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盟軍先鋒的孫堅,堪稱出戰積極,當然,鮑信兄弟更急切些。
翌日,先鋒孫堅攜麾下四將,引軍到汜水關前辱罵挑戰,此時盟軍才緩緩拔營起寨,往關下而來。
華雄昨日不過兩回合便斬殺鮑忠,心中傲氣使然,以為盟軍將領不過如此,便派副將胡軫領鐵騎五千殺下關來,迎戰孫堅。
麾下大將程普提槍縱馬迎上,直取胡軫,不過十來個回合,一槍刺中胡軫咽喉,挑落馬下,殞命當場。
軍士見程普陣前斬將,歡呼如雷。孫堅大喜,見軍心大盛,連忙揮軍掩殺,直殺到關下,被華雄在城頭喝令大軍放箭落石,一時間先頭部隊受損不小。
孫堅急忙喝令撤軍,命軍士持胡軫首級往袁紹處報捷,又催促袁術派撥糧草。
因袁術扣住糧草不發,孫堅軍中自亂,被斥候探到飛報華雄。
華雄用李肅之計,暗夜率軍前往孫堅寨中劫營,前後夾擊之下,孫堅猝不及防大敗而歸,折損了大將祖茂,收拾敗軍退回諸侯營中修養。
袁紹傳令召集各路諸侯商議,楊修領著徐庶、趙雲二人前往袁紹大帳。
路上,徐庶冷笑道,
“主公,盟軍先鋒孫堅損兵折將,大敗而歸。
想那袁術,當真可笑至極,人家幫他作戰,他卻背後捅刀子,真是無恥!
那孫堅也雖然雄武,胸中韜略還是欠缺,連夜竟然不加防范,汜水關大軍出關都不曾察覺,如此將領帶兵,真是連累三軍!”
楊修也歎息道,
“凡大將領軍與敵人交戰,以正合以奇勝。兩陣對敵,亦需要留下可戰之兵,孫堅帳中缺乏謀劃進退之人,敗得不冤。
元直、子龍,你等日後領兵,萬萬不可大意才是。
每個軍士,都是生民、都是寶貝,切不可掉以輕心,白白害了士卒性命。”
二人神色一正,肅然道,
“主公放心,我等自當謹記!”
孫堅退後,袁紹督促盟軍火速進軍,來到關外立下大寨。
帳中,楊修到時,袁紹在案上坐定,便與眾人詳述了孫堅大營被劫導致慘敗的事情,卻見公孫瓚身後三人俱是冷笑,傲氣十足,那笑容之中嘲諷意味十足。
袁紹本就因孫堅兵敗之事心中惱怒,又見三人齊齊冷笑,怒喝問道,
“我等諸侯議事,下人如何不知規矩!公孫太守,你身後何人?”
楊修望去,隻一眼便確定下三人身份。
大耳垂肩劉玄德,赤面長髯關雲長,豹頭環眼張翼德。
心中長歎,桃園三兄弟,如此雄壯,果然氣勢非凡。
待公孫瓚上前稟明劉備身份,又有曹操一旁添油加醋的介紹三人破黃巾的功績,袁紹這才按下胸中怒氣,命人取來凳子給劉備坐下,就在公孫瓚身旁。
楊修沉聲問趙雲道,“子龍,這三人為將,氣勢如何?”
趙雲持槍而立,望向三人,半晌後回稟道,
“主公,此三人中,有一人心思不純,不是大將的氣勢!
其余二人皆是勇猛大將之姿,但剛猛之力難以持久,我以靈巧應戰,兩百回合之內,我會落在下風。若是兩百回合之後,我能勝之!
但兩百回合之內,帳中將領除我與夏侯惇之外,恐怕無人能敵!”
楊修聞言,已經做到心中有數,果然虎將就是虎將,氣勢還在勇武之上。
這一點,關張二人名揚天下,絕對不是虛言。
二人力氣剛猛,氣勢又足,真是天生的一流武將。
突然,斥候入帳中稟報,華雄率領西涼鐵騎出關,來到盟軍陣前喝罵叫戰。
剛剛勝了先鋒孫堅一場,華雄提韁駐馬,倒提大刀,在寨前耀武揚威。
袁紹聞言大怒,喝問道,“帳中哪位將軍,敢去迎戰華雄?”
袁術身後驍將俞涉出列請戰,袁紹命他前往,不過三合便被斬殺。
冀州刺史韓馥,楊修的頂頭上司,又舉薦麾下大將潘鳳前去,又被斬殺。
趙雲被場間沉悶的氣氛感染,戰意十足,低聲問道,“主公,要不要我去會一會華雄?”
楊修聞言,望向袁紹下方的曹操,卻見曹操也在約束麾下大將夏侯惇,作壁上觀。
果然!
楊修暗道,曹操原來是抱著這樣的心思,想看看諸侯實力如何,又要試探盟軍各路諸侯是否齊心協力,看誰是真心會盟,誰是來混聲名湊熱鬧的。
曹操此人,無論身處何處,都在克制自己,保持最清醒的頭腦,連睡夢中都在防著別人,著實可怕。
楊修低聲向趙雲說道,
“罷了,有人自惜麾下將領,我又何必讓手下肱骨去無謂拚殺。
那華雄不過寨前插標賣首,有關羽張飛在,華雄今日必死無疑。
就給那三個人一個機會吧,給英雄一個用武之地,將來正面對敵, 才是樂趣。”
趙雲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麽,靜靜地持槍立在楊修身後。
劉備坐下,關羽離了大哥的製止,思慮半晌後,持刀跨步而出,向袁紹請命道,
“小將願斬華雄之頭,獻於帳下!”
隨即被袁術諷刺幾句,曹操趕忙解圍,熱酒盈樽為關羽壯行。
楊修起身,留下徐庶和十余個軍士,悄悄拉起趙雲就往外走。
“子龍,與我同往寨門,坐看關羽斬將風采!”
趙雲一邊護著楊修,一邊好奇地問道,
“主公並未見過華雄,如何肯定那關羽就能斬殺得了華雄?
如今那華雄,已然斬殺了盟軍鮑忠、祖茂、俞涉、潘鳳四名將領,都未出三五個回合,氣勢也是正盛才是啊!”
楊修哈哈笑著,掩飾著解釋道,
“我看那關羽,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絕塵氣勢,如今又是白身,在三十萬盟軍前,正是渴望建功立業到極點之時。
我猜測關羽必勝。
不過勝負如何,都應該來觀戰一場,子龍難道不想就近觀摩一下?”
誰知趙雲黯然道,“主公,趙雲也想去會一會天下名將,可惜都一直未能遇到。
如今有這種機會,主公為何讓給他人?
趙雲不求建功立業,只是遇到了,就真想去切磋一番,磨礪自己的武藝!”
楊修急忙安慰幾句,說日後機會多的是,今日就放手讓關羽成此大功吧。
隨即拉上趙雲來到寨門處,已見關羽倒提青龍偃月刀,策馬而出,直奔寨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