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現出身形在自己身旁坐下來的波風水門,自來也感覺到有些如坐針氈。
自己左邊是自己的徒弟,如同金色太陽一樣耀眼的波風水門。而右邊是預定為自己徒弟的徒弟的旗木卡卡西。
雖然波風水門預定卡卡西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奇怪,說什麽這種危險的小子還是讓自己來看管之類的怪話,但是自來也覺得他們兩個的關系實際上應該蠻不錯的。
然後唯一一個和藍染惣右介關系不深,交涉並不大的,就是自己。蛤蟆仙人,豪傑,自來也。
雖然大多數都是自稱,但是自來也覺得自己也算是在忍界小有名望的人了。
看著一左一右的弟子輩分的人好像要聽課的樣子,一想到自己完全聽不懂藍染說些什麽,自來也就感覺有點悲從中來。
但是作為一個前輩,自來也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做出來一個榜樣的。雖然理論上說不出來什麽東西,但是自己實際上的操作還是很厲害的嘛。不然也不會成為三忍了。
不過藍染接下來的話就讓自來也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查克拉,是精神能量與身體能量平均混合後提煉的產物。和體力不同,體力雖然也是精神能量和身體能量混合,但是體力是未經我們提煉的,所以不能算是查克拉。(臨之書)”
將那酷炫的虛空字符丟到了面前,藍染看著自己前方三個學生,很是溫和的說道:
“有傳言說,是輝夜女神和六道仙人將查克拉送到這個世界,但是還有一種說法是查克拉自古就有,只是蘊藏在體內之中無法發現(博人傳)。根據查克拉的特性,我認為後者可能存在一定的說服力,但是相比較前者來說可能性不大。”
“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查克拉的本質是精神能量和身體能量一比一的混合,這點很奇妙,不是麽?只有一定修行之後才能感受到體內精神能量和身體能量的存在,而一般來說,正常人都只是會選擇更擅長的一部分進行強化,而一比一的混合比例和全面增長,是輝夜女神時代流傳下來的。”
“所以我認為,查克拉如果不是輝夜女神和六道仙人創造的,那就是他們通過某種手段開發出來的。但是如果是開發的話,一般會留下來長篇累牘的開發記錄,可輝夜女神和六道仙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不論任何的歷史記錄和文書記錄,都沒有他們開發和研究的記載。那麽出於謹慎考慮,我可以認為查克拉是外來物。”
“而查克拉這種能量作為傳輸和驅使的載體,要超過單獨的精神能量和身體能量,這點從忍者壓過了陰陽師和武士就能夠看出來。”
“那麽接下來就要講到重點了,即,查克拉的可變性和異常性。”
重新將漂浮的文字拽了過來,藍染惣右介看著面前三個不知道算不算好的學生,神色溫和的提出了問題。
“就以目前我展現的查克拉空中文字來進行判斷,我在寫出這些文字的時候,究竟運用了多少種查克拉變化和術法?”
“答案是零。我什麽都沒有用,只是單純的利用查克拉本身的特性,融合了一部分查克拉施展的封印術和雷遁的特征,就可以做出來這樣的東西。”
“查克拉作為一種能量的可塑性幾乎是無限的。但是他卻有著一個強大的歸元性。主體同種類查克拉能夠壓倒另外的分支查克拉進行融合,然後重新轟擊到弱小者身上。這是查克拉的特性。(者之書)”
“所以我大膽的推測,
如果出現了一個原始訊號,最高權限的查克拉個體,我們很有可能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傷害。以查克拉為主的能量是無法對抗查克拉的高級形式的。所以不論如何,我們的忍術是沒有辦法對付更高級的信號源。這是查克拉的天性。” “在基於這個理論,我們的忍術開發理解也就變得簡單了許多。我們不需要花哨的東西,只需要將權限和質量提升,那麽就自然而然的會讓他自己的能量轟擊他本身。”
“經過對五種主力查克拉分支和陰陽遁法的參考與假設,我估算出了原始訊號的可能性。所以我們接下來的課題就是——”
“那個,惣右介。”
看著侃侃而談的藍染惣右介,自來也有些局促不安的舉起手。
怎麽說呢,這種感覺很是古怪,明明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但是看著水門和卡卡西投過來的奇怪的目光,自來也還是有一種莫名的心虛的感覺。
只是藍染並沒有說什麽別的話,也沒有相識自來也印象之中那些不友好的學生或者老師一樣投過來異樣的眼神和責難,只是很溫和的推了推眼鏡,溫柔的問道:
“什麽事?自來也前輩?我剛剛講的地方,您有什麽想要補充的麽?”
