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佐雅直起身來,剛剛旖旎的風景瞬間消失,周楚的眼前正是她的大腿,黑絲與短裙交界的地方,周楚盡量低著頭,不去看這種東西。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低什麽頭?害怕我?”
聽到她帶有幾分挑逗的聲音,周楚果斷舉了白旗:“佐雅,還是去教教別的學生吧,我感覺我現在仇恨度已經很高了。”
“你害怕這種?”佐雅不屑地撇了撇嘴,眼神一轉,似乎又想出了個調戲他的法子,彎下腰再次湊到他面前:“現在你應該叫我什麽?”
“佐雅啊。”周楚果斷選擇裝糊塗。
“但現在你是我的學生。”
“你只是來代課的而已,就這麽短時間!”
“不用說那些,你就說你應該叫我什麽。”佐雅的語氣硬了起來,回頭看了眼攝像頭,自己現在的行為就是在教他俄語,所以她手指指向書頁上的一個單詞。
“這個單詞怎麽讀?”
“Преподаватель。”周楚猶豫了下還是念了出來。
“這個單詞什麽意思?”
“大學老師。”
“所以你應該叫我什麽?”
“老師好。”周楚咬牙切齒地說道,佐雅就是在取笑自己,她這明顯就是釣魚執法。
“什麽?大點聲,我沒聽清。”
“老師好。”周楚深吸口氣,到底還是讓她佔了便宜。
但轉念一想,自己這麽叫她似乎更刺激了?畢竟如果對方是自己的老師,然後……
周楚搖搖頭,把腦海裡面那些廢料全部甩掉,什麽生理老師傳授知識、女老師的辦公室之約,都怪宋龍天天拉著自己看那種東西。
自己才不會幻想著和被老師高跟鞋踩臉什麽的。
然後佐雅並不清楚他的思想鬥爭,而是沉浸在剛剛他叫自己老師的開心中。
既然他叫自己老師,感覺不教他點什麽都對不起這個稱呼,自己多了個這麽年輕的學生。
要知道昨天還是他在教自己中文,自己還要俯首稱臣,今天攻守易勢,自己成了老師,可以指使掌握自己這個可愛帥氣的學生。
身份這種東西果然讓人激動,這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嗎?
“好好學習,等下我會問你問題的。”佐雅拍拍他的肩膀就向後面走去,她感覺自己好像是覺醒了某種癖好,必須要走掉緩解一下。
然後就是口語練習,周楚一直緊繃著神經,生怕她突然點到自己。
但她幾乎把後面的學生叫了一半,也沒有回來點到自己……這種空落落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他看著佐雅,佐雅神色如常,似乎完全沒有被剛剛的事情影響,正常地指點著學生的口語,還把一些易錯的讀音標在黑板上。
佐雅是標準的莫斯科音,和普通老師的口語還有不同,她說起俄語是中文截然不同的魅力。
完全沒有說中文時候的逗比感覺了,儼然高冷冰山女神,這讓周楚懷疑她裡面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早上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正好點亮她的側臉,一瞬間周楚感覺自己入腦了。
如果天天是她來給自己上課,那自己根本就不會逃課或者上課玩手機。
“我們今天課本上的內容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我為大家準備的拓展內容。”說著話,佐雅打開了word文檔,竟然是一片關於大學生戀愛觀的調查報告?
這和今天上課的旅遊問路主題好像不太符吧?
但佐雅在講台上鎮定自若,
仿佛這就是很符合常理的事情一樣。 “大家先看完這篇論文,然後進行概括簡述,最後要求說出自己的愛情觀。”
佐雅提出了要求,周楚開始閱讀起這篇報告來,這篇報告發表在俄國社會科學雜志上,水平還是很高的,也代表了很多俄國當代人的愛情觀。
大多數的俄國女孩喜歡會照顧人對她好的,沒有彩禮,在家庭生活中會是比較獨立的個體,而且離婚率很高,並不會忍氣吞聲……這些都是論文中的內容。
周楚看著論文陷入了沉思,說不準佐雅也是這樣的女孩。
這次佐雅竟然第一個就點了周楚回答問題。
看著她詢問的目光,周楚先總結了論文內容,但在說自己愛情觀的時候他還是猶豫了。
到底說說出真心話,還是說出冠冕堂皇的套話,這是個問題。
“說實話。”佐雅率先開口,眼神很堅定銳利,似乎要看穿他的內心。
周楚心裡也下定了決心:“如果是我的話更喜歡獨立的女孩,雙方都有自己的意見來商討, 因為我不是一個特別會照顧人的人,但會努力對對方好。”
他越說心裡越沒底,因為佐雅皺著眉,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還有嗎?”她過了好半天才繼續問道。
“比起小女孩我更喜歡率真大氣的,能直來直去表達自己的想法,而且陪伴也很重要。”
他這幾句話真的是真心的,但剛剛說出口他就察覺到了問題,自己好像說的這些點,佐雅都對得上,但他很明確自己不是按照她的性格說的。
為什麽會這樣呢?佐雅的眼神也變得玩味了起來,終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用這麽緊張,你說得很好,坐下吧。”
氣氛變得輕松下來,她又問了不少人的看法,當然答案五花八門,但大多偉光正,沒有周楚那麽深刻,當然她也知道,他那麽認真應該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
這並不是普信!他那麽說肯定有一部分自己的原因,畢竟如果比對起來自己基本每條都適合。
所以說在自己的愛情觀中他適合嗎?
這是個問題,她還從來沒有這麽審視過自己,看來回去之後自己也要好好想想。
“大家把剛剛說的都寫下來交上來當做平時分。”
教室一片寂靜,大家都在寫,而佐雅也拿出筆和紙寫了兩行字。
“你說的我都記住了哦。
希望你能秉持住你的愛情觀,我覺得非常不錯,小夥子很有前途。”
她撕下來寫著字的一小塊紙藏在手心,在過道檢查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放在了周楚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