示威似的用肩膀裝了下菲利普斯,但後者並未理會,只是補了一句,“把你的人都帶走,別讓他們破壞了現場。”

  警員們全部從門口魚貫而出的離開了,說實在的,他們也不想呆在這個昏暗的屋子裡,這裡曾經也許是個豪宅,坐落在布頓河邊上,但現在卻成了完完全全的破爛屋子,為一具備受矚目的屍體所準備的。

  菲利普斯跨過遍地狼藉的家具,以及書本殘骸,來到了那具屍體前,他倒在一堆破爛的椅子碎木裡,但是在地說,已經很難分辨出那些是木頭,那些是人體了。

  “死前時間。”菲利普斯吩咐道,抖開了工具帶,漢斯從皮革帶子裡取出了一根標尺,在屍體臉上的白色蠕蟲身上測量了幾下。

  “雙翼屍斑蠕蟲,13到14毫米長,應該是凌晨死的。”他又檢查了一番,“一擊必殺,沒有反抗。”

  “爪子殺的,攻擊者撕開了他的整個胸口,把骨頭都粉碎了。”他又補充道。

  菲利普斯觀察著地上的神學家,其實已經沒什麽可看的了,他的身體如今只剩下了一團意義不明的爛肉,那些是身體,那些是破爛的衣服都已經難以分辨了。

  他認識沃爾德神父,不算熟,但卻也認識,他知道沃爾德是個強壯的人,曾有人形容他是個用書本都可以打死惡魔的學者,這不僅是個比喻而已。

  但他死了,死的還很慘烈。

  襲擊者一定力氣很大,足夠一下就把他開膛破肚,而且應該在襲擊開始前沒有被發現,神父是被瞬間殺死的,甚至沒來得及反應。

  所以,他可以確定,周圍的一片狼藉不是警長的愚蠢手下們造成的,就是襲擊者有意為之的,用來..........掩人耳目。

  菲利普斯跨過屍體,踩碎了一個玻璃後來到工作台前,這裡一片狼藉,書頁被撕成碎片掃了一地,各種瓶瓶罐罐也到處都是,有的碎了,有的還完好。

  他打開警長的筆記本看了起來,他做了詳細的現場勘察,將周圍的一切都記錄的很詳細,接著窗口的燈光,菲利普斯看了起來。

  “侵入者好像是隱形的,門鎖沒有被破壞,窗戶和閣樓中的天窗也完好無損,他仿佛穿透了牆壁,進到這裡殺了神父。”警長記錄道。“這裡少了些東西,經過清點,書架上少了8——11本書。”

  這證實了菲利普斯的猜想,

  他在混亂的現場中很快找到了那些失去的書本區域, 警員們在那裡放這一塊牌子,上面還有編號碼。周圍還散落著其他的一些書,大多數的書裝訂,都是完好的,顯然入侵者是為了其中的某些特定書籍。

  他把周圍的書架全部弄亂,再把各種家具和陳列品打碎,以此偽造出入室搶劫的跡象。但這騙不過警長,以及更加仔細的菲利普斯,他注意到了壁爐被點燃過。

  是神父點燃的嗎?不,大概率不是,他離那裡太遠了,火焰的溫度觸及不到他,那就只能是這裡的另一個“人”點的了。

  獵巫人在壁爐中撥弄起來,從灰燼中翻出了幾本書的殘頁,從封面上看,就是書架上少的幾本書,它們被全部燒毀了。

  《練金學與血統研究》,《青銅之翠》,《黃金律法》,《永生的奧秘》以及........《卡東的十四行詩》其中記錄著古老的尼赫卡拉帝國的歷史,以伴事跡的方式,記錄了那個古老文明的興起與衰落。

  除此之外,其余幾本書都被燒的看不清了,攏共有9本書,只有一本書不見了。

  菲利普斯站了起來,他一隻手插進風衣的兜裡,另一隻翻看著筆記本,上面顯示神父的書單也不見了,入侵者抹除了他從這裡盜走東西的名稱。

  “去查查,誰認識神父,有誰經常來他這兒。”菲利普斯吩咐道,漢斯點點頭,“需要我們的人出動嗎?”

  “不,那樣會打草驚蛇,我有預感,凶手和整件事看起來都沒那麽簡單。”

  “交給專業人士吧。”

  “專業人士?”

  “他正在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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