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靈魂······地獄······”鄧肯打了個哆嗦。

　　名為西菲爾的少年，語音中仿佛帶有一種未知的魔力，奪心鉤魂。讓鄧肯感覺到，仿佛源自靈魂深處的心悸，深深的寒意浸入骨髓。

　　就仿佛，如果鄧肯他真的沒有經受住誘惑，簽下地獄契約，就要將自己的靈魂拱手相讓給魔鬼一樣。

　　“你別說，《曙光》這動畫CG還挺有意思的，沉浸感還不錯。”

　　鄧肯邊和直播間的觀眾說，邊將注意力轉移到這古樸的羊皮紙契約上。

　　只見，滿是塵灰、富有年代感、色塊泛黃斑駁的羊皮紙，

　　頂端赫然是，幾個黑色的大字——

　　《遊戲使用許可及服務協議》！

　　什麽嘛，這就是正常遊戲登錄是需要簽訂的服務協議嘛。

　　鄧肯險些笑出聲來。

　　直播間裡，又一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還以為是簽啥呢?搞得這麽神秘。”

　　“TMD，搞得神叨叨的，原來就是用戶協議啊。”

　　“不行，笑不活了，整得好像是真的是靈魂契約似的。”

　　經過這麽一搞，鄧肯對這個遊戲的好感度，其實提升了不少。

　　不得不承認這《曙光》還挺有創意。別的不說，至少在整活這一塊，是給他們拿捏明白了。

　　簽訂用戶協議都如此有沉浸感。搞得就像他在這羊皮卷上打個勾，就真的要把靈魂獻給魔鬼似的！

　　鄧肯沒有多想，當場打鉤，同意了協議。

　　不同意也登不了遊戲啊。

　　動畫CG裡的魔鬼少年——好像叫“西菲爾”吧——悄然一笑，以手撫胸，輕輕鞠躬:

　　“律令已然生效，永恆的契約業已訂立，此即吾等在宇宙無限法則前所訂的約！現在，即是汝之靈魂，以投影姿態墮入九獄之時。”

　　說完這話，動畫CG結束了。

　　無論是一縷明光，還是噙著笑意的魔鬼少年，全都消失了。

　　又只剩下了無邊的黑暗。

　　鄧肯隱隱的感覺到一種失重般的下墜感，天旋地轉，一絲直入骨髓的寒意，從無邊無涯的黑暗中湧來。

　　就好像他的意識，真的在下沉、下墮，墜入九重地獄一樣。

　　“哇，寒冷感，下墜感。是體感模擬！”

　　“這款虛擬現實遊戲，居然還做了視/聽/觸覺外的體感模擬！比我想象得還是強一點啊。”

　　通過直播畫面，觀眾們最多只能看見虛擬頭盔中的視覺影像。故而對虛擬現實遊戲的主播來說，將自己的視覺以外的感官感受，用言語表達給觀眾，是一項很重要的內容。

　　···

　　在這漫長的意識下墜過程中，鄧肯想到了許多。

　　“萬一《曙光》質量也很高，珠玉在前，會不會影響後續直播的效果?”

　　這個顧慮在鄧肯腦內閃過。

　　雖然有宣傳片欺詐的嫌疑，又出自無名的小廠，還用了魔性的縫合怪廣告詞，類型是虛擬現實領域沒有的mmo網遊類，但誰說，《曙光》就一定是垃圾遊戲?

　　相反，對於“京州市天使黑科技公司”這種有個性又敢吃螃蟹的小廠，鄧肯還是有些欣賞的。

　　他也想過《曙光》質量超出期待的可能性。

　　但馬上，鄧肯就自己打消了自己的顧慮。

　　哪怕《曙光》是一款優質遊戲，它的優秀，更可能表現在玩法新奇、創意過人、製作組有誠意。

　　在畫面、感官衝擊力、真實度、虛擬現實契合度等方面， 《曙光》是不可能和《末日黃昏》這種多年磨一劍的跨時代大作相比的。

　　有趣的創意、製作人的天賦和誠意，可以創造一個好玩的遊戲，甚至可能做出現象級作品。但《末日黃昏》這種檔次的巨作，是用錢才能砸出來的。沒有多年技術積累和充裕資金來源的新興小廠根本不可能趕上。

　　說白了，賽道和評價標準不同，根本不影響。

　　抱著這份自信，鄧肯等待著遊戲的開始。

　　【《末日黃昏》下載進度:15%】

　　終於，漫長的墜落結束了。

　　無邊無涯的黑暗，被潮水般湧來的炫目光明所替代。

　　【人物創建】

　　四個大字在鄧肯的面前顯現。

　　鄧肯感覺自己是一個虛無的幽靈，一個漂泊的靈魂，除了視角什麽都沒有，正置身於一個模糊虛幻、明亮純白大廳中。

　　大廳的中央，模糊的光影中站著一個人形。

　　人形的體態忽高忽低，忽胖忽瘦，變化不定，宛如一團混沌的麵團。

　　一個捏臉界面跳了出來，允許鄧肯根據自己的意願，調整人物的體態。

　　【自定義你的體態和外觀】

　　“這就是人物創建的界面嗎?還挺有創意的。”鄧肯喃喃自語。

　　直播間裡，觀眾們，活躍了起來:

　　“捏臉，捏臉，又到了虛擬現實遊戲我第100喜歡的捏臉環節。”

　　“我們鄧哥的角色，肯定是一個高大威武的2米猛男吧！”

　　捏個什麽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