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被三人扶回了宿舍,徐心余幫許願清了傷口上了藥,許國章出去幫四人買了早飯,周柏搬張椅子陪著許願聊天。
“願哥兒,你這下摔的不輕阿,胳膊肘膝蓋還有肩膀前面全都破了皮刮到了肉啊,沒一個星期可結不了痂口啊。”
“沒事的,不影響活動的,洗澡到時候別沾到水就好了。”
“唉,都怪我,還有兩天就要軍訓了,我幫你申請個跟訓,到時候你就在場邊給我們拍拍照就行。”
“不用,老余,兩天差不多就接痂了。”
“不行,我來安排。”徐心余斬釘截鐵道。
“哎呦,我去,還有軍訓啊,半個月啊,我忘了還有這回事了。”周柏大聲喊到又小聲嘀咕起來,“要不我也去摔一個?”然而看著許願傷痕還在往外滲著血,打了個冷顫。
“我回來了。”許國章撞門進來,兩手拎著好幾個塑料袋。
“老許,辛苦了辛苦了。”周柏笑嘻嘻的迎過去。
“想得美。”許國章一個轉身饒過周柏來到許願面前,“來,願哥兒,看看你喜歡吃啥。”
“不用買這麽多的啦,我就喝碗粥吃個油條包子就行了。”
“好的,粥,鹹菜,油條,包子。”許國章幫許願擺好早餐,“沒事的,我胃口大的很,剩下的都能吃的完的。”
“就是,就是,我也能幫忙吃。”周柏附和到。
四人吃完了早飯,周柏困意上頭,一溜煙上了床,呼嚕聲響起。徐心余要幫許願辦理跟訓手續,給許願傷口拍了照,拿了許願學生證就去了教務處。許國章和許願留在了宿舍。
“願哥兒,當時你是怎摔倒的啊,你這鞋底怎麽磨成這樣啊?”許國章看著許願兩隻截然不同的鞋底,不禁問道。“不簡單,願哥兒,你不是一般人,這鞋底我只在我爸隊裡面那些兵王那邊看過,這得多大力,才能一下子把鞋底磨成這樣啊。”許國章一臉羨慕的看著許願,看的許願有點發毛。
“哪有啊,當時就是右腳踩滑了,身子出去了腳甩到後面去才滑倒的嘛。兵王像我這樣那還不完蛋了啊。”
“不對,願哥兒,你天賦異稟啊,我得拍一張給我爸看看,要不這樣,願哥兒,等這次好了,咱們再去跑一次怎樣,咱找個室內的場館試一試,我感覺你這爆發力完全超過我了啊。”許國章掏出手機就拍了一張照片。
“別了,我心裡挺怕的現在,等我好了再說吧。”
“唉,怪我,怪我,你放心,這幾天的三餐我全包了,等你傷口接痂了再說。”
“三餐,什麽餐?”周柏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說到,“呼嚕嚕,呼嚕嚕。”呼嚕聲再次響起。
“我去,這胖子,就知道吃。願哥兒,你休息吧,我也出去看看。”許國章也出了房間。
房間裡只剩下許願喝完周柏兩人,周柏大聲呼嚕聲不斷,許願坐在桌子前發呆。傷口處接了血痂,剛才稍微動了一下又在往外滲血。
“怎就摔倒了呢,可真疼啊。”許願回想起跑步時的樣子,“鞋也壞了,又得花錢了,唉,獎學金啥時候發啊。”
錢一直是許願的心頭事,小時候每天能有1元的零花錢,後來讀書2元,再後來他成績不錯,孤兒院經常給一些獎勵差不多一天能有5元。可經常給那些小屁孩買些零食什麽的,在這寸土寸金的出海市根本就不夠。偶爾的奢侈大概就是印象中被領養的半年,那些叔叔阿姨花了大把錢,
時間精力想讓自己改口,真當自己改口的時候他們又想法設法的把自己送了回來。 再後來遇到那對老夫妻,逢年過節會給自己買些新衣服新鞋子,給自己一些零花錢可是卻從來不逗留。自己對那對老夫妻有種奇怪的信任感就有點像見到周柏時的奇怪親切感一樣,沒來由的。這次考上大學,那對老夫妻再次出現說是要承包許願大學期間的費用,被自己拒絕了。最後好說歹說,許願留下了10000元。
“真是好人啊,得想辦法掙錢啊,可不能忘恩負義。”許願心裡一直惦記著老夫妻。
