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原先是個打鐵的。
他跟師傳在鎮上打鐵,七十代末八十年代初,打鐵的生意十分興隆,為了擴大經營規模,魯師傅就破例收了他這個徒兒。
世上有三苦,打鐵行船磨豆腐,打鐵是最苦,好在陸辰不怕吃苦,最主要是陸辰一進鐵匠家的這道門,他就看上魯師傅的女兒沈沈。
沈沈膚白大眼,小嘴,尖尖的鼻子,身材嫋娜,說話細聲細氣,走路輕手輕腳,像貓兒。樣子十分溫順乖巧,穿著一身簡樸棉衣,腦後梳著兩根長辮子,辮子隨著身子一晃一悠。
陸辰打了幾個月的鐵,手藝沒學什麽,卻把魯師傅的女兒打上了床,有一天陸辰趁魯師傅出門去,鑽到後院,鑽進沈沈的閨房內。
夏天的午後天氣又悶又熱,沈沈午覺醒來一身是汗,皮膚有些膩,她就起身去院內打了一盆涼水,端到房內洗身子。
由於大意她忘了關房門,她想這個時侯那有人來了?平時這兒除了他爸偶爾來一下,幾乎連個鬼影也不見一個,她媽生她時死於大出血,爸告訴她媽死時臉白得像一張紙,嘴唇焦乾。
沈沈把水輕輕的放在窗邊梳妝台前,慢慢的脫了衣服,用毛巾輕輕的擦洗著,像擦洗一件藝術品,寂靜的房內傳來嘩嘩的水聲。
幾隻蒼蠅在房內嗡嗡的飛著。
這時幽暗的過道上響起一陣沉沉的腳步聲。沈沈還以為是魯師傅回來,便細聲細氣的叫道:爸,爸,爸,你家來了,這麽快呀,你不是說要到傍晚嗎?
沒人回應。
沈沈不由得一驚,忙顫聲問:誰?誰?是辰哥嗎?
陸辰並沒吭聲,而是像一頭野獸一樣闖了進來。
由於慌亂沈沈不小心將梳妝台上一盆水打翻了。
水嘩地一聲響流了一地。
沈沈顧不了那麽多,剛緊去穿上衣,但一切己來不及了。
陸辰用打鐵的雙手把沈沈強行抱上床,事後沈沈在他肩上惡狠狠的咬了一口,一縷鮮血從肩上流了出來,掛在衣服上身上。
沈沈小嘴上也粘滿了血,那樣子像剛剛吃過人。
沈沈披散發臉色發白咬牙切齒的哭叫道:誰叫你欺負我?這就是欺負我的下場。
陸辰一言不發從床上爬起來,一言不發的穿好衣服,深深的剜了沈沈一眼,一言不發轉過身,嘴角還掛著一抹得意而自負的笑,一言不發的出了房間,穿過幽暗的過道,直奔前面的鐵匠鋪。
第二天陸辰肩上傷口腫了,後來又發炎了。沈沈又恨又心疼他,忙去鎮上衛生院,偷偷兒買來消炎藥,偷偷的給他敷上。
敷好藥後,沈沈正準備起身走,反身被陸辰給緊緊的抱住了。
陸辰紅著雙眼,喘著粗氣,這次沈沈沒有上次那麽激烈的反抗他,而是略略的掙扎了幾下,兩眼一閉,一副聽天由命任人宰割的樣子。
不久魯師傅在一次打鐵,舉起鐵錘,不知由於過猛,還是因為別的原故,嘴裡忽兒噴出大口大口血。
魯師傅臨終將女兒沈沈托付給了陸辰。
幾年後沈沈為陸辰生下一兒一女,如今都在廣林市,兒子剛畢業分配了工作,女兒念大二。
沈沈在生完小女兒時,得了產後抑鬱症,上吊死了。
陸辰一直是單身。
為了適應時代和潮流,陸辰將鐵匠鋪改造成五金店,生意一直不錯。
…………
這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陳玲洗好澡,準備上樓睡覺,今天蘭芝不在家,去親戚家吃宴席去了。
陳玲走到大門邊,正準備關大門,院門天黑時她就關了。忽兒她看見院牆上有個人影一閃,隨之傳來冬地一聲響,打破院內沉沉的寂靜。
陳玲一驚,身子不由得一抖,兩眼瞪圓,顫聲問:誰?
一道黑影閃過。
誰?誰?陳玲嚇得快要尖聲叫了起來。
黑影以最快的速度朝大門靠近,一陣風從外面吹進來,吹得院內樹木花草發出陰森森的響聲。
陳玲馬上意識危險,立即去關大門,但己經來不及了。
黑影喘著粗氣衝到陳玲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