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很在乎面子,尤其是在苗雨跟前。
聽苗雨問來人是什麽官,六子衝地上,狠狠‘呸’了一口。
“什麽官,屁大點官。當初,但凡我家裡沒那麽窮,我要上書院,出來了,他們連跟我提鞋都不配。”
“肯定是聽說大師得了三萬金幣,過來敲竹杠了。這些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
苗雨越聽越糊塗,屁大點官都敢來敲震雲子的竹竿?不可能吧?心裡疑惑,趕忙問道:“震雲子不是很厲害嗎,認識很多大人物嗎?他們怎麽敢。”
“什麽震雲子,叫大師,不是,你最近怎麽回事?我怎麽看你對大師好像有意見呢,大師對你那麽好。。。。”六子其實很聰明,光聽苗雨的語氣,就聽出來他的心思了,轉頭教訓起苗雨來。
苗雨不耐煩,不想聽,也懶得解釋什麽,手一抬:“好,好,好,六子哥,六子哥,我的錯,別說了,大師,我以後絕對不喊錯。你快告訴我,讓我也長長見識。”
“哼。。。我告訴你,別看咱倆關系好,要是你敢。。。。”苗雨雖然服軟,但六子並不準備就此罷休,繼續喋喋不休地數落苗雨。
苗雨一看他這架勢,扭頭就走。
苗雨太了解六子了,他最愛得理不饒人,蹬鼻子上臉,你越抬舉他,他越不識相,還不如不搭理他呢。
“哎,哎。。別走啊,我說,說。”
果然,六子見苗雨要走,又叫了起來。
‘真犯賤,就不能給你一點好臉。’苗雨心裡罵了他一句,可還是想聽,就停住腳,轉過來。
“他們肯定不敢了,一定是縣令派來的,你不知道現在的宋縣令和大師不對付,他不止一次的找大師要錢了。”
“縣令?這才多大的官。”
苗雨前世一直在大城市裡混,後來還成了一個小明星,所以這種鄉鎮小官在他眼裡根本不算什麽。
他隨意的‘大口氣’自己說出來,沒覺的什麽,倒把六子給氣到了。
六子一臉鄙夷,大叫道:“什麽?你口氣還真不小,還多大的官。把你家祖宗十八輩全算上,出過這麽大的官嗎?”
“你管我家呢,我就不信,縣令真這麽牛嗎?”苗雨的思維,還停留在‘大城市小市民’的階段,並不服氣。
六子最愛和別人鬥嘴,見苗雨不服,一下子就來勁兒了,跟吵架似得,喊:“你個小屁孩,你懂什麽,不信,回家問你爹去,看你爹是怕不怕縣令,看不把他嚇尿。”
苗雨見六子又開始口無遮攔,胡說八道,很是厭煩地一揮手:“會不會好好說話,有問沒完,你就說,讓你選,你是當大師呢,還是當縣令。”
苗雨懶得再和六子廢話,直接問他。
六子雖然話多,但脾氣直,不記仇,也重感情。見苗雨像是真生氣了,就趕緊收斂了一些脾氣,好好說道:
“要我選,當然是當縣令了,當官一輩子,富貴三代人,老祖宗的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再說了,你也見了吧,看,人家都上門來要錢了,誰厲害,還不清楚嗎?”
“噢。。。對啊。”苗雨恍然大悟。
看來任何時代,當官永遠是最好的選擇。
想通了這個關節,苗雨眼裡放光,吞了一口口水,徹底拋棄了他重生後的第一個人生目標:成仙。
立下了他重生後的第二個人生目標——當官,當大官。
有了明確的目標後,苗雨開始更加頻繁的給苗樹寫信,
希望回家。也就是在這期間,劉致廣登門求震雲子,震雲子給他出了個‘借兒子運的’餿主意。 回到現在。
本來震雲子以為這一招已經可以堵住劉家的嘴,也可以作為事後對曾文都的解釋。
可他還是大大低估了劉致廣的魄力,就在他給徒弟們布置完任務沒多久,劉致廣就又來了。還是正中午來的,苗雨給開的大門。
之所以苗雨開門,是因為現在的苗雨根本就沒人管,他成天就和六子混在一起,在門房裡,一邊等送信人,一邊向六子打聽當官的事兒。
這天恰好,六子臨時有事,被老安叫走了,只剩苗雨一個人在門房了,聽見有人拍門,苗雨沒多想就去了。
此時距離劉致廣上次前來,不過才過去三天。
苗雨知道劉致廣,劉致廣也認識苗雨,所以當大門打開,兩人面對面的時候,都楞了一下。
可能是劉致廣更著急吧,先反應過來,隻衝著苗雨點點頭,就直接繞過苗雨進去了。
苗雨知道劉致廣在景園的地位不同於旁人,也不敢攔,但還是小跑著超過劉致廣,提前去通報了。
這是跟六子學的,見多了,就知道門房是怎麽回事了。
他在前面跑,見人就問‘安管家呢’,找到後,就說劉致廣來了,安管家一聽就讓他身邊的一個小廝去通知清正,自己則先一步去迎。
苗雨知道沒自己的事兒了,就借機躲了。
清正本來正和幾個下人說話,這些人都是他們準備帶走的心腹,六子也在其中。今天叫他們來,是專門跟他們透透口風,讓他們有所準備。
正說著,突然有人稟報說劉致廣來了,清正心裡一緊,之前劉致廣算半個自己人,上門時清正沒什麽感覺。
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劉致廣就像個瘟神,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但清正又不能不見, 他一邊叫手下趕緊去通知大師,一邊也出門去迎接。同時心裡直慶幸:‘還好,師父還沒走,要是這個時候,他找不到師父,那可就糟了。’
震雲子之所以沒有立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是因為無間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
按照震雲子的計劃,監察官進到豫州地界的時候,他才會堂而皇之的離開呂縣,去新地方打前站。
清正見到劉致廣的時候,老安已經接住他了,三人一碰面,老安就習慣性的先走了,隻留清正和劉致廣。
“清正師傅,大師呢,我有急事要見他。”劉致廣對震雲子的幾個親傳弟子都很客氣。
“二爺,師父在練功房修煉呢,你跟我來。”
只要震雲子在景園,旁人不一定見,劉致廣的面子是一定要給的,清正就親自領著他往練功房去。
震雲子心裡雖然疑惑,劉致廣怎麽會怎麽快就去而複返,但見到他時,眼睛都不睜,坐在蒲團上打坐練功,一副悠閑無事的樣子。
要是在平時,見到大師練功,劉致廣絕對不敢打擾,但這次他太著急了,等了一小會兒,實在等不了了,就小心的開口道:
“大師,聽說你要去神山了。”
原來是震雲子放出去的‘自己要去神山給狐妖修塔’的流言起作用了,劉致廣聽說了,才急著過來。
一聽他問這個,震雲子才睜開眼,微微點頭說:“答應了人家的事兒,拖不得了。”
“大師,就不能再等等嘛,我家的事還沒完呢。”劉致廣有些急了,強壓著脾氣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