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有關於那場奇怪的暴雨的話題已經在木葉形成了一個不小的討論風波。
畢竟很多人長這麽大也沒見過什麽海市蜃樓,只有那些年長的長輩訓斥著那些大驚小怪的中青年,表示他們見得多了,就是很常見的悶雨。
但是說悶雨到底是什麽東西,大家又顧左右而言他。但是長輩總歸是不會錯的,那恍惚的世界似乎已經被大眾的記憶篡改成了一個異常誇張的海市蜃樓,甚至有人信誓旦旦的聲稱這是神明毀滅木葉的征兆,然後被所有人嘲笑。
如果真的是神明要毀滅木葉的話,那為什麽會在璀璨的雷光過後,就徹底煙消雲散呢?這不是說明神明更眷顧木葉嗎?
而那些世家大族和有眼睛的人也沒有說什麽,宇智波家甚至更是安穩了很多,要求最近不要搞事情。
就在這樣一派詭異的氛圍之中,三代目看著手中的文件點了點頭,看向了面前笑著的男人。
“惣右介,你的計劃是很好的,但你的那些發明,現在穩定下來了麽?”
“目前來看融合進度非常不容樂觀,而且人選也極其有限,不推薦進行推廣。三代目大人。目前我只能進行小規模的測試,沒有辦法做大。”
笑容平靜而又充滿著某種信賴的力量的男人低聲說道,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似乎讓人無比信任他說的話。
“最重要的是,我必須要在很多事情做出表率和調控才可以,很多時候是來自內部的干擾讓實驗無法推進。但,如果直接說出理由的話,又沒有辦法得到最好的數據,所以我也很為難。”
“這樣啊……辛苦你了。”
“一切為了木葉,三代目大人。我一直都是信賴著您的判斷的。”
木葉的代理顧問,掌握相當權力的藍染惣右介推了推眼鏡,看著面前的三代目恭敬地鞠了一躬。
“如果不是您的栽培與提點,恐怕現在的我還在迷茫與不安之中。木葉也沒有辦法走出最關鍵的一步。”
“我知道,但木葉為了這次戰爭已經準備的太久的時間,但是卻發生了這樣的意外,或許又要麻煩你一段時間了,惣右介。”
“哪裡,為了木葉奉獻,是我的榮幸。哪怕有再多的人誤解我的本心,我也不會感到動搖和迷茫。因為三代目大人,您不也是這樣嗎?”
“……嗯,那就這樣吧。以後注意一下影響。”
看著下著淅淅瀝瀝小雨的陰鬱天空,三代目目光沉著的點了點頭對著藍染揮了揮手。
而那看起來如同白月一樣的男人恭敬地對著三代目行了一禮,然後悄無聲息的原地後退,靜靜的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
面對藍染離開後顯得有些空蕩蕩的房間,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長長的歎了口氣,有些憔悴的看向了窗外。那細雨之中穿著白色羽織,幫助他人關店的身影若隱若現。
不僅如此,那些原本衝突激烈的區域有了中間人和緩和區之後也變得平靜了下來。
“這樣,就夠了吧。”
三代目火影就這麽靜靜的看著那羽織,緩緩的抽了一口旱煙,吐出了一縷煙氣。
只是三代目火影並沒有注意到,在暴雨之中,還有跟藍染相似的身影悄無聲息的繞到了巷子中,徑直隱沒到了陰影裡面。
與此同時,在一個木葉的忍者意識不到的陰暗角落之中,某個意識再一次的緩緩轉動起來。
‘我是……六番隊隊長,宇智波鏡。’
那個意識逐漸的收攏起來自己破碎的記憶,
開始將自身的印象和意志投射了進去。 一系列的過往和生活開始在腦海之中重現起來,熟悉的查克拉和各種忍術在印象之中湧現。
伴隨著他名字的響起,那個意識終於意識到了什麽才是自己的身份。他是木葉的忍者,宇智波鏡。
‘我是宇智波鏡,沒錯。是木葉的忍者。’
那個意識思考著,讓更多的知識和記憶融入到自己的腦海。
‘藍染惣右介,是我的敵人。那個人一直暗中掌控著全部木葉的東西,就算是我已經成為了死神,擁有了卍解,但是感覺上實力還是不足……’
‘我現在變成這樣,是因為融合卍解和寫輪眼力量的時候出現了重大失誤,分開的融合沒有辦法完成,這才重傷在這裡。’
‘應該,應該去琢磨融合的道路才可以,不然的話沒有辦法打倒他……絕對沒有辦法打倒他……’
就像是從深沉的水下緩緩的升起,一種掙脫什麽的感覺頓時讓宇智波鏡睜開了雙眼。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竟是坐在一張椅子上,正面對一個穿著純白色羽織,正在書寫什麽東西的人。
似乎是因為宇智波鏡蘇醒後的動作過大的原因,那人微微一動,然後轉過頭來看向了宇智波鏡,臉上露出了一個溫和而又滿是善意的笑容。
“哦,終於睡醒了嗎?鏡君。”
那人推了推眼鏡,很是親切的向著宇智波鏡問道:
“你在測試卍解和寫輪眼晉級版的時候因為太過瘋狂,而被我封印昏迷了過去。所以我出手稍微調整了一下你的狀態,現在應該沒問題了才是。你感覺如何?”
