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在自然界中,其實是一種動作非常靈敏的蟲子。
後勤總部,也就是蜘蛛戰甲。
在梁涼副組長的操控下,並沒有直接去登錄平台,而是羊堡的街道上騰挪,跳躍,俯衝,加速和急停。
按照梁涼副組長的解釋:因為長時間不開,所以需要給機器做做運動前的拉伸,免得發生不可恢復性的損傷。
於是,它像羊身上的跳蚤,在羊堡上做著各種高難度動作。
此時的蜘蛛戰甲,它巨大的身軀並不顯得笨拙,不論是高速移動,還是原地凌空翻滾三圈半,做起來都是遊刃有余。
而且,它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優雅,好似立在刀尖上的舞者,輕盈的舞動在房舍之間,所經之處,雖激起一片咒罵與尖叫,但對行人和屋舍,並沒有造成實質的損害。
很快,蜘蛛戰甲在街道上撒歡的消息,傳到了最高指揮院。
眾人面面相覷,都將目光投向了梅海洋。
在這灼熱的目光下,梅海洋如坐針氈。
後勤部發生的事,他一無所知,就在書記員傳來消息說,後勤組總部在街頭跳薩滿舞時,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什麽情況?我自己出來開會,家就自己跑出去跳舞了?沒有我的命令,誰敢啟動蜘蛛戰甲?’
很快梅海洋就想到一個人,可是卻被他否定了,就在前天,自己還收到消息,那人已經病入膏肓,躺在床上離死不遠了。
‘難道是那些不服我的副組長,聯合起來,一起來整我?’梅海洋胡思亂想到。
不過,很快他就不用猜測了,最高指揮院已經將通訊連接到蜘蛛戰甲的組長室,也就是操控台上。
“喂……喂……能收到嗎?”梁涼副組長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了出來。
“可以收到,這裡是最高指揮院,請你立刻停止行動,並報上姓名,職務,以及你的意圖。”通訊員在茜姐的吩咐下,朝著對講機說道。
“喂?喂!沒信號啊……得找規劃部修修信號塔了,早就跟他們說過,信號不行,還不聽……”話還沒說完,通訊器就被掛斷了。
最高指裡的幾個人,面面相覷。
“再打!”梅迪咬牙切齒的說道。
“喂!誰啊……沒聲音?嘟……”接著是通訊器被掛斷的聲音。
“打!”通訊員又撥了出去。
“喂!嘟……”再被掛斷。
這時,眾人哪裡還不知道,自己被耍了,所有人的目光,望向了梅海洋。
“此人叫梁涼,後勤組副組長之一,現在管理物資部”梅海洋解釋道。
不過眾人的眼睛,依然不放過他,沉默著,直勾勾的盯著他,那意思是:你說這些有什麽用?去搞定他!
於是,通訊員再次撥通了操控台。
“喂!喂……怎還是沒信號……”梁涼說著,又要將通訊掛掉,梅海洋趕緊搶過通訊器,大聲說道:“梁涼,是我,梅海洋!”
“哦?哦!小洋子啊,怎了?有啥事?有事也別說,我正忙著呢”梁涼說完就掛掉電話。
聽著通訊器裡傳出的忙音,梅海洋尷尬一笑,趕忙又撥了過去,待通訊接通後,搶先說道:“梁涼副組長,沒有得到組長手令,私自開動蜘蛛戰甲,要受到審判,現在立即停止……”
但是,梅海洋話還沒說完,就被梁涼打斷:“小洋子,別說這些話,老子雖然平時肆意妄為,無恥至極,但是在守規矩上可是一等一的良民!”
“那個誰誰!別躺地上裝死!快過來給他解釋解釋”
梁涼話音剛落,
就從通訊器傳出另一個聲音,李松半死不活的說道:“我......我叫李......李松,後......後勤組第二十二小隊隊員,受梅……梅立……立威組長令,向物資部副組長傳令‘命物資部副組長,駕駛蜘蛛戰甲,立刻到野牛堡待命!” “聽到沒?老子是得了組長命令的!”梁涼得意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
‘不可能!他不是快要死了嗎?’梅海洋恨不得立刻前往醫院,查看梅立威的狀態。
“梅立威組長已經住院多日,不可能發出這種命令,一定是你冒用組長名義,私自啟動蜘蛛戰甲!”
“我現在以代理組長的名義命令你,立刻熄火,原地等待治安部調查!”梅海洋朝通訊器吼道。
“恕我不能從命了”通訊器裡傳來一聲嗤笑,“老子只知道有組長,至於代理組長?老子可不認!”
話音一落,通訊器裡傳來一陣忙音。
“膽大包天!膽大包天!命令戰組出動,把這無法無天的家夥捉拿歸案!”梅迪看見自己兒子,被懟的臉色鐵青,手腳發抖,在一旁幫腔道。
“現在是什麽時候?戰組怎可亂動!”茜姐駁斥道。
“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命令是不是立威下達?如果是,他為什麽要下這樣的命令?”梅荷胳膊托著腦袋,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說道。
然後,四雙眼睛又直勾勾的盯向梅海洋。
下面的人不聽話,上面的人往下壓。
這是梅海洋自當上代理組長以來, 最心累的時刻,此時的他,竟然有點想念梅立威當組長的時候。
‘我要振作,這組長,他梅立威能當,我梅海洋一樣能當!’梅海洋在心裡,給自己鼓了鼓勁,然後拿起通訊器,撥通了醫院院長的電話。
很快通訊器便接通了,不過還沒等梅海洋說話,那邊就傳來一陣刺耳的咆哮聲:
“……連一個治療脫發的藥都找不到,我養你們有什麽用?閆醫生可是再三交代了,沒有這副藥,我這脫發永遠也治不好,下去給我找!”
在一陣窸窸窣窣的雜音過後,通訊器那頭再次傳來高亢的嗓音:“誰啊!不知道醫院現在很忙嗎?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是我!”梅海洋扶著腦門,強忍著罵娘的衝動說道:“最高指揮院需要確定梅立威組長的身體狀況,如果可以,請讓他接通訊器。”
“是……是!我馬上去辦,馬上去辦!”院長的聲音突然細如蚊蠅,然後在一陣慌亂的噪音中,等待了一段時間,通訊器那邊,突然傳出院長高亢的嗓音:
“什麽!不見了?一個好好的大活人,怎麽就不見了?人都不見兩天了,你們為什麽不通知我?”
“咱們醫院人來人往的,他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突然消失,肯定是不想治療了,現在指不定已經死在哪個犄角旮旯裡,院長您操這心幹嘛?”
另一個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後,整個最高指揮院,突然變得非常安靜的,即使一根針掉下來,也能清晰可聞。
“癌症晚期……”梅荷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