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陳玲上班時,陳遠把她叫到三樓辦公室內。
陳遠坐在辦公桌邊,端起桌上茶杯,滋的一聲抿了一口茶水,輕輕的放下杯子,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陳玲,陳玲站在辦公室中央,垂著雙手,微微低著頭,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妹妹,你近來瘦了許多?
我在減肥。陳玲淡淡的笑道,眉毛卷了卷。
不,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你最近戀愛了,和趙少俠戀愛,這是好事,我求之不得。如果你和趙少俠成婚了,對於我來說如虎添翼。但是有一件事讓我惴惴不安,那就是陸辰,這個五金店小老板,不,這個人很有來頭,他怎麽會和你有曖昧關系?是不是我媽從中作梗。爸的死至今讓我想不明白,這其中必有蹊蹺。
陳遠說到這兒騰地站了起來,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兩眼閃著疑惑的光,嘴角神經質痙孿幾下。
哥,哥,你在懷疑媽?爸不是死於肝癌?你在懷疑媽?是不是?
陳玲猛地抬起頭,眉頭挑起,兩眼死死的盯著陳遠的陰鬱的臉,銳聲問道。
不,不是,肝癌也不可能一下子死的,爸好像死於極度刺激,死時兩眼瞪得老大,仿佛看到了什麽不該看到肮髒的東西,等我趕到時,不得不用手抹下他的雙眼,他才慢慢的暝目了,我仿佛聽到他內心絕望憤怒而無比羞辱的叫喊聲,像剪刀一樣扎著我的心。
妹妹,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否則我心中的疑團難以消除。
頓了一下接著語重心長的勸說道:妹妹,既然你和趙少俠,你不應該再和趙辰,這個油膩油滑的中年男人來往,搞小曖味,一隻腳踏二條船,這樣既害人也會害己的,我勸你趕緊懸崖勒馬。
哥,並不是你想象那樣,我是什麽樣人,你難道還不了解嗎?
按理說你不是那樣的人,但事出有原,也許還摻雜別的什麽?我擔心我媽。
哥,媽是不可能的,畢竟我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怎麽可能害我呢?
陳玲忙掩飾內心不安與慌亂。
妹妹,其實我旱就懷疑媽和那個趙辰有一腿,但我苦於無證據,如果被我發現了,我決不會輕饒他的。
哥,你不要聽信小人的謠言。
妹妹,我當然希望這是謠言。陳遠兩眼望著窗外聲音低沉而沙啞的說。
窗外的大街上人來車往十分喧鬧,路邊時不時傳來小販高亢而嘹亮的吆喝聲,和對面音響店裡的歌聲混合在一起,響徹在大街上。
太陽明晃晃從天下的照下來,照在街道兩邊的梧桐樹上,也照在行人與車子上。
太陽又從窗外鈄照進來,射在辦公室內暗紅色的木地板上,反彈著一圈圈白光。
陳遠換了話題,說:最近酒店生意呈顯下降趨勢。
陳玲笑道:哥,現在任何行業競爭都十分激烈,尤其是酒店,最近這條街上又增添幾家小酒店,蛋糕只有這麽大,大夥兒都來搶著吃,生意自然下降了。
怎樣才能使酒店的生意重新好起來?陳遠眉頭緊了一下問。
優質的服務,良好的信譽,和低廉的價格。
陳玲習慣性用手理了理額頭幾縷烏黑的亂發。
你的意思是再降價格了。
不,不,不,哥,你誤會了,你降了價格,別人知道了也會降價格,這是一種惡性競爭,不利於市場,還是在服務上多做文章吧,讓客人滿意而來,滿意而去,這才是真正生意之根本。
最近有客人反映酒店服務員態度不好,尤其那幾個上了年紀女人,我想把她們辭退了,換幾個年輕小姑娘,漂亮的面孔是一張活的廣告牌。
哥,我也是這麽想,那兩個上了年紀嬸嬸脾氣不太好,大約到了更年期,有一次我批評了幾句,她居然和我頂撞起來,我告誡她們酒店內不宜高聲喧嘩,客人還在休息。她說大白天休息個啥,依舊大聲說話,走路像打鼓,震得樓下都能聽見,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還不屑一顧,甚至嗤之以鼻。
妹妹,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一定要把她們辭退了,不能縱容她們的惡習,這樣下去會影響酒店的名譽和生意。
辭退事兒我不便出面。
好,我讓領班去通知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