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過了有十分鍾,鮮桃聽見裡面傳來一陣沉沉的腳步聲,接著周彬到了櫃台邊,當他看到鮮桃時,顯得吃了一驚,臉上表情都凝固了,隨即又恢復原先的樣子。
鮮桃,鮮桃,你想開了,原諒我了。
誰原諒你了?誰想開了,周老板,周少爺,別做白日夢了。
鮮桃咬著下唇,冷若冰霜的說。
那你來這兒幹什麽?難道是為了看看我請來的服務員嗎?
我沒這個雅興。你也別裝了。
鮮桃小妹妹,我裝什麽?周彬擰起粗短的眉頭,不解的問。
我看你裝到什麽時侯?昨天於存老師被人打了,打得鼻青臉腫,就差吐血了。
你懷疑是我乾得,對不對?我周彬雖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我又會乾這種卑鄙無恥事兒,這分明小人行徑。
是不是你乾得,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
誰說了算?周彬迫不及待問。
我己向派出所報了案,所長向我保促三天內一定把凶手抓起來,如果是你乾得,我是看在昔日情份向你通露,倘若你及時的向我坦白承認了,那我立即去派出所撤了這個案子,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你不肯承認,頑固不化,那只有讓民警來解決了。
鮮桃故意用半是恐嚇半是威脅的口吻勸說道。
鮮桃小妹妹,那你就讓民警來抓我吧。說完笑著伸出雙手,又補了一句:我恭候著他們大駕光臨。
好,周老板,周公子,你也別太得意了,我相信民警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說完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太陽快要下山時,天邊晚霞正在燃燒。
鮮桃從鎮衛生院內買了一點消腫止疼藥出來,騎著自行車趕到學校。
於存正在操場散步,見鮮桃來了,自然又驚又喜,忙興奮迎了過去,鮮桃問他吃過晚飯沒有?
於存說還沒有。
鮮桃說:我請客。
於存說:那多不好意思呀?又瞧了一下鮮桃手中的方便袋,問:你手裡提的是什麽?
是藥,你鼻子不是腫了嗎?吃點藥消腫止痛。鮮桃把藥輕輕的把方便袋遞到於存,忽兒發現於存身後的走廊邊有個身影一閃不見了。
鮮桃知道那個身影是小白。
愛情常常讓一個女孩子走火入魔。
走吧,於哥。
我先把這藥送回房內,要不,你到我房內稍坐片刻,喝杯茶水吧。於存兩眼灼灼的看著鮮桃的臉兒,熱情邀請道。
不啦,也許還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我倆?
你指的是小白嗎?
鮮桃點點頭,說:我剛才看見學校走廊內有個穿紅衣的女孩子一閃不見了,這個人除了小白外,還能有誰?
她在監視我?於存回過頭朝走廊裡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我去找她。
於哥,你這是何苦呢?
我去警告她。
你警告她什麽?她也許會說我路過走廊邊,你沒有權利阻製她走路呀?
於存想了想覺得這話有道理。
好吧,那我先把這藥送回房內,你稍等幾分鍾。
於存剛走,小白從鮮桃身後幽靈一樣閃了出來。
鮮桃頓時嚇了一大跳,雙手撫胸一臉惶然。
小白冷冷的盯了鮮桃一眼,轉過身邁著輕盈的步子,哼著歌兒朝操場東邊走去。
她的身後西邊晚霞正在熊熊燃燒。
等小白腳步聲漸漸的消失後,於存來了,問:你等急了嗎?
沒有。
又道:我剛才看見了小白,她從我身後突然幽靈一樣的閃了出來,差點兒把我嚇死,她嘴上塗了口紅,紅得像血,張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像吃了人似的,披頭散發,臉色灰白,她故意把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來嚇唬我,幸虧天還沒有黑,否則我真的會嚇死。
於存說:她越來越放肆了。
我倒擔心晚上,她會不會裝扮成鬼來嚇唬你?
鮮桃小妹妹,我諒她不敢。
為什麽?
因為她膽小,晚上連學校大門都不敢出,她怎麽可能裝扮成鬼來嚇唬我?
也不一定,愛情使人膽大包天,什麽事兒都能乾得出。