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B or not 2B?
這不是個問題,起碼馬涼很清楚,他的室友們就一個比一個2B。
其實也正常,不2B還叫年輕人麽。
“我跟你們講,這可是我哥教我的訣竅,一般人都不帶告訴他的。”楊波拆開一包衛生巾,就打算往鞋子裡塞。
這是他趁著天黑偷偷從教育超市買來的,而且還是加厚型。
衛生巾確實是軍訓神器,男女都適用,墊在鞋子裡舒服又吸汗。
也不知道是哪位英雄第一個發明了這項創舉,很快便在全國普及開來。
雖然過於羞恥,但為了緩解軍訓之苦,不少男生都偷著用呢。
廠少褚健一臉鄙視,看著寢室裡最2B的楊波很是不屑:“至於這麽誇張麽。”
“要不要給你兩個,回頭你就知道有多好用。”楊波很是得意地回道。
褚健連忙搖頭:“我不需要,太特麽羞恥了。”
“他們不要我要,有福都不知道享。”劉飛宇卻很是來勁,從楊波那裡也拿了兩個衛生巾。
或許是來自羊城這個火爐城市,他也聽說過軍訓神器的傳說。
可馬涼卻不以為然,一方面是從小身為留守兒童,軍訓這點苦不算什麽。
另一方面是因為他知道,華政的軍訓相對來說不算難熬。
於是忍不住吐槽道:“現在都已經9月,東海的天氣也沒那麽熱了,壓根用不著這玩意兒。”
“有備無患嘛,你要不要來倆?”楊波很是驕傲。
馬涼直接躺下,懶得再搭理這個2B。
只是剛躺下,就猛地連打了兩個噴嚏,不知是誰在掛念他,難道是有人在罵他?
第二天一早,軍訓正式開始。
華政的軍訓,除了時間晚了點,流程和其它大學也差不多。
無非就是教學法訓練,、立正、跨立、稍息,外加基本隊形、停止間轉法和齊步、正步、立定等內容。
教官也很人性化,練習累了還會停下來歇一歇,練一練拉歌。
畢竟不是軍事院校,不會把學生往死了操練,所以馬涼才覺得什麽軍訓神器壓根就沒必要。
天氣雖還未轉涼,但比那些七八月安排軍訓的高校要爽多了。
晚上八點半,軍訓後又參加了一兩個小時的國防與入學教育,馬涼他們這才回到了寢室。
雖說軍訓項目不太累,但從早上6點爬起來一直忙活到現在,也是夠折騰人的,四人都累得跟狗一樣。
畢竟是第一天,大家還沒習慣這種節奏。除了馬涼外,三個二貨室友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在宿舍有空調,開上一會兒就涼快多了。
馬涼也不管他們,自己拿著臉盆和衣服飛速衝到一樓的浴室衝了個澡。
這會兒要不搶著來,回頭就且等著排隊吧。
洗完澡神清氣爽,疲憊感都消散了很多。剛走回寢室,就見到二貨室友齊刷刷地躺在床上,鞋子踢飛在一邊。
尤其是楊波這家夥更過分,衛生巾被他抽了出來,隨地亂扔。
別看馬涼是農村出身,其實也有點小潔癖,他忍不住開罵道:“楊波你妹的別亂扔成麽,起來把你那神器扔垃圾桶去。
你小子腳丫子是真臭啊,把你的臭鞋也給我放陽台上去。”
男生腳臭正常,但臭成楊波這樣就不正常了,熏得滿屋子都是味道,簡直辣眼睛。
“大老爺們兒腳臭點怎了?”楊波不高興起來,
裝死似的一動不動。 馬涼見了很是來氣,直接把陽台門打開通風,然後用掃帚把衛生巾給掃到了外邊的垃圾桶裡,他的臭鞋也給踢到陽台上去了。
然後風扇開到最大對著房間吹,好一會兒才把臭味兒散沒。
“你特麽的跟誰倆呢,踢我鞋幹嘛?”楊波不樂意了,立馬朝馬涼嚷嚷起來。
馬涼懶得跟他一般見識,陽台門一關,鞋臭味徹底隔絕在外邊。
一點兒也沒理會楊波還在那嘰嘰歪歪,畢竟這事兒前世也經歷過,沒必要和這小屁孩兒計較。
他知道接下來幾天,楊波這小子都是這副鳥樣,怎麽說都不聽。
