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之中。
“大通,這幾天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兩天。”
“捉拿白骨殿余孽,還要你來出力!”
紀天賜看著一臉憔悴和疲憊的林大通,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大通雙眼中,露出一絲驚訝。
“真有白骨殿余孽?”
“這是當然!”
紀天賜的回答,不僅讓林大通吃驚,就連安未央等人,也不例外。
“又是你的那一雙靈瞳看到的?”
安未央用帶著三分戲謔,三分調侃,四份譏諷的口吻,問著。
“知我者,娘子也!”
紀天賜的話,引來安未央的白眼。
“難道我說錯了嗎?”
“娘子知我長短,我知娘子深淺。”
“娘子正是最了解我的人……”
“我呸!”
“讓你再胡言亂語!”
林大通見五皇子和王妃開始調情,哪裡敢繼續聽下去,連連告退,小跑著離開地牢,好似身後有洪荒猛獸在追趕他。
“此人,你打算怎麽處置?”
安未央纖纖玉指,指了指渾身是血的張管家。
張管家的心,頓時揪了起來。
“殿下,你答應我的事情……”張管家提醒一聲。
事關自家性命,他不得不行僭越之舉。
紀天賜揮揮手,讓他安心。
“放心,孤答應伱的事情,絕不會食言。”
“孤會找死囚帶你去死。”
聽到紀天賜沒有食言,張管家心裡松了口氣。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事情,他見過太多了。
“殿下,我家娘子和幼子,還勞煩殿下您出手相救。”張管家跪了下來,懇求著。
“我們之前的交易中,可沒有營救你妻兒的事情。”
紀天賜輕笑著,靜待張管家就范。
張管家一咬牙,他知道紀天賜想要他做什麽,他也願意,用他僅存的價值,去交換妻兒。
“我服侍太子多年,知道諸多太子的秘密。”
“太子在殿下府中,就安插了三個暗子。”
紀天賜、安未央,瞬間眼中一亮。
這張管家,是個聰明人,很識時務。
花了小半個時辰,張管家說了很多事關太子的機密,就連朝堂中,那些隱藏著的太子黨,都被張管家和盤托出了。
“殿下,我還知道一個事關太子的絕密。”
“只要我們一家三口,我就把這個絕密告訴你!”
張管家留了一手,壯著膽子,向紀天賜說道。
紀天賜深邃地看了一眼張管家,也沒有惱怒他留一手。
“放心,不出五日!”
“孤會讓你們一家三口團聚的!”
離開地牢後。
紀天賜在侍女的伺候下,沐浴更衣,準備進宮面聖。
離開王府之前,紀天賜見到安未央,交代了一件事。
“等我入宮後一刻鍾,傳信給我母妃。”
“你可真狡詐!”
安未央明亮的眸子,盯著紀天賜俊美的面龐,咕嚕咕嚕地轉著,似乎要將紀天賜扒光了看穿了。
紀天賜撇了撇嘴。
“獵人不狡詐,怎麽能捕到獵物?”
……
進宮,面聖!
在禦書房中,紀天賜見到了孝元帝。
“兒臣拜見父皇!”紀天賜對著孝元帝,行了一個大禮。
“平身!”
孝元帝放下手上的奏章,
揮了揮手,讓紀天賜起身。 同時,用關切的語氣詢問道。
“賜兒,你身上的傷勢,如何了?”
“多謝父皇關心,兒臣的傷勢,並沒有大礙!”
孝元帝看到紀天賜一副中氣十足的模樣,也沒有太擔心紀天賜的身子。
“啟稟父皇,刺殺案兒臣已經調查清楚了!”紀天賜開門見山,低聲說道。
“真的?”
孝元帝眉頭一挑。
紀天賜的神速,超出他的預料。
這才不到三天,就把刺殺案這一樁大案,給破了?
“多虧有了林大通的幫助,兒臣才能如此快速破案。”紀天賜毫無痕跡地提了一句。
林大通既然跟了自己,那自己也要為他某一些好處。
紀天賜的話,雖然沒有直接為林大通要賞賜。
卻讓林大通在孝元帝心中,留下了不俗的影響。
“原來是四大神捕之一的林大通!”
“難怪!”
“看來,這四大神捕,也不是徒有虛名!”
孝元帝微微頷首,相信了四大神捕的名頭。
“父皇,這是犯人的口供!”紀天賜雙手呈上張管家的口供。
“呈上來!”
劉忠走到紀天賜面前,拿走口供。
孝元帝看了口供,頓時臉色大變,雙手緊緊的捏住口供,青筋爆出。
劉忠眼神刁鑽,看到孝元帝那青筋爆出的雙手,心裡就一個咯噔。
太子,麻煩大了!
看完之後,孝元帝嘴裡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好似被激怒的雄獅。
“這些口供,可是真的?”
“句句屬實!”
紀天賜的回話,很短。
但短短四個字,卻刺痛了孝元帝的內心。
踏平白骨殿,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功績。
有人勾結白骨殿余孽, 這是打他的臉!
孝元帝將口供重重地摔在禦案上,眼神中閃過一抹殺機。
“好你個程以善!”
“居然敢勾結白骨殿!”
“劉忠,傳旨!”
“讓太子和程以善滾過來!”
禦書房中,隔音雖好,但卻擋不住孝元帝的咆哮聲。
哪怕是禦書房外的禁軍,都能感受到孝元帝此時的怒火,宛如一座正在噴發的火山。
劉忠倒吸一口氣。
他終於明白了,為何陛下如此生氣。
居然是勾結白骨殿!
一瞬間,在劉忠眼裡,程以善已經是個死人了。
孝元帝隻說程以善勾結白骨殿。
卻沒說太子勾結。
聽到這裡,紀天賜心裡就有數了。
為了保存皇家顏面,太子是絕對不能勾結白骨殿。
哪怕勾結了,明面上也是程以善自作主張,與太子絕無關系。
事實上,紀天賜也沒指望,一份子虛烏有的口供,能一口氣扳倒太子。
程以善身為九卿,是太子的左膀右臂。
除掉程以善,已經是巨大的成功。
而且還能在孝元帝心中,埋下一根刺。
哪怕現在孝元帝不信,將來某個時間,等孝元帝徹底對太子失望,這根刺就會爆發出來,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程以善,大勢已去。
少府寺管理吳國軍械的製造和分配,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紀天賜已經在盤算,怎麽把自己的人,推上少府卿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