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車輪,咕嚕咕嚕地轉著。
駛向五皇子府。
“胡伯,去清正司!”
紀天賜突然冷不丁地吩咐一聲。
孝元帝賞賜他一件奇物,紀天賜自然要去清正司,好好挑選。
“不回府嗎?”
“娘娘還在等著。”
青姨問道。
“咳咳!”
“先去清正司一趟!”
紀天賜面無表情地說著。
其實這幾天,紀天賜不是很想見到安未央。
自從從寒山觀回來後。
他發現,每次自己看到安未央,腦海中就會冒出諸多雜念,比如推車的老漢,坐蓮的觀音,獻桃的美人……
這些雜念,把紀天賜弄得欲火叢生。
紀天賜自詡正人君子,這些雜念,絕不是他的本性。
要怪就怪同心鎖!
都是同心鎖的副作用!
“去清正司?什麽事?”青姨美眸中,閃過一抹困惑。
“我要挑選一件奇物!”
紀天賜古井無波地說著,反倒是青姨眼中流露出詫異和驚喜。
孝元帝居然賞賜了紀天賜一件奇物。
青姨想起入宮面聖前,讓聖女去華清宮通知德妃。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被紀天賜算計到了。
一刻鍾後。
馬車來到清正司的大門。
沈君雪似乎早就接到孝元帝的命令,還不等紀天賜細說,就帶著紀天賜,來到清正司秘殿。
清正司秘殿。
整個帝都守衛最森嚴的地方。
這裡封印著帝都大部分的奇物。
秘殿中隨意一件奇物,若是泄露出來,都會造成巨大的危害。
而且據紀天賜所知,在清正司成立之前。
封印奇物的工作,一直都是由懸鏡司負責的。
懸鏡司覆滅後,孝元帝才一手建立清正司,負責捉拿詭異,封印奇物。
紀天賜跟著沈君雪,進入秘殿。
秘殿中,一片漆黑昏暗。
好似傳說中的幽冥地府,看不到一絲亮光,給人一種深不見底的恐懼。
“這裡,絕對能把幽閉恐懼症的人折磨瘋!”
紀天賜心裡,暗暗地戲謔一聲。
“殿下,你打算選取什麽奇物?”沈君雪聲線清冷地說著。
“沈指揮使,你有什麽推薦?”
“越強越好!”
紀天賜想也沒想,近乎是脫口而出。
懸鏡司秘殿中,有多少奇物?
沒人知道。
或許孝元帝和沈君雪這位指揮使,能知道個八九不離十。
問沈君雪這個地頭蛇,自然是最佳選擇。
若是其他人來取奇物,沈君雪根本就不會露面,最多派個副指揮使,打發一下。
但五皇子非同一般。
不僅是身懷皇室血脈,最重要的是,沈君雪對紀天賜的那雙靈瞳,很感性趣。
“五殿下,本官以為,選取奇物,並非越強越好。”
“奇物都是有副作用的!”
“往往越強的奇物,副作用越強!”
“若是盲目選取強大的奇物,很容易承受副作用,暴斃而亡。”
沈君雪的一席話,紀天賜很認同。
“那沈指揮使你的建議是?”
“本官建議,選取最適合自己的奇物。”
“殿下最擅長或者說最引以為傲的特長是什麽?”沈君雪問道。
一般來說,選擇奇物,
是會根據使用者的特長來挑選。 比如秦沐陽,精力旺盛,不嗜睡。
秦沐陽對睡意的抗性,就遠超同層次的武者。
因此,配給秦沐陽的奇物,就是安魂笛。
紀天賜想了想,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的長處。
“孤,沒有朋友!”
沈君雪愣了一愣,面具下的俏臉上,浮現出濃濃的困惑。
“沒有朋友?”
“這算什麽特長!”
“當然算特長!”紀天賜微微抬起腦袋,展露出自傲的神態。
“孤,腎好,碩大無朋!”
瞬間,沈君雪明白過來,啐了一口。
想紀天賜這樣,變著花樣誇自己腎好的,她也是第一次遇見。
太不要臉了!
“殿下,你確定?”
沈君雪追問一句,希望紀天賜改變主意。
“孤確定!”
紀天賜沒有任何改變主意的想法。
因為,他是真的腎好。
有誰像他一樣,每天要調整一百次次褲子?
都怪同心鎖的副作用。
見紀天賜堅持,沈君雪也就不再勸說,玉手對著黑暗,輕輕一揮。
緊接著,一個玉盒,從黑暗之中飛出來。
玉盒的飛遁速度,明明很快。
但是秘殿之中,卻沒有絲毫的破空聲,讓紀天賜感到非常訝異。
沈君雪左手托著玉盒,右手將其打開。
玉盒之中,封印著一隻畫眉筆。
這隻畫眉筆,紀天賜很熟悉。
“五殿下,這隻畫眉筆,就是前幾日秦沐陽封印的奇物。”
“經過這些天清正司的測試,已經弄清楚畫眉筆的能力以及副作用。”沈君雪輕聲介紹。
“這隻畫眉筆,有什麽能力?”
紀天賜語氣有些急促,很是關心。
奇物之所以稱之為奇物。
是因為,每一件奇物,都有獨屬於它的奇特能力。
沈君雪語氣不急不緩, 悠然從容:“這隻畫眉筆能力比較單一,能夠召喚墨獸。”
“何為墨獸?”
紀天賜還是第一次聽到“墨獸”這兩個字。
沈君雪也沒有解釋,反而右手一番,也不知道從哪裡取來了一張宣紙。
緊接著,沈君雪在宣紙上,畫了一隻飛禽,身體粗壯。
“這是雞兒?”
“這是鳥兒!”
沈君雪有些沒好氣地問著。
紀天賜左看看,右看看,怎麽看,都覺得沈君雪畫的明明就是雞兒。
最後,搖了搖頭。
“孤覺得,還是像雞兒!”
沈君雪翻了個白眼,不再和紀天賜爭論,她畫的到底是鳥兒還是雞兒。
只見她把畫著雞兒的宣紙,往空中一拋。
宣紙中的雞兒,就活了過來,變成了真正的雞兒。
雞兒在半空中,扇動翅膀,噗嗤噗嗤兩聲。
掉落地上。
紀天賜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我就說,這明明是雞兒。”
“哪有不會飛的鳥兒?”
紀天賜頗為得意。
在和沈君雪的爭論中,雞兒派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任憑沈君雪的小嘴,如同能言善辯,巧舌如簧。
都改變不了一個現實。
她手中的,就是雞兒。
沈君雪似乎被氣得不輕,胸膛起起伏伏的,如同海浪一樣。
她很像質問紀天賜。
這是重點嗎?
重點明明就是,畫出來的東西,都可以變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