“你說的這些玩意到底有什麽用?我怎麽聽不懂?”
“我所講述的這些,本質上是一種認知我們和這個世界的方法。如果說我們人體是一把武器,那麽究竟是懵懂無知的行動,還是有意識的行動更好?”
並沒有因為自來也看起來魯鈍愚笨的樣子而不耐煩,藍染惣右介很是細致的講述了起來。
“如果說我們單純的利用查克拉的話,那就是將一把武器當做某種木材一樣,直接揮動砸過去。但是當理解了本質,我們將會更有效的發揮自己的實力,這就是學習的結果。”
“那,有關於查克拉的變化這方面,能夠詳細說一說麽?”
“當然可以。這也正是我要補充的東西。因為查克拉的變化並不是想象中那樣簡單草率的,實際上它涉及了相當精密的比例和形態的變化……”
聽著自來也的詢問,藍染很是乾脆利落的點了點頭,在空中寫下了一連串的文字,詳細而且生動的講述了有關於查克拉變化的問題。
不論是旗木卡卡西也好,還是在一旁的波風水門也好,聽的都是若有所思,甚至乾脆直接上手測試起來。
只有自來也一個人在不斷的問著一些細枝末節的問題,還經常試圖質疑。
但是面對一臉溫和,始終不變的藍染惣右介,甚至到最後,就連自來也也有點厚不下臉皮,有些尷尬的問道:
“不會覺得我太麻煩了嗎?”
“怎麽會?對任何老師來說,教導想要學習的孩子,都是最開心的事情啊。”
看著那臉色有些尷尬,似乎想要逃走的自來也,藍染微笑著推了推眼鏡,低聲說道:
“吊車尾也好,第一也好,都是同樣的孩子。他們想要學習的心是一樣的,我為什麽要對他們渴望的心潑冷水呢?”
“……所以,哪怕吊車尾也好,你也會一視同仁的教導他嗎?”
“不一定。如果只是純粹的吊車尾,我是不會幫助的。”
面對自來也有些希冀的目光,藍染惣右介斬釘截鐵的說道。但是馬上,他的臉上就又浮現出了如同明月般柔和舒適的光亮。
“但是,如果有孩子向我求助的話,我會教他。不論多少次我都會。因為我永遠都不會拒絕一個渴求進步的心,那是進步的階梯。孩子究竟能夠成長到什麽樣子,只有未來知道。而我,期待著那樣的未來。”
“這樣啊……”
明白了。
完全明白了。
聽著藍染惣右介似乎發自肺腑的話語,自來也點了點頭,席地而坐。
這位三忍之一的成年忍者並沒有聽到後續的東西,只是有些呆呆的看著天空中的蔚藍色,腦子裡空蕩蕩一片。
所以,果然是巧合嗎?
羽織的事情,刀的事情,還有那些別的事情。
都是巧合。
藍染惣右介確實是無辜的人。
如果這麽好的人都是偽裝出來的,那還能相信什麽呢?
三代目大人和其他人也一定是這樣想的吧。就算是明知道藍染惣右介看起來有大問題,但是卻沉溺在了這片月光裡。
教育學生,處理政務,安撫忍者,將所有的影響降低到最低,而且樂於助人,為人友善,能夠直接走到別人內心之中最柔軟的部分。哪怕不是朋友,自己又能怎麽做?
直接指認藍染,你的嫌疑實在是太大了,我們去跟三代目見一面吧?三代目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嗎?那三代目如此的行為又是因為什麽呢?
一開始的時候自來也根本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朋友和其他忍者都是那樣奇怪的樣子,甚至還嗤之以鼻。
但是現在真正的密切接觸了之後,自來也忽然發現自己也並不想這麽做。
揭開這個看起來如同夢幻一樣的面紗,太過殘忍了。
自來也做不到這樣殘忍的事情。
那就賭一把你的善意吧,藍染惣右介。
我賭你是一個真正的好人。
不,我賭你不會傷害木葉村,只是這樣就夠了。
只要這樣,應該就夠了。
看著面前一臉溫和笑容的藍染惣右介,自來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