不是馬涼假大度,前世二人就因為此事乾過一架。要不是褚健和劉飛宇拉得快,差點沒打出血來。
不過大家都很局氣,誰也沒去告老師,就是互相看不對付。
直到過了個把月後,褚健擺了一桌飯,二人在酒桌上好一陣拚酒,才算是把梁子解開。
年輕人誰還沒點脾氣,大家都是敞亮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至此後寢室的氛圍才變得好起來,大學四年都處的不錯,所以這會兒馬涼就懶得和楊波這個二貨計較。
軍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多數時間都是無聊的。
至少在馬涼的印象裡,也沒啥值得記憶的內容,十幾年後都想不起有什麽趣事。
就連很多人認為有意思的軍歌比賽,馬涼都覺得很是沒勁。
可能是因為原生家庭和成長經歷的關系,他和一般人的興趣點本來就不太一樣。
上輩子都是如此,這一世他就更感到沒意思了。
如今的他隻想盡快結束軍訓,好早點去找兼職賺錢,讓自己過上好日子才行。
不知道江學姐那邊情況怎麽樣,一直也沒有消息傳來。
等軍訓結束,直接去找她問問看吧,不然就得自己去學校外找兼職了。
9月16日,終於熬到了軍訓的最後階段。
氣勢如虹的會操表演結束,開學典禮順利召開。在校長那激情澎湃的歡迎演講和祝福致辭下,同學們這一刻起正式成為了華政的一名學子。
未來的四年都將在這裡度過,大家一起學習和生活,肆意揮灑著青春,屬實讓很多人憧憬不已。
就連三個2B室友,都掩飾不住眼中的激動。
簡單的午餐後,下午全隊一起送別教官,大學第一課的軍訓圓滿結束。
同學們都像牢裡的犯人放風一樣,徹底瘋魔了。
在外面浪了好一會兒,吃了頓好的,四人才回到寢室,倒頭就躺在了床上。
馬涼還是老習慣,就躺了兩分鍾立馬爬起床去樓下衝涼。
等他洗好澡回來,就又看到楊波這小子死性不改, 鞋子亂飛,軍訓神器又隨意扔在地上。
隔兩天就得來這麽一回,每次都是馬涼善後。
他一邊收拾,一邊氣得罵道:“楊波你小子能不能要點臉,說了不聽是吧?”
“你特麽算老幾啊,給你丫慣的,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一天天嗶嗶叨,再說信不信我抽你。”楊波也是被說得煩了,這會兒脾氣上來,站起身來就想和馬涼乾架。
這情形和前世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是早了兩天而已。
馬涼這輩子可不想再和他乾架,小屁孩過家家一樣。
首先是很沒必要,畢竟二人上輩子後來也成了兄弟;其次是身為重生大佬,動不動乾架太跌份了。
得多用用腦子啊,收拾這家夥還不容易麽。
馬涼蔫壞地回道:“呵呵,我姓馬你不是知道麽,怎地,瞧不起我們老馬家人?”
“我還真就瞧不起了,你想怎地?嘰嘰歪歪跟個娘們兒一樣,有能耐乾我啊。”楊波貌似很爺們兒的喊起來,仿佛聲音越大就越屌。
馬涼懶得和他廢話:“成,你給我等著...”
“切,有啥招兒盡管使出來,怕你啊!”楊波嘴上放著狠話,不過身體還是很誠實,又坐了下去。
大學生嘛,又不是街上的小混混,能不打架最好。
萬一鬧大,被勒令退學那就真是個2B了。
馬涼本想思考思考,找個損招兒把楊波這家夥給弄服了,結果他那破二手諾基亞竟然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竟是惦記許久的江吟秋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