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長期處於分裂,篡奪的渾河再次統一,張珂的意識忽然被拉遠。
散入河中,更沿著河流蔓延。
沒有任何預兆的,古老的黃土高原上忽然起風了!
迷蒙的霧氣帶著戚戚瀝瀝的雨滴從空中飄落,
灑落在大地上,
伴隨著塵土,一同激蕩的還有夾雜在雨水中的靈機。
在彌散的靈機下,纖薄的霧氣也逐漸變得厚重,天空也逐漸變得模糊。
大霧中沒有劇毒的顆粒,也沒有潛藏的怪物,有的只有愈發充沛濃鬱的靈機,伴隨著和風吹拂,落在茫茫黃土地上,滋潤著這片大地上的一切。
久旱逢甘霖,
野草開花,樹木結果,在這早春之際,花木繁盛竟演繹出了七分盛夏之景。
而同時,
那些人類的牲畜,更是悄然間多了幾分靈動。
一雙雙“呆板”的眼睛裡,第一次被一種叫思考的東西所充斥!
低頭咀嚼兩口鮮草,思緒頓時被嘴裡鮮美的草汁打斷,不住的咀嚼間,先前智慧的火苗已然被拋在腦後。
而作為萬靈之長的人類,
享受到的好處自然更多,
尤其是靠近渾河,被叫來準備祭祀的各村鎮的老人們,淒苦的面色逐漸變得紅潤,蒼白的銀發下,髮根深處隱約有了些許墨色.....
啟迪靈智,枯木逢春!
萬物生發!
一場堪稱盛大的儀式,慶賀新神的誕生!
下一瞬間,張珂感到了一陣心悸,
隨後,他便看到了一片密密麻麻,由一條條藍,黃,紅.....各種色彩織就的圖畫。
只是,這時候整副宏圖卻像是生病了一般,其上染著大片的灰白,而剩下的那些地方也僅有星星點點還泛著些色彩,像是命不久矣的模樣......
眼前的畫面在迅速的消散,
臨近破滅前一刻,張珂注意到了,在圖繪的北邊,有一條藍色緞帶正在灰白的色彩中耀耀發光。
畫面中斷,
意識再次連接上身體。
張珂就看到眼前正在被刷屏的遊戲提示:
【你正式煉化-掌握了渾河】
【你就職渾河河神(八品)】
【神權:你掌握了河神的權柄,在渾河流域內你有權調動地下水脈,你擁有了部分幽冥權柄,你掌握了部分大地權柄】
檢索到第三幕任務為可提交狀態,你可以選擇提交,也可以繼續積累以求更豐盛的獎勵。
【任務評價:下】
【獎勵:玉髓X20,河神的記憶碎片(宋,宋,元)一道完整的傳承(低於任務當前品級)隨機技能抽取】
【是/否提交任務?】
【注意:任務提交後,副本將會進行十二小時的更新,除遊戲外其他功能均可正常使用。】
“咕咚!”
收回瞪著通紅的雙眼,張珂艱難的咽了口口水。
就這,真當幹部受不了誘惑的啊!
選否,選否,選否!
但,緊跟著系統提示消失在眼前,張珂又恨不得打斷自己這雙爪子。
有點像是買了快遞,結果又送到的人。
滿心全是後悔!
玉髓暫且不說,沒遊戲的商店這貨幣目前就是個廢物,但河神的記憶碎片啊!
要知道,張珂從河神印璽裡獲得的,僅是上一任,最多追溯到元,收獲就已經填飽了他匱乏的底蘊,天文地理,
神靈佛道無一不包,當然,因為膽子小,張珂並不敢在現實裡隨意嘗試。 但知識,學到的就是自己的!
而且,他感覺自己在遊戲裡最容易帶出去的也就只有知識了,剩下的其他全都得靠獎勵來換.....
而獎勵裡提供的可有兩個宋朝的老古董。
最關鍵的是,抽技能啊!
技能啊!
雖然是臭賭狗的抽獎,但看看先前獲得的呼風,就知道張珂又多後悔。
雖然明知道攢著能等更多好東西,
就像是玩下棋的福星跟海盜,越是連敗,最後開獎越刺激。
但,就是控制不住。
心裡憋著火的他,看到那些悄悄從河底上來透氣的詭東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去一個一腳!
gdx,
真礙眼!
踹了幾腳心情有點變好,於是張珂又腳賤的多踹了幾下。
直到這些倉皇逃竄的,引起了河底更深處的波動,
隱約間察覺到一股股讓他汗毛直豎的窺探,張珂冷靜了下來,他想起了遊戲開局的介紹。
該死的,不會真是字面意思吧?
這TM得埋多少啊!
我們I珂不惹事也不怕事,
算了,先忍一手,你等我再搶地盤回來的。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咳咳,串台了。
看著不去招惹,逐漸平靜下來的河底,張珂撇撇嘴,剛想著去看看自己養在上遊的河螺跟蚌殼們怎麽樣了。
隨後,他後接到了一張紙。
一張文言文的祭文,
他沒在意,隨意聽了個開頭就扔回了印璽。
狡詐的本地人,
這次,張珂“不介意”被他們白嫖,但也僅限這次,更不想跟這些翻臉不認人的道士們有牽扯。
上次反水的就有你們啊,混球!
哼!
然後第二張,
第三張,
再到洋洋灑灑的一遝。
終於他沒辦法無視了。
沒辦法,也不知道誰教的損招兒,這些像騷擾電話的祭文張珂還不能拒接,只有等他聽完了第一句才有自主選擇的權利。
聽著人抑揚頓挫的在耳邊念古文,
而且翻來覆去的,就開頭那兩句誰受得了啊!
借著印璽,張珂的意識轉移到了河神廟的神像裡,
看著這缺胳膊短腿,尤其還散發著些許怪味兒的神像,他嘴角微微抽搐,忍著操縱神像:“何事?”
這時,
外面,聽到廟宇廢墟裡傳來的聲音,傳來一聲驚呼,隨後就是嘈雜的紛亂。
直到幾分鍾後,混亂的人群才勉強安撫下來,而縣令則來到破舊的廟門外,強自鎮定道:“幾位高功跟法師有事跟尊神相商,本官,隻代表朝廷問尊神幾個問題!”
“一,渾河是否還遵循跟洪武陛下的約定?”
“二,尊神的祭祀是照舊,還是有所變更。”
“三,敢問尊神的來歷?”
“.....”
其實本來還想確定些事,
但隱約覺察到有些許不對勁的感覺,縣令還是選擇了住口。
畢竟,朝廷命官的職責雖重,但他縣令的腦袋也挺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