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五個大國彼此之間並沒有接壤。
每個大國的周圍都會像是羽翼一樣,周圍點綴著一圈作為緩衝用的小國。
這些小國平時作為大國的附庸被壓榨奪取資源,而等到了戰爭的時候又會作為戰場防止戰爭在自己國家境內爆發。
所以說是邊境區域,但本質上木葉忍者們的駐地已經在雨之國的邊境。這裡作為砂,岩,木葉三大忍村的交匯處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其他區域要麽地區寬闊,要麽極為棘手,只有雨之國這塊地最為適合三大國家在這裡打爛仗。所以木葉的戰場一般分為東線雨之國——砂忍,岩忍,西線湯之國——雲忍兩大路線。
而最後方的霧隱孤懸海外,就算是注意了也就是那麽回事。海岸線的客觀存在,讓防禦霧忍變成了非常艱難的事情。
所以在戰線布置上,一般都是選擇在雨之國周邊乃至內部進行布防,偵察。
三忍就在這裡進行駐扎,防備另外兩大國進行偷襲。
而這樣做的代價就是除了湯之國防線外,其他方向防禦相對空虛。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雨之國是絕對不能放棄的。作為鏈接三大國的橋頭堡,一旦有任何兩國達成協議,另一國都是吃不了兜著走。
和孤立的雲隱和霧隱不一樣,他們之間的關系要更加複雜微妙,必須要相互盯梢。其他陣線相對軟弱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除非木葉再憑空變出來一個高級忍者。
只是那個忍者在一個月之前已經確認死亡,木葉很難再抽調出來什麽戰鬥力進行支援,只能賭在雨之國防線上。
但是作為雨之國區域最高指揮的三忍,如今卻悄無聲息的在夜下奔襲。
應該作為策應的其他上忍和中忍們並沒有在他們身邊,因為一旦三忍施展出了最高的速度和力量,很容易波及到他們不說,也很容易暴露周圍的布置。
只是三忍已經拚盡全力開始進行追蹤的情況下,卻也只能看到那神秘二人組的背影。甚至感覺他們就像是故意吊著的一樣,保持在一個若隱若現的距離裡,任由三忍進行追擊。
“我們是不是應該提前打個招呼?”
在林間奔行的自來也看著身後兩個沉默的夥伴有些奇怪的說道:
“現在雨之國指揮就是我們三個,這麽一口氣直接出來的話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一定要抓到那兩個人才可以。他們可是在營帳裡留下了文件後直接離開的。哪怕是善意的,我們也要確定到底是什麽人才行。”
“綱手說的沒錯。那種敵人的能力恐怕不一般,我們三人一起,這才是最保險的。”
綱手和大蛇丸馬上打斷了自來也的話茬,各自凝視著前方兩個身穿羽織的背影,心中都有些膽寒。
他們親眼看到這兩個人是怎麽走入他們的營帳,怎樣若無旁人的將文件放在桌面上,然後又大搖大擺的從正門出去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所有人都一副看不見他們的樣子,但是三忍還是本能的徑直向著兩個身影奔襲過去。她們直覺能夠感應到這兩個人的身上絕對有大秘密。
不通知其他人,一方面因為他們有著絕對的自信,以他們小隊的實力,對付兩名神秘忍者還是沒有什麽大問題的。另一方面也能從入帳後離開的行徑看出來,恐怕底層的忍者根本看不到他們。
而且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原因。只是所有人都覺得那不應該是一個原因。
凝視著兩個白色羽織的背影其中的一個,綱手咬緊了嘴唇,祈禱著自己的直覺只是幻覺。
“……嗯,這裡就可以了。”
兩人之中那稍顯矮小,一頭亂發的人影忽然說道。
那兩個穿著羽織的身影突然在一片林間空地裡停了下來,讓三忍跟在後面不遠的地方紛紛落下。
還沒等三忍直接質問對方是誰,兩個穿著怪異的男人就徑直向三忍發難起來,反而讓人懷疑這兩人到底是哪一邊的。
“你們三個,明明故意放置了那麽多線索,但是卻在這種極限的時候找過來,所謂的三忍是被誇大了麽?”
帶頭的那人語帶不滿的看向了追蹤過來的三忍,低聲怒斥道:
“選擇的路線也好,安排的警衛也好,面對那種潛行能力極強的敵人,你們要怎麽做?像現在這樣追出來,任由大營暴露在其他忍村面前嗎?”
“你們是,木葉的忍者?宇智波家的……?”
