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息!立正!”
一轉眼,距離鼎才大學道士遇襲事件已經過去了一個月,軍訓項目也如約而至的來到。
傳媒學院包括新聞學在內的八個專業男生被雜糅在一起,又分成了五十人一組的三個連隊,這已經是傳媒學院全部男生了。
吳明站在第二個隊伍的中間,百般聊賴的跟著教官的指揮機械式的坐著軍訓動作,差點兒打哈欠睡著了,可他依舊表現出一副極其辛苦的模樣。
沒辦法,從軍訓開始的時候,普通大學生和道士大學生之間的體質區別就很明顯的體現了出來。
在這烈陽高照的天氣下,普通大學生軍姿站著滿頭大汗,反觀道士大學生那邊一個個如同靜修般穩如磐石,額頭上甚至連一丁點兒汗漬都看不見。
吳明對此並不意外,畢竟修道煉炁多多少少都會令身體更加純粹。
他只是好奇,道士大學生軍訓穿的並不是迷彩服,而是一種特殊的道袍,袍子上各種朱砂繪製的咒文令人看得眼花繚亂,這玩意兒到底有啥用?
“你們看清楚了!他們身上這道袍會徹底壓製所有道炁的運行,現在的他們和你們完全一樣!”軍訓教官的話回蕩在訓練場上,也解答了吳明的一些好奇。
難怪道士也要參加軍訓,之前還有人吐槽道士可以修行有道炁,軍訓對他們來說不純純玩樂嗎?
現在看來還是有意義的,畢竟沒了道炁,只要訓練量加大,出家和祭酒境界的道士的體質完全在可以接受軍訓的范圍。
“這是鍛煉他們的心性?”
吳明一下子就猜到了軍訓道士的最終目的了,畢竟修道煉炁本身也是一個持之以恆吃苦耐勞的過程,軍訓也能磨練他們的心性。
因為鼎才大學的軍訓,真的誇張!
光是第一天軍訓下來,吳明起碼見到近百個大學生去醫務室,因為中暑還是輕微拉傷等問題,甚至還有極個別道士也敗下陣來。
好在如今社會科學和道學相互結合,醫務室內也有專業的醫療道士坐陣,進去的人基本當天晚上就能回隊訓練了。
吳明看著上午一個摔了腿的女生,嘴裡痛苦哀嚎的同時似乎又夾雜著不用軍訓的慶幸,結果下午那女生就被治好了拉回連隊裡面,她整個人的臉色已經寫滿了絕望。
“嘖,高效的醫療手段在此刻不好說是好事還是壞事,看給這群孩子精神折磨成啥樣了。”二號賤兮兮地吐槽著。
晚上解散之後,吳明輕松地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在路上看見一個個大學生沉默不語,連聊天的力氣都快沒了。
甚至連張陵都走路腿打顫,他已經很難想象吳明這家夥的體質到底有多變態了。
“你是黔省遵城的吳明?”
忽然間,面前走來幾道人影,為首的人嘴裡說出了吳明的名字,表情有種似笑非笑的感覺,就連旁邊的張陵看著都覺得這家夥欠揍。
可無論是張陵還是吳明本人,都沒有率先和這人起正面衝突。
因為他身上還掛著今天軍訓的時候那種特殊道袍,這幾個人是道士!
“不說話就是默認咯?沒想到你保送名額被學校取消後,還舔著臉考過來,多少有點兒受虐傾向M體質了哈哈哈!”為首的道士笑得很大聲,連帶著他身邊的同伴也笑了起來。
這句話出來的一瞬間,張陵和吳明的目光頓時變得不太和善了。
當初吳明保送名額被某派道士佔取的消息就是張陵發現後轉述的,
這會兒忽然聽見一群道士提起,兩人也意識到他們的身份了。 奪取吳明保送名額的人就在其中?
“我就跟你們不可能看岔眼,孫師兄臨時打算入學的時候,我在招生辦老師電腦上看到過這小子的照片一眼,今天軍訓的時候我就發現有個人很眼熟,果然是他!”
那群道士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關於他們是怎麽認出來吳明的事兒,這一整天的高強度軍訓下來,晚上解散後找點兒樂子讓他們的心情變好了不少。
張陵的性子比較直,看見這群道士不停的調侃吳明,他拳頭都攥緊了想要上去給他們每個人臉上加點兒紅Buff。
可吳明只是笑了笑表示無所謂。
的確不是每一個道法門派的教育都能面面俱到,其實國內存在的大部分小門派就像是興趣班似的,裡面的道士隻負責傳授道法訓練技藝,對於教導對象的心性完全沒有任何要求,只需要有天賦就夠了。
只是吳明一直很好奇,這樣的人在修道煉炁一途上,究竟能走多遠呢?
“就是你口中的孫師兄佔了我當時那個名額吧。”吳明平淡地說著,仿佛之前吃了啞巴虧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對面的道士看見吳明這番態度,不免譏諷著說道:“沒錯,當初門派辦理孫師兄入學這事兒的時候,就是我來和學校對接的,所以我才記得是你被頂替下來的,怎了?要急眼了?”
“你被狗咬過嗎?”
吳明忽然說了一句題外話,這莫名其妙地內容讓在場所有人都一愣,除了低頭扶額歎氣的張陵。
他知道,自己這哥們又要犯賤了。
“什麽被狗咬過?你小子受刺激說傻話了?”那幾個道士還繼續嘲諷著吳明。
“我也沒被狗咬過, 它們不敢咬我,所以只能朝我狂吠,好吵啊,你們聽見狗叫了嗎?”吳明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仿佛真的有什麽聲音在吵亂著他。
“什麽狗叫?”
“你聽,又來了,狗又再叫了!”
一邊說著,吳明一邊朝道士們揮手做出一副驅趕野狗的動作,這下子哪怕是傻子都能反應過來他是在罵眼前這幾個道士像路邊的野狗也一樣見人就狂吠。
對面幾人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臉上的笑意已經變成一種惱羞成怒的表情了。
張陵在一旁瘋狂憋笑,這群家夥是真的找死,擱這兒和吳明玩嘴皮子上的本事,知不知道因為這張破嘴整個高中就只有一個朋友的含金量啊!
對面為首的道士冷哼了一聲:
“哼!耍嘴皮子功夫罷了,要記住,今天在學校裡面你這種普通人才有資格和我們看似平等,出去以後低級永遠是低級!”
果然,在如今社會對道士的高福利和特殊待遇之下,再加上小門派對於入門弟子教育上的不作為,這種自視優越的歪風邪氣已經讓這種人都不屑掩飾了。
“那你們孫師兄又有多高級呢?”
聽著吳明的反問,為首的道士露出一抹狗仗人勢般的笑容,一字一句地說著:“孫師兄,可是山居道士!你那名額不如說是孝敬他的吧!哈哈哈!”
吳明沒有第一時間回話,只是默默地盯著這道士的臉,直到對方漸漸收斂起笑聲之後,才開口說了一句:
“你聽,狗又開始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