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他不再關注這個小屁孩,將注意力放到了其他上面。
很快。
村口位置幾尊巨大的鼎吸引了他。
那幾口鼎周身銘刻著鳥獸魚蟲等圖案,很古老,似乎經歷了漫長的歲月,有些來頭。
尤其是其中一口黑鼎,鼎口彌漫著滔天的凶氣,隱約還能聽見不知名野獸的獸吼聲,似乎這裡面曾經裝過某種強大凶獸的獸血,至今都留有遺跡。
土德全跑了上去,摸了一會便愛不釋手起來。
“好鼎,真是好鼎!”
土娃子雙眼冒光。這鼎的質量一看就知道可是要比自家的好太多,厚重,大氣,這要是用來藥浴淬體的話,不說效果如何,最起碼會舒服一些。
好藥配好鼎,這是林老頭的口頭禪。
“小不點,這口黑鼎能送給哥啊?”土德全咧嘴一笑,露出了兩排大白牙,重新將目光放到身後那個捉鳥玩的小男孩身上,一臉和善。
同時,雙手已經扣在了鼎的抓力處。
他保證,只要面前這個小屁孩敢開口,他就敢當真直接抱一口走。
“這個可不能送人。”小不點趕忙搖了搖頭,有些納悶這個大哥哥怎麽跟土匪進村一樣,見到什麽都想拿走,比他還要貪心。
“真沒意思,說好的熱情好客都去哪了。”土娃子撇了撇嘴,松開了手,頓時有些意興闌珊起來。
他平日裡除了喜歡修煉,吃東西之外,最熱衷的便是收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麽好的東西只能看卻不能帶走,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
最後。
土娃子實在是忍受不了,找到了石雲峰,這位石村的老族長,並說明了來意。
“土娃子,你怎麽走到哪裡都想沾便宜呢,那可是人家用來藥浴的鼎,雖說不值錢,但怎麽能輕易的給你一個外來人,不過我覺得石村這麽熱情好客,老村長應該會滿足一個小孩子如此情真意切的心願的。”
林晨率先開腔調,故做責怪道。
石雲峰的嘴角狠狠一抽。
那可是他們石村一直傳承下來的東西,怎麽就成了不值錢的東西?
還有,什麽叫應該會滿足小孩子如此情真意切的心願?拿他們當冤大頭?
石雲峰幾人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不過最後他還是拿出了一口,但並不是土德全相中的那口黑鼎,而是一尊頗為新的青銅鼎,從村子後面的倉庫裡面搜出來的,上面暴了不少的灰塵。
黑鼎是石村的傳承之物,肯定不能送出去,青銅鼎雖說也珍貴,不過相比之下倒沒有那麽厚重的傳承意義。
……
翌日,清晨,燦爛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空隙,透過早霧,一縷縷地灑滿了石村,
一行人打包回府。
相比來時,走的時候土德全懷裡多了一口大鼎。
那鼎比他整個人還要高大,足足重上千斤,散發著古樸的氣息,不過在土德全的手裡卻是如同空若無物一般,若不是這東西實在是太大,他單手便可以輕易抬起。
古鼎到手,土娃子嘴角的笑容幾乎都快要扯到耳根後邊去了,一直都在念叨著石村太熱情好客了。
林壯可沒土娃子還有林晨臉皮厚,留下了一半的蛟蛇肉外加獸血作為補償。
他看得出來,這口青銅古鼎頗為不凡,是個老物件,用來藥浴的話極為合適。
“看來以後要多與這個柳村接觸一下。”石雲峰注視著林壯等人離開,
雙眼微微一眯,他並沒有目睹之前土娃子亂拳砸蛟蛇的場景,但被對方隨意就能拎起古鼎的行為驚住。 石村不是沒有同齡的人可以做到這一步,但像對方如此隨意輕松的卻幾乎沒有。
小不點應該以後可以,這家夥從小就很是神異,但畢竟還沒有長大,未來的路誰又能說的準呢。
……
三日後。
朝陽初生,霞光溢彩,高懸於天際之上,普照大地。
天紅雲,滿海金波,紅日像一爐沸騰的鋼水,噴薄而出,金光耀眼。
伴著聲聲碎語,林壯一行成功歸來。
當日,篝火狂歡,蛟蛇肉被整條串了起來,放在架子上燒烤,滋滋的冒油。
伴著空氣中濃濃的凶獸肉香味,柳村眾人載歌載舞,不少人扯著足矣和狼嚎稱兄道弟的嗓音盡情宣泄著自己激動的心情。
小黑如約到來,盯著架子上那條蛇肉看了好久,然後直接一口吃掉了半截,不吐骨頭的那種,香的嘴裡面直冒油。
“真是天助我柳村大興啊,居然又獲得一門寶術!!”
某一角落,看著流光溢彩的寶骨,林老頭瞪大了雙眼,好半天才如夢初醒一般顫顫悠悠的接了過來。
他原本只是想讓林壯幾兄弟去獵一些凶獸血回來為村中適齡的孩子藥浴,萬萬沒想到居然能再得到一門寶術。
尋常一門寶術便足矣興盛一個部落,但現在,他們有兩種,一種主殺伐,一種主防禦。
一村雙寶術,看日後誰敢說他們柳村無底蘊?
還有那口鼎,材料頗為不凡,用來淬體可要比之前的好上數倍。
一趟出去,收獲居然如此豐厚!
一整晚,林老頭都興奮的沒有睡著, 一睡著就會笑醒,讓章氏好一陣嗔怒。
章氏其實同樣開心,但身為一個女人,尤其是到了這個年紀,她更上心丈夫和孩子們的健康。
“石村,古鼎,祭靈柳神,小不點……”
山頂之上。
聽著林壯等人的交談,江槐愣了片刻。
“怪不得總覺的有些奇怪,我這是重生完美世界中了?”
他思緒流轉,不是太敢肯定。
不過若真是重生到了那個誰敢稱無敵,帝落都不見的時代的話,那土娃子也是夠厲害,居然能從那地方順回來一口頗為珍貴的古鼎。
唯獨可惜的是,這口鼎並不是那口神秘的黑鼎。
那口鼎才是真正的恐怖,其中藏著原始真解超脫篇的一部分。
若是能夠將那口鼎順走,那柳村的底蘊可謂是大增。
原始真解對他無用,但對於柳村的信徒而言,卻是至高無上的聖經。
不過江槐倒也並沒有太過於惋惜,黑鼎在怎麽說也是石村的傳承之物,不可能因為土娃子撒潑打滾就送出去。
再者,他日後未必不會抽到比原始真解更加強大的經文,這方天地的終點更不會是他江槐的終點。
不過江槐一直都很納悶,他名字裡面可是有一個槐字,怎麽著也應該重生成槐樹才對,不知道投胎的時候哪一步錯了居然成了一棵柳樹。
石村那裡可是也有一棵,人家還是祖祭靈。
萬一日後見面,信徒喊一聲柳神到底是喊她還是喊他呢?
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