好在許願一直有項拿的出手的技能,就是寫書法。自從上了幼兒園拿起筆的那一刻,許願就展現了驚人的書法天賦,簡單的橫折撇捺彎鉤就被幼兒園老師看出了不同,抽空拿來了筆墨。自此,許願就多了項經濟來源,賣字。每逢過年都是許願最開心的時候,拜托孤兒院的老師傅送自己去鬧市口擺個攤子,十元一副字帖,定製二十,許願過年7天可以賺接近萬元,小時候與老師傅五五分成,初中以後自己獨賺,回去還能給大家帶份禮品。
再後來,網購時代開始,許願在網上開了自己的小店,平時賣裝裱好的字畫,過年賣對聯,外加一些單獨定製。仔細經營了3年,現在也是個四鑽商鋪了。
許願打開手機,翻了翻自己的店鋪頁面,店鋪名叫歸鄉堂,是許願自己起的名字。
“唔,來自書店的訂單,四尺三開,讀萬卷書,行萬裡路,先寫這個吧。”
許願撐著椅子站起身來,從櫃子裡面掏出自己的筆墨紙硯。把紙鋪在桌子上,硯上滴上水,拿出墨錠在硯上推拉起來,墨汁逐漸散開。收好墨錠,拿起筆,沾滿墨汁,刮掉墨滴,大筆一揮,瀟灑的草書在紙上呈現。筆尖轉動間,許願想起了早上跑步時看到的奇怪痕跡,不自覺的,筆尖再次跟著記憶中的痕跡舞動起來。不經意間,胳膊肘的傷口滲出一滴血,剛好滴到了字上,滲了進去。
“我去,我在幹啥。”許願剛寫完一個行字就反應過來,還好字沒寫錯,重整旗鼓寫完剩下三個字。“唔,字意寫的有點斷了,不過這個行字寫的不錯啊。”
許願等墨跡幹了之後就將紙卷了起來,塞進紙筒裡,貼上標簽,掃描二維碼,包裹狀態就變成了等待攬收,接下來就只要拿到快遞點寄出去就行了。
許願接連寫了好幾張大字帖,把一周的存單全部完成才收起了筆墨。徐心余很快就回來了,給許願帶來了醫院和教務處的證明文件。
“給你,後天拿給教官看就好了。”
“麻煩你了啊,老余。”
“不麻煩,這幾天你多休息,吃飯什麽的交給我們來做就行了。後天雖然不用一起訓練,但還是要到場的。”
“沒問題,謝謝啊。”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許願基本上都呆在了宿舍裡,周柏除了每早被叫起來出去拉練,其他時間基本上和許願一起。許國章和徐心余兩個人出門不斷,一個是到處看看有什麽運動場所,一個是在當臨時班乾幫助班主任統計學生情況。
方計來看了許願兩次,看到許願受傷表示了關心後又再次發表對人生的感歎。周柏將方計視為人生導師,試圖從方計口中得出脫單秘訣,可惜反覆接觸下仍一無所獲,同樣歎息不已,被方計視為知己。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許願還是抽空出了宿舍寄出了快遞。第三日清晨,三人準時起床,許國章叫醒周柏。
“起床了。”
“今天不跑了吧,等下就要軍訓了,讓我睡一個小時吧。”
“沒讓你跑,還有半小時就集合了,7點了,快起床,軍訓期間不晨練了。”
操場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了,徐心余在宿舍樓下集合了班級的同學,帶隊進了操場。先是學校的動員講話,再是分配教官,最後是教官帶領學生到各自場地。
許願所在的智能工程a班是3營4連4排,一共45個人,11位女生34位男生,四排11列。許願坐在草坪上,看著同學們拉練。許國章理所當然的被選為了副排長,負責喊口號。軍人家庭出生的他給教官帶去了極大的方便,洪亮的口號聲甚至可以壓過隔壁一個排。
同樣受到教官關注的還有周柏,這個教官似乎仇視胖子,聲稱要讓周柏半個月瘦十斤。周柏欲哭無淚,此刻正站在連隊拐角處享受唯一的日照。
“傷口怎麽樣啊?”方計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從書包裡掏出個相機遞給了許願。“徐心余昨天找我借的,你先用著,數碼的,按快門就行。充電器在我那,晚上給你,我先撤了,有空再聊。”許願還沒來得及說話,方計就溜走了。
許願拿起相機,對著訓練的連隊哢哢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