“還……好……”
“那就好。接下來還要等你做很多事情呢。”
似曾相識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微笑著,遞過來了幾份厚厚的手寫的文檔。
“首先是這幾份論文希望你能夠好好讀一下,參考一下,畢竟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現的。還有就是,地下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木製人偶正在監控木葉。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調查一下。隨時都可以。”
“你是……”
“睡的太久了,連記憶都出現了錯亂了麽?真不像是你啊,鏡君。”
男人推了推眼鏡,像是有些無奈似的看向了有些呆呆的宇智波鏡,低聲說道:
“我是藍染惣右介,你的領導者。以後還請多多關照,鏡君。我可是期待著你的表現的。外面就是你的同僚。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倒是可以重新認識一下。”
“沒這個必要。”
可能是因為剛剛沒睡醒吧,一聽到了藍染惣右介這個名字,宇智波鏡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一臉冷漠的站了起來。
“加藤斷,綱手,大蛇丸,旗木朔茂幾個對吧?而且還有幾個是隊長來著。畢竟對你的存在視而不見的忍者,要多少有多少。”
“真是錯誤的認知,我從最開始就說過,我根本沒有躲藏才對。”
“呵。”
對於藍染惣右介的鬼話嗤之以鼻,宇智波鏡拿起來椅子背上的羽織披在了身上,推開了大門。
然後一推開大門,就看到了那幾個自己指名點姓的忍者正站在門口。
看到那似乎什麽都沒有變化的宇智波鏡,這幾個在宇智波鏡眼中十分怯懦或者說沒有勇氣的忍者們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那種表情與其說是看到了自己的同僚,倒不如說更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甚至就連剛剛說話的模樣都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了宇智波鏡。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剛剛談論了什麽東西,綱手看到宇智波鏡的一刹那臉色就變得慘白起來,而大蛇丸和加藤斷的神情也是變得無比的凝重肅穆。那模樣與其說是剛剛談論事情,倒不如像是給宇智波鏡出殯。
這種詭異的氛圍讓宇智波鏡下意識的看了看左右,確認什麽都沒有之後,這才一臉莫名的問道:
“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哎。”
沒有任何回答,只有旗木朔茂一臉滄桑的搖著頭歎息一聲,眨眼間消失在了走廊裡,也不知道用瞬步跑到哪裡去了。
而這就像是一個訊號一樣,其他忍者看著宇智波鏡也都是一臉微妙的歎息了一聲,紛紛用瞬步離開。搞得宇智波鏡滿腦袋問號,根本不知道自己這些個同僚在搞什麽。
自己不就是實驗卍解和寫輪眼的時候失敗了麽?有什麽好驚訝的?雖然失敗的有點慘烈就是了。
‘為什麽大家看我的眼神都那麽的奇怪?’
‘果然是因為宇智波的原因麽?還是說因為我是唯一一個真正反對藍染的?卍解之後狂言被聽到了吧?’
‘不過,我可是木葉的忍者,宇智波這種家族狹隘的觀念,一定要拋棄才可以。我一定要找到木葉和宇智波的共存之路,一定要讓木葉再度屹立於世界之巔……’
但是在這之前,應該先研究一下寫輪眼力量和卍解的融合才可以。
至於那個奇怪的白色人偶,等到研究完了之後,就可以去看看了吧。藍染在木葉根深蒂固,一時半會兒挖不動,倒不如用這手段謀取信任。
看著一片空蕩蕩的走廊,宇智波鏡腦海中轉動著諸如此類的想法,向著這個實驗基地的深處走了過去。在印象中,藍染有一些實驗區域是可以供給他們使用的,那就不用白不用。
能夠提升自己實力,又傲慢無比的敵人,遲早會被宇智波家的力量反噬的。
‘雖然不想承認,但我也算是六番隊隊長宇智波鏡,力量還是有的。’
推開了實驗室的大門,宇智波鏡的心中滿是自信。
而在宇智波鏡身後,藍染的身影緩緩的如同泡沫般消散,而端坐在書房中正在寫作的男人則是推了推眼鏡,看著面前的宣紙低聲說道:
“珍貴的實驗素材總得循環利用才行,一次兩次的失誤是可以原諒的。只要重新洗過再培育就沒有什麽問題……我可是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表演的,鏡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