看著那兩個身穿白色羽織,頭戴木葉標記,帶著假面的兩個身影,從帳篷中追出來的三忍都不禁愣在了原地。
站在前方怒斥著他們的男人並沒有遮蔽自己的眼睛,一對三勾玉流轉的寫輪眼足夠證明他宇智波家的身份。
而他的羽織上則是寫著一個‘六’字,配合著宇智波團扇的紋章,看起來頗有氣勢。
但是真正讓三忍感覺到發自內心的顫抖的是,他們看著那宇智波身後的一個人影。那月白色的長發,所有人在內心之中都不由得想起了一個讓他們銘記許久的人名。
綱手的男友,是木葉醫療忍者體系的支持者,是在木葉之中曾經頗有威名掌握靈化之術的強者。那月白色的長發和稍顯修長的身軀,至少三忍的任何一個人都有銘記他的理由。
加藤斷。
疑似加藤斷的白發男人,正和那個宇智波一起,帶著動物面具,看向了他們。
“斷……是你嗎?”
為什麽……
看著那兩人之中,穿著一身背後標注著‘二’,邊緣紋著曼莎珠華的羽織的男人,綱手的瞳孔不禁顫抖起來。
唯有這個身影,綱手絕對不會認錯。
哪怕沒有感受到查克拉的存在,哪怕只是剩下了一個影子,看著那月白色的長發和熟悉的身影,綱手感覺到一種鑽心的痛苦開始在自己的體內綻放。
她怎麽可能會認不清楚自己的愛人究竟長得什麽樣子。那個略顯儒雅而又溫和的身影,哪怕化成灰燼,綱手也完全認得出來。
那就是加藤斷。
是那個曾經被確認死亡,是木葉戰爭英雄的加藤斷。
就算是現在狀況不明,千手家的公主也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一步,難以置信的看著那熟悉的身影,發出了輕聲的呼喚。
“斷……你,現在活著嗎?”
“……”
“斷!為什麽不說話!是你嗎!有人用禁術把你召喚出來了嗎!回答我啊!斷!”
“……”
沒有理會綱手悲憤的呐喊,穿著白色羽織,帶著面具的兩人沉默的站在那裡。
空氣好像是被凝固了似的,綱手痛苦的看著自己的愛人戴著面具隱藏著身影的模樣,感覺自己的心臟都仿佛要被攪碎了一樣。
看著綱手那絕望的目光,被喊作加藤斷的白袍身影低聲對著自己的同伴說道:
“……繼續按照計劃。”
“啊。我知道的。”
看著面前的三忍,身穿白色羽織的兩人緩緩從袖口中抽出了兩把利刃。
夜晚,一陣冷風將樹林吹的稀疏作響。
在白月之下,似乎有著一種難以想象的事情正在這個環境中發生。
那兩柄在月下閃爍著寒光的長刀映照在了三忍的瞳孔內,身穿羽織頭戴面具的兩名神秘來客,緩緩的將刀鋒橫置在手中。
瞬間,一股突如其來,仿佛這個世界對他們進行排斥一樣的無形壓力讓三忍下意識的踉蹌了一下。那種無形的壓力伴隨著他們的動作緩緩擴散開來,甚至讓三忍感覺到呼吸都開始有些不順暢起來。
‘這是什麽?!’
那刹那間湧現的壓力也讓打算偷偷釋放通靈獸結印的三忍失去了先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兩人手中的刀刃釋放出灼眼的白光。
“‘擬似始解。’”
兩人低沉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在黑夜之中交織,仿佛低聲的哭泣。
“重燃吧,劫燼。”
“分離吧,靈我。”
光影交錯,一聲怪誕的鳴叫聲在所有人心中響起。
霎時間,在這空曠的林地間就只剩下了自來也與神秘的宇智波族人兩人而已。
看著這超現實的一幕,自來也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兩個隊友就這樣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
感覺不到。
依舊是什麽都感覺不到。
就好像一切都是幻覺,只是自來也自己在發癲似的,他什麽都沒感覺到。
只有仿佛自然本身與自己作對一樣,仿佛這個世界都在敵視著自己一般,渾身上下充斥著越發沉重的壓力。
自來也驚怒的看向了那白月之下,從手持利刃變成手持枯枝的宇智波家的身影,不禁有些沉不住氣的大聲喊道: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明明是木葉的忍者,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
“……正因為是木葉的忍者,才必須要做這種事。”
那渾身繚繞的壓力頓時一松。
下一秒,伴隨著一聲悶響,自來也眼睜睜的看著那手持枯枝的宇智波家忍者瞬間洞穿了他的肩膀。
伴隨著飛濺的鮮血,那面具中透露著的三勾玉的瞳孔凝視著自來也震驚的模樣,似乎要將什麽東西通過手中的枯枝與雙眼灌入自來也的靈魂一樣。
“正因為是木葉的忍者,才要這麽做啊。我的……後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