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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柳》24、白海棠(7)
  白掌櫃算得上尚陽地帶的名人,單論名氣甚至不在身為官差的佟爺之下。不過她不住尚陽鎮,而是在五裡外的頭台村開著一家酒坊。村裡人不論老少都喊她一聲白二姐,至於大名卻幾乎沒人知道。

  白二姐這人,身上有姿色,眼裡有風情,正當年的時候縱情風月,但卻一直也沒攬下個像樣的男人在身邊,當年的人,一個個都成了過往。

  白二姐有過男人,卻一直沒孩子。鎮上人就有傳說,說這個女人是過去盡歡行樂過度傷了身子,這樣的人不好再要上孩子。

  白二姐自己也覺得自己身子上可能是有什麽問題,不然怎麽會從來都沒懷過。不過這也只是她的猜測,對於自己身子上到底有沒有問題,白二姐根本就沒在意過,因為她從來也沒想過要孩子這個事。

  白二姐覺得,要孩子一點用處也沒有,就算後面養老送終的事也從來沒指望過要靠孩子。

  她是覺得,就算有孩子,以後能不能靠得上暫且不說,真到了要靠孩子養活的地步,那人也就算是到了快要臨了的時候了。人到了那種時候,有個依靠或者沒個依靠,都一樣逃不過淒涼兩個字。那種日子早早結束最好。

  不過這是白二姐年輕時候的想法,也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這種想法逐漸有了些轉變。

  白二姐後來又覺得,到老那一天有個依靠是淒涼,無可依靠是更淒涼。由此她這才開始想要個孩子,怎麽也要趁著自己還算正當年的時候再試驗一場。

  不過要孩子這個事和以往找相好的又不一樣,找相好的是只要投緣就成,甚至沒那麽投緣的也可以湊合。但是要孩子肯定要有所考量,俗話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所以這人的心性樣貌從裡到外都得品一品,投不投緣反而落在其次。

  有了這個要孩子的念頭,白二姐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佟爺佟山尊。

  實際上這些年白二姐的心思早就不在別處,心裡早就只剩下佟爺這麽一個人了。白二姐自己心裡清楚,她覺得佟爺心裡面應該也早就清楚。即便是拋開了要孩子這個事,她和佟爺之間也是時候該有個結果了。佟爺顧慮矜持,那麽就應該是她向前先邁出一步。

  佟爺這人俊朗、威武,又體面又沉穩,白二姐是第一次見到佟爺的時候就留下了這印象。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當初來到尚陽鎮就是投奔這佟爺的,佟爺對她的照料也實屬盡心周到,到如今已經是十幾年了。

  白二姐對於男女之事從不羞於啟齒,也不拘泥尺度,卻唯獨在這佟爺面前總是有些拘謹。思來想去也沒想好該怎麽開口,白二姐就問佟爺:佟爺,我們認識有多久了?

  佟爺說:這我記得清楚,我到尚陽鎮第三個年頭的時候你來的,我在鎮上已經十五年了,咱們認識就是十二年了。你到尚陽鎮兩年後開起的酒坊,最早出鍋的十年封缸酒如今還差兩個月,我這陣子可是掐著手指在算著呢。

  白二姐開著酒坊的生意,尚陽鎮方圓百十裡的酒坊只有她這麽一家。早些年別家酒坊也不是沒有過,但後來不是被衙門封,就是被土匪劫,安安穩穩一直開下來的僅此一家。

  因此在這尚陽鎮周邊但凡是要買酒的就都要去頭台村找她白二姐,就連整個頭台村都跟著沾了她的名氣,她的酒在鎮上被稱為頭台燒。

  白二姐這家酒坊場面不算小,但是沒有名字。沿路的一間房子還布置成了酒鋪,這間酒鋪也沒名字,招牌上只有“酒鋪”兩個字。

  酒鋪只在窗邊擺著一張方桌,這是給佟爺專門設的位子,其他客人要在鋪子裡喝酒就坐在酒缸旁。四口大酒缸上面扣著松木的封缸蓋,剛好當成桌子用,厚重的蓋板下常年隱隱透出一股糟香。

  白二姐陪佟爺坐在方桌旁笑著說:佟爺腦子清楚,連這酒坊都十年了,一步一步全仗著佟爺幫襯。回頭想想可真是快啊,那時候還是個愣丫頭,也沒見過什麽世面,第一次見到佟爺那派頭,我心裡當時就直撲騰。這麽些年一直沒敢問,佟爺第一次見我時是什麽印象啊?

  佟山尊這時忽然覺得今天這話頭似乎不像是敘舊這麽簡單,聞了聞碗中的烈酒說:第一次見你我心裡撲騰得肯定不比你輕。當時第一反應就是,鐵二爺這是從哪弄來這麽個美女佳人啊!看言談舉止,這肯定是大家閨秀,我就覺得他鐵老二這是拐了哪家大戶的閨女媳婦。鐵二爺居然放心把人放到我這照看著,萬一要是怠慢了或者沒看住讓人給跑了,那可怎麽和兄弟交差啊。

  話裡說這鐵二爺是佟爺拜過把子的兄弟,也是白二姐許過身的人。早年間這鐵二爺曾是白二姐心中的最愛,平常提起來白二姐也並不避諱,不過這時白二姐卻不想把話轉到他的身上。

  於是白二姐接著說:佟爺你拿我說笑,什麽大家閨秀啊,當年就是個丫頭,那時候是什麽事都不多想。現在一轉眼就不年輕了,心裡想的事也多了。佟爺我現在最想要個孩子,日子總要踏踏實實過,這樣咱們上了年紀以後也多一份保障。佟爺你說是嗎?

  白二姐陪著佟爺坐在臨窗的方桌旁喝著酒,就這樣在閑聊中說起她現在想要個孩子。話像是隨口說的,不過說到這的時候聲音特意放低了些。

  佟爺不是不解風情的人,心裡明白這話裡是什麽意思,暗示如今已經變成了明示。

  在白二姐看來,她和佟爺之間早就只剩下吹彈即破的一層紙。然而等第二天佟爺把一個繈褓中的孩子帶到她面前的時候,白二姐這才明白,在她看來的那一層紙,在佟爺眼中,或許是一堵牆,